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田远平在原地气得捶胸,躲在回廊转角的邹姨娘献媚的走了过去,为他轻拍着背部。
邹姨娘娇声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滢舟又气您了?”
“除了那吃里扒外的还有谁!混账的东西。”田元平不解气地又低骂了几句。
邹姨娘娇滴滴地声音劝着:“老爷您就别与她计较那么多了,滢舟这丫头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醒来后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邹姨娘惺惺作态地捂住嘴巴,垂眉娇柔道:“对不起,妾身胡说了些混话,二丫头怎会撞邪那些邪乎事呢……”
见着田远平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和沉吟着,邹姨娘眼眸一闪,不经意地笑了笑。
“马管家,你去找个道长来,记住要隐秘,别声张。”毕竟这些迷信的事,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太师,若被人知道他脸面往哪搁。
田远平吩咐完便挥手示意他下去办,邹姨娘见状忙小声喊住:“其实老爷不用费心思去外面找,妾身倒有个人选。”
“谁?”田远平狐疑看着她,这府里有谁懂这些?
邹姨娘小声道:“中景少爷身边就有位,虽然不是道长,是巫师,但是听说能力却不容小觑的。”
田远平点了点头,“是什么无所谓,懂就行了,不用外面找引起注意就好。”
邹姨娘献媚地笑着,身体挨着他附声道:“能为老爷分忧,妾身感觉真的很幸福。”
田远平被她蹭得在她腰间轻轻一捏,随后小声道:“今晚去你苑里用膳。”
邹姨娘羞嗒嗒地嗯应了声,脸泛微红的低下头。
她这番行为让田远平男人的优越和自豪感倍增。
……
另一旁的田滢舟没有回蓝雾苑,而是去了浅云居看世和。
轻推开门引入眼帘的却是柳易烟正为世和磨墨,程大娘为他扇风,而田世和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柳易烟正要叫醒他时,田滢舟示意她禁声。
田滢舟挥手示意她下去,让程大娘留下,她拿起桌子上的纸,看着他的画心里很是感动。
一片蓝雾树下,格子正趴在千秋椅上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眸里露出柔和。
“姐姐?”田世和迷迷糊糊地搓着眼睛,笑道:“是格子哦,送给姐姐,姐姐想念格子的话就看看,虽然抱不了,可是姐姐可以抱世和的。”
田滢舟被他的话感动了,轻抚着他的头发,然后弯身抱着他,“嗯,谢谢世和,世和对姐姐最好了。”
田世和摇了摇头,“不是的,母亲对姐姐才是最好的,迟会你就会知道的,会有惊喜哦。”
惊喜可是不能说的,田滢舟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
忽地柳易烟匆忙推门进来,田滢舟见她这么乍呼呼地,眉头轻皱。
“小姐,不好了,老爷带着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田滢舟不以为然,“可知何事?”
☆、第六十一章 荒谬
柳易烟断断续续地话没说完,田远平便到了,后面跟着田老夫人还有田大夫人、邹姨娘,还有田中景、田黑以及他们身边的人。
“来为你驱邪。”也不给田滢舟反应的机会,田远平向家丁命令道:“带她回蓝雾苑。”
被家丁押着的田滢舟脸色一沉,已是气得说不出话。
田世和一慌,忙拉住田滢舟的手,为她说话:“父亲,姐姐好好的,为什么驱邪?”
“回屋里呆着。”田远平看也没看他一眼。
田滢舟安慰地看了世和一眼,随后任由他们押着回蓝雾苑,犹如犯人一般。
一行人全部聚集到了蓝雾苑,田滢舟静默在一旁看着他们。
这时,梁氏闻声赶紧而来,沉着脸望着田远平。
“还不快放开二小姐!”
家丁们小心翼翼地看了老爷和老夫人一眼,见他们点头才放开。
田滢舟扫视了他们一眼,梁氏也挡在了她身前,直视着田远平,眼眸里充满了愤怒。
“女儿好端端的你驱什么邪,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冷声道。
田远平脸色一暗,用力拂袖,“自从她八岁被掳走后就性情大变,做事阴狠。前段时间醒来后又是性情大变,我这是为了她好,你给我让开!”
“不让!”梁氏决然双手挡着,没了平时平和。
田老夫人不满地拧眉,语气带着命令:“儿媳妇,你这是对丈夫的态度吗?”
