其实,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想换种方式保护他。她知道自己的后宫并不太平,后宫里的大部分侍君,身后都有一股势力,她还需要这些势力巩固自己的皇位,如果废黜后宫的侍君,必会引起朝堂的骚乱,所以,她赌不起,只是那夜云初起的行为敲响了她内心的警钟,纵使她多有防备,可这世上最难防的就是人心,她一直都担心宁玥和孩子在这复杂的后宫受到伤害,所以宁玥的离开,让她伤心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相距千里,她暗里还关注着他的消息。她在墨宫安插了人,只是墨宫宫主对她爱弟保护得很好,所以她很难得到宁玥具体的消息,只知道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女儿的小名叫洛安,并且是墨宫的小主子,江湖上曾传出“周岁会语,抓周显芒,智比墨主,皆惊天下”,讲得就是墨宫小主,她感到很欣慰,也很想见见自己和玥儿的女儿,连名字都已为她想好,叫凤沐麟,这个孩子是她唯一认可将来继承皇位的皇女。
直到半个月前,她收到了“墨主为其弟办丧,规模宏大,可比皇亲”的消息,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就不省人事,半夜醒来,便带着贴身的小厮,悄悄地离开了皇宫,她不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有的感到惋惜,有的感到鄙夷,她却都不在乎,只听到“墨主唯一的弟弟死了”“墨宫二主子逝世”之类的消息,玥儿死了这个事实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整夜都在梦靥中度过,以泪洗面,她突然好后悔,没有早点去墨宫见见他,哪怕他不原谅自己,她也想看看他,她想告诉他,她爱他,他不是秋懿,不是任何人,他一直都只是他,她心里独一无二的宁玥,可是晚了,迟了。她要亲自去他坟前忏悔,并带他回去,他是她的夫,她要将他葬于自己的皇陵,这样她死后,就能和他葬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她还想带回她们的孩子,弥补这孩子,好好爱这个孩子,她要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留给她。
“玥儿,对不起。”此时,凤炽天坐在了宁玥的碑前,独自饮泣,抚着墓碑上刻着的“爱弟宁玥之墓”几个字,她只觉得寸寸心痛。
一旁的小厮含玉见陛下又为情所伤,有些不忍,劝道:“陛下,请节哀,宁贵君地下见您为他伤心流泪,他也会难过的。”
凤炽天置若罔闻,无力地靠在碑上,径自叹息:“玉儿,你说,这世间情,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
“这…恕含玉愚钝,含玉也不懂。”含玉踌躇道。
“是啊,你没经历过,又怎会明白。”凤炽天无奈一笑,只是眼里的泪水却始终充沛,源源不断地从眼里流出,似要流尽才甘心。
刚刚宁邪跟她说了事情的始末,她才知道原来宁玥在墨宫也遭到了陷害,甚至女儿也中了毒,而罪魁祸首都指向了醉云山庄的庄主云幻之,她细细思量,也知此事不简单,想从长计议,和宁邪商讨了一会儿,达成了一致意见,宁邪便告诉了她宁玥墓地的位置,也暗示她可以去看他,但没有同意她可以带走他,毕竟她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身边就带着一个小厮,所以只能先暂时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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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整人
“小主子,宫主来信了!”洛安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医书的时候,秋药突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将信纸呈到她面前。
洛安拿过信纸,看了起来,只见信上写着:小主,圣上来访,求见玥公子和你,并想带回,宫主搪塞应付下来,求小主意见。看这口吻和笔触,应该是白莲姐姐匆忙之下写的。没想到她的皇帝娘亲按捺不住了呢,嘿!有戏,难道皇帝娘亲对美人爹爹还有情,所以千里迢迢地亲自去墨宫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才来?早她都干啥去了?等她美人爹爹“死”了才想到过来,洛安心里越想越为自己的美人爹爹感到不平,可恶!她想教训一下她的这个娘亲,就算是皇帝又怎样,伤害她最爱的亲人就是不对的,当即想拿起毛笔回信给姑姑,可是,她的小手还没有力气执起毛笔写字,于是她只好叫秋药为她代笔。
而坐落在凤天国的凤都中央的皇宫内,人人自危,只因半个多月前,陛下又突然晕倒,不省人事,然而,第二天,宫内的小侍发现陛下不见了,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陛下的踪影,朝堂上人心惶惶,也暗潮汹涌,最终云贵君站了出来,说陛下身子欠安,不便上朝,需在宫内修养几月,朝务暂由左相和右相两人代理。这个理由虽然不能让人信服,但出自云贵君之口,众臣也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嘴,不再议论纷纷,只是心里难免还会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雕栏玉砌的云瑶宫里,一身红衣的云初起正妖娆地斜躺在美人榻上,前边隔着一道红色的纱帐,而帘子外头则跪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女人,精瘦,一双眼睛却暗沉阴晦,她正是当朝左相杨曼书。
只见她规规矩矩地向云初起行了一礼,“微臣叩见云贵君,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干娘。”云初起依旧斜躺着,声音有丝慵懒,好像他根本没有受到陛下离宫一事的影响,悠闲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芷香,给我干娘赐座。”
他身后的一个清秀的小厮便搬了张椅子放在了杨曼书身边,又无声息地退回了他身后,杨曼书起身拍了拍官服,便悠然地坐上了椅子。
“干娘此次进宫,所为何事?”云初起见她坐定,才开始问话。
“起儿,为了避嫌,我不能在这里多作逗留,只能长话短说。”杨曼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声音也不急不缓,“陛下失踪后,你站出解释,指名我和右相一起代理朝务实有不妥?”
