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弘昫这人对外人不多搭理。这整整一辈子的时间,她还怕其他的幺蛾子不成?
瓜尔佳氏红着脸,“六爷也是聪慧,只是三爷生的懒,想来积攒一番,这活动的性子就跑到六爷身上去了。”
禾青睨着瓜尔佳氏,“你真是巧舌伶俐,什么都让你说的无虑了。”
“只是不想额吉多心罢了。反正大小还有阿玛在,弘昰有什么不对,大有阿玛教训,还是听儿媳的,咱们收拾了衣物去温泉庄子里住。”
“好。”
温泉山庄,这是由康熙带头修建的承德避暑山庄一般,京中多少达官显贵,也会修建一座。
禾青要去的,是雍亲王旗下的一庄。四福晋闻言,也起了心思。最后再和禾青一同相谈,身子不好的年氏也要去一回。留下李氏在府中暂主中馈,并有弘昐的福晋苏皖氏也一同。
苏皖氏年前诞下弘昐的嫡长子永玗,才过了月子不多久,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不知为何,襁褓中的永玗,从苏皖氏抱出来的时候就哭个不停。瓜尔佳氏侧目看了几回,禾青拍了拍其的手,“上车吧。”
因弘昐为长,苏皖氏比瓜尔佳氏先三个月入门。瓜尔佳氏自认嫡福晋贤德,禾青这个嫡亲的婆婆,更是和善。就算她日日都会请安,和两人相见从不会有什么矛盾。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没什么可说不好。唯独失落的,是自己入门几乎独宠的四五年,竟然从未有过消息。
禾青从来不提,原来进门也曾说过,两人年纪才十几岁身子骨其实也没长全,此事也不用着急。可如今论来双十的年纪,再这样下去,只怕禾青做主给弘昫添个侧室,自己也不能说。如今不凑巧,遇上了太后的丧期,一年的时日耽搁下来。瓜尔佳氏再急,也只能暗自调养,只想着下一年兴许能得偿所愿。
瓜尔佳氏自苏皖氏有喜,便多往苏皖氏的院子里走动。禾青都看在眼里,摆手让苏皖氏近身坐着,“想什么呢?”
“儿媳想着,等来年给额吉添个孙子,可好?”瓜尔佳氏才刚坐稳,笑着道。
禾青不由一怔,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着急,对于瓜尔佳氏也没有完全做婆婆的心态。不过是一个长辈,对她宽和一些就好。说实话,再来一个小萝卜头,禾青还真有些头疼。自己的幼子差不多比着瓜尔佳氏入门的年纪,就算不用自己烦心教养,可她如今的年纪早不如原来那么有精神,如今光是这么一想,禾青还真有些头疼。
不过瓜尔佳氏的心思,禾青也算是明白,“好,来个更小的,依着你两人的性子,定然是个乖巧聪慧的,到时候看啊,准能羞死弘昰那个叔叔。”
“呵,儿媳承额吉吉言。”
☆、第178章 侧窥阿哥知童意
四福晋在庄子里歇息了两日,便打道回府。禾青左右无事,带着瓜尔佳氏再顽几天。
这日禾青叫人拿了酒,正在院里穿过,正巧遇到了苏皖氏正在走动散步。
苏皖氏只领了身边的一个丫头,“武额娘安。武额娘和三弟妹这是要去泡温泉?”
“可是呢,温泉养人内有乾坤,看你这阵子精神也大有不同了。”禾青颌首,当即注意到苏皖氏红润的面颊上。
这也不是禾青的客套话,苏皖氏也大有所感。粉面盈笑,“武额娘才是,这会看着不过二十的姑娘,晚辈都要自配不如了。”
“你这嘴巴,我一把年纪还像二十岁,那不是笑话?”禾青闻言,欢喜的合不拢嘴,面上却装模作样的道。
瓜尔佳氏和苏皖氏对视一眼,也乐了,“额吉没有二十,不过是气质高雅风流,觉得大些,顶多就是二十五吧。”
“正是。”苏皖氏应和道。
反正就三人说笑而已,禾青也没有再闹,就随晚辈夸了两句,又问,“你这处不着急,大可放心调养。只是弘昐近来如何?”
成亲后,弘昐身子也是时好时坏。好在调养有佳,永玗倒是健健康康的。
提起这个,苏皖氏也无可奈何,“好坏都是三爷自己说,从不让我过多问他。好在我这之前软磨硬泡,他才依我的意思,过几日也留下来。”
“这个主意也不错。”禾青不由的道,很是唏嘘,“弘昫怕是没那么好哄了。”
苏皖氏窃笑,“三爷就是话少,却不唬人。何况还有武额娘这么疼三弟妹,我看着都眼热呢。”
“二嫂又说笑。”瓜尔佳氏怪嗔的道,此话也算撇过。
苏皖氏转一圈又要打道回府,禾青没有多说,带着瓜尔佳氏松乏一会儿,便回去了。
弘昰陪了禾青两天,耐不住心思,和弘昼顽去了。倒是禾青记挂着,又怕皮猴性子耍疯了,没两天也回府去了。
禾青刚转了弯要回院子,岂料正好撞见了晋筒从院里出来,去了西院。匆忙着急,径直的往前跑着。
晋筒这孩子跟着春夏,对着禾青是最为恭敬知礼的。还真没见过晋筒这副模样,更何况这个时辰晋筒去西院做什么?