梁氏依然不为所动,态度!今日若休了她,这也让不得!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传了出去,她背后必定遭来非议和指点。
她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人吗!
田老夫人见梁氏无视她,既尴尬又怒得脸色铁青着。
邹姨娘见僵持着,适时地出声,担心的皱眉。
“二姐姐也先别生气,老爷和老夫人也是担心二丫头,一片好心而已,您就……”
“那要不要也让三丫头和四丫头也来试试,好心干的却坏事,难道不该阻止!”梁氏话里冷然,凝视着她。
邹姨娘眼泪哗啦啦流下,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是妹妹说错话了,二姐姐怎能将清清白白,一直安分乖巧的清雨和清雪拉出来呢……”她拿着手绢委屈地擦拭着泪水。
田远平看得心疼,瞪了梁氏一眼,“她一片好心劝你,你怎就这么说话,什么叫好心干坏事!”
眼见着梁氏也要争论起来,田滢舟缓缓按下她的手,递给她一抹笑容,“母亲,您别气。”
话落,她看了他们在场所有人一眼,随后不温不火地开口了。
“父亲,您说女儿做事阴狠,这可从何说起?”田滢舟说完,抬起头直视着他阴沉的脸。
田远平冷哼一声,“这事你心里最清楚,还要别人说吗!”
田滢舟轻轻点了点头,“难道就因为一名通房丫头?”
田远平没有说话,田老夫人和云嬷嬷的神情一黯,特别是云嬷嬷更是怒瞪着她。
这一切田滢舟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多理会,接着道:“果然是这样呢,不过这事要怪我吗?她对我母亲不敬,母亲善良不计较。然后又跑到我蓝雾苑里撒野,竟然出口就无礼,骄横蛮要我的蓝雾树。虽我只是庶女,可毕竟也是她主人,她一个奴婢竟然没规矩以下犯上,我只不过惩戒以儆效尤,这错了吗?”
一番话下来,让他们都微微一愣,云嬷嬷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田远平嘴硬道:“牙尖嘴利,她怎么说也是长辈!”
“然后呢,云嬷嬷、琴美、仆妇她们都是我的长辈呢。”田滢舟声音平平地反问他一句,问得田远平哑口无言。
邹姨娘暗暗低咒一声,嘴上功夫。
田黑兴奋地看着她,佩服地默默点头。
“中景,舟堂妹真不是一般女子啊,太有趣了。”
田中景淡淡地嗯应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一眼。
那名男子了然,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田老爷和田二小姐不妨听我说几句。”
田滢舟一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奈何一直没机会搭话。
而且她还注意到,他的左眼虽然看起来平常无异,可实质上是看不见的。黯然无色。
“可以,可是你是谁?”田滢舟定眼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异样的波动才稍微放下一点戒备。
就怕他们串通好来陷害她,到时人言可畏,百口莫辩啊。
那名男子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鄙人叫欧阳群,是一名巫师。”
巫师?田滢舟再次打量着他,然后视线落在了田中景身上。
田远平瞪了她一眼,向欧阳群点头,“有什么巫师你直说。”
“恕鄙人冒昧,方才尔等谈话时,鄙人已经偷偷做过法。”欧阳群颔首道。
场上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田远平不耐催促着:“快说!”
欧阳群绕着这苑子走了一圈,没有说话,这让田滢舟不禁眉头轻皱。
梁氏也悬起心来。
忽地他顿住了脚步,“有问题的不是田二小姐,而是这个苑子,鄙人不知为何感觉到有死物的气息。”
死物?他们怔了怔后,随后抿唇。
田滢舟惊讶他竟然知道,幼芙和水桃也惊奇地看着他。
“嗯,那是一只猫,被人不小心丢进荷塘淹死了。”田滢舟见他眼神忽然一暗,她还未问,田老夫人便急着抢过话。
“很不吉祥吗?会不会带来噩运或者霉气?”
欧阳群顿了顿淡笑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让它安息之人平日可要小心着些,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
田大夫人和邹姨娘一听,吓住了。
邹姨娘慌了神,颤声道:“巫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大夫人也有些慌了,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欧阳群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回道:“为它吃斋念佛一个月吧,不然会觉得身子不适的。”
田老夫人见过风雨的人,较为镇定些,“那将它迁移出田府不行吗?”
“万万不可,既然入土为安,那就别惊扰它了。”
他的话犹如铁锤瞧着田远平的头,见着最后她安然无事,而他却成了傻瓜一样,适才还如此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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