“哦?怎么个不妥法?”云初起语调上扬,有了丝兴趣。
“你也知道,我和那个右相叶珍素来不合,在朝堂上对着干的,你却让我们共事,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近来那个老顽固变本加厉,见到她,我都觉得头疼。”杨曼书提到那个右相就一脸鄙夷,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愤恨。
“干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云初起则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我之所以指名你们两人,就是为了能显出我能公平处事,没有偏向自己的家族,这样才能拉拢人心,干娘,难道你不觉得吗?”
“这…我明白了。”杨曼书略一思索,也理解了他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事,她也很担忧,“还有,起儿,这次陛下离开皇宫,她也许会从墨主口里得知宁玥和他那个孽种中毒的事情,你不怕她到时会怀疑到你头上?”
“哼!她早就在怀疑了,只是一直寻不到证据罢了。”云初起冷笑一声,有些苦涩,神色有些哀伤,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原样,“干娘,怕什么,如今一个死,一个失踪,纵使那小东西被找回来,就算有那位神医,也不一定能辨出她身中何毒,更别说解毒了。只要我们处理得干净,陛下再怎么怀疑也拿我们没辙,到时我那沐轩就成了她唯一的子嗣,只要干娘你在朝堂上再施点压,她想不立沐轩为太女,她也必须立!”
“但愿如此。”杨曼书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以后你也切记小心行事,微臣就先告退了。”她起身,开始退下。
“干娘请慢走。”云初起见她离开自己的宫殿后,才让芷香扶着他站起身来,声音平淡道:“我想去看看皇女。”没有一丝父亲见孩子的喜悦。
芷香应了声“是,贵君”,就扶着云初起往小皇女的寝宫走去。
夜至,所谓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呸!没那么血腥啦,其实整整人也不错哦!
由于天色已晚,不便出行,凤炽天只能在墨宫借宿一晚,宁邪将她安排在了听风院,院里为她收拾的一个墨宫里的小厮悄悄跟含玉说,这院子离墨宫的西南角落最近,而那个西南角落常闹鬼,也不知宫主为什么要把陛下安排在这个院子里?这话又由含玉转给她,她不以为意,就算有鬼,她是金凤之身,那些邪物也伤不了她。
戌时,凤炽天躺在床上已经入睡,却突然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她的脸,连忙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却把她吓得半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披头散发的人垂着头站在她床边,饶是她心理再强大,深夜遇此情景也被吓得立马跳了起来,直往床里面缩去。
“鬼啊!含玉!含玉!含玉!你在哪?来人呐!”凤炽天大声喊人过来,却发现无人应她,一脸惊惧地看着那个不辨性别的鬼,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别过来,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你别找…找错人。”她已经害怕得忘记了自称“朕”。
“陛下都已经忘记我了,果然薄情呐!”鬼发出了阴测测的声音。其实,这鬼就是宁邪假扮的,守在外面的含玉早被她点了昏睡穴,至于她的手为什么冰冷,因为她来之前一直将手浸在了冰水里,说起来,这些都是洛安的主意,那个小家伙脑袋里鬼点子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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