禾青当即见了奴才,跟着瓜尔佳氏会院里,自己下了车反身也跟了过去。
“前面是宋庶福晋的院落。”三儿见人去了院里的西屋,遂提醒禾青道。
从钮钴禄氏和耿氏得子后,西院三位庶福晋换过一回。禾青少有过去走动,自然不多清楚。
果真,禾青一怔,“不是耿氏的?”
“便是寻五阿哥,可如今也不该在西院里的。”三儿摇头,也有些不知缘由。
“弘昰这孩子,就和弘昼顽的起。”弘昫懒得很,见弘昰跳脱,更觉得小孩子麻烦,向来张口就挑剔弘昰百般不是。似乎为了不让纠缠,也总问起学业的事,待弘昰是出人意料的严厉。
禾青呢喃道,脚下却跟着进去。为了偷偷瞧,禾青只带了三儿,两人先和奴才打了眼色,成功的躲在门窗背后,闻听里面的动静。
“怎么就这点,床头还有一袋子香珠呢?”弘昰语气有些着急,却暗自压了压声色。
禾青闻言,眼眸微眯。
“有的,不过这些也够拿出去换了。”晋筒跑的急,说起话来却是不动声色,很是平稳。
“就是就是,我额娘平素看的紧,我这翻箱倒柜,只是这个陈年玉佩,拿去不碍事,银钱也是搓搓有余的。”软糯幼子,添上一分漫不经心,正是五阿哥弘昼。
三儿小心的撇禾青一眼,正撞见禾青狡黠的眸子里,不由喟叹,两位爷凑在一块,正好让主子收拾了!
“也行也行。你出去方便,快去快回,记得是景德镇古窑街去,端的不能太次,花色也不能错!”
弘昰很是认真的吩咐,晋筒听的仔细,确认再三才转身出去。
禾青提前躲开,换了一侧窥听。
“五弟六弟,时间紧迫,宋额娘随时可能回来。不如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弘历润声建议。
弘昰听的一恼,即可打断,“交代什么交代?要不是你做了夫子的黑头苍蝇烦着我两,又何尝会吓得弹弓跑了准头!”
“六弟,圣人言”
“有些人出事的时候不出头,我这刚安顿下来赔了不少银子,你又磨磨唧唧,说给谁听?小五,咱们走。”
弘昰不爱听那些道理话,只觉得腻歪不切实际。弘昼看着弘昰趾高气扬的要出去,回头看着弘历黑下来的脸,耸了耸肩,便出去了。
弘历看着两人扬长离去,憋的脸红脖子粗。只是依旧耐着心,安抚胸脯的起伏。过了半响,自己不再那么粗气时,又出了屋在廊前侯着。
至始至终,弘历背对窥探一角的禾青。禾青只能隐约瞧出一些,光色打过去日光朗朗,衬的弘历的身板很是挺拔。稚弱却不让人轻视,看的禾青垂下眼眸,隐有晦暗。
三儿没想到府里的三个小阿哥小小年纪,也早有分派。尤其弘历的举动,三儿不由狐疑,“四阿哥这是做什么?”
“等人。”禾青嘴里含着什么,却坚决的回道。平淡的嘴边,缓缓勾起一起惊疑。
禾青两人不过一会儿,果真等到了晋筒。
“快进去吧。”弘历眼睛看着晋筒手里捧着,用纸张裹着瓶状的东西。
晋筒匆忙进去,出来的时候,少不得和弘历招呼一声。弘历似乎松了口气,淡笑,“六弟等不及,带着五弟回去,怕遇到宋额娘起疑。好在也没人过来这里,你快把纸张烧了,我也回去了。”
弘历说的有紧有条,很是好心。晋筒恍然,向着弘历道谢,便回去了。弘历这番才满意,转身去了正院。
话里说的真切,面上却带着对弘昼弘昰疼爱的脸色,似乎透着两人年轻不懂事的味道。
弘历比弘昼大几个月罢了,何须这样?
莫名的,三儿不太喜欢四阿哥此人。
不是因为其生母,而是三儿在宫中那些年所见所闻。弘历身形行径,都颇有宫中皇子的风范。虽是高贵,却也凉薄,或许算计。
弘昫待人也冷清,也像足了雍亲王。不过是不惯学八贝勒那长袖善舞的功夫罢了,好歹看着真切。也不晓得四福晋,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四阿哥。
“你过去看看弘昰在哪里。若他带着弘昼乱跑,或是回去,就叫两人去师傅那里上学。”禾青这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叮嘱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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