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清歌比不得你,你从小在宫中长大,宫里那些肮脏手段,多少见过一些,可清歌不一样,她没见过,如果说她变了,那也是被逼的。墨轩哥不比普通人,后宫中这么多女人,有多少人的母族在朝中有一定地位?墨轩哥他可以偏爱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能亏待任何一个女人。就说这些年,你犯了多少禁忌,墨轩哥可有曾怪罪于你?你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依旧有个体面的母族。而清歌,她已经没有家了,她一无所有,只能靠着墨轩哥的宠爱在这宫中生活。”
赵娅挠了挠耳朵,腹诽道:不是还有你么?
宁瑾瑜问道:“嫂子和墨轩哥灵魂互换这些日子,可再也没有天天去看过清歌了吧!嫂子可有考虑过她心里的落差有多大?若清歌多有得罪,也请嫂子体谅她孤苦无依。嫂子若是不愿意去云霞殿,但也不要做些让她寒心的事。若是没有灵魂互换之事,恐怕清歌现在应该已经嫁给墨轩哥了。”
赵娅抽了抽嘴角,宁瑾瑜这番话,说得好像乐清歌是正室,她才是小三一样。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呵呵呵……你说得是……”然后话峰一转,“对于司徒伯达,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宁瑾瑜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司徒伯达人挺不错的,就是比较犟而已。我刚刚说那么多,只是哄墨轩哥而已。”
赵娅打趣道:“你就不怕我去墨轩面前告状?”
宁瑾瑜摇了摇头,“怕是他早就知道我是在胡扯,他才走的吧!也就嫂子你信了我的话。”
赵娅的嘴角又抽了抽:你是在说我是连这种鬼话都会信的逗比么?
跟宁瑾瑜告别之后,赵娅匆匆忙忙的回了昭阳殿换了身常服。却见到宁墨轩也换了一身常服。清淡的妆容,寻常的发髻,外加朴素的衣裙,俨然邻家少妇。
得知宁墨轩也要一起去,赵娅回道:“咱们先去一趟谪仙峰上那座很灵验的寺庙。”
“普众寺?”宁墨轩挑眉,“上次你许的愿实现了,所以这次去还愿,顺便再去许一个愿望?!”
赵娅嗤笑了声,“我不从不信佛。若是求佛能做得到,那还何必这么拼死拼活的去争什么呢?”
宁墨轩从袖口掏出一串佛珠,在赵娅面前晃了晃,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七宝佛珠险些闪瞎了赵娅的眼睛,调侃道:“这七宝佛珠不是你特地为我定制,然后拿去寺庙开了光么?既然你不信佛,又何必这么费心费力?!”
赵娅瞧着这佛珠挺眼熟的,忽然想起来就是当初她送宁墨轩的那一串。当时她送了安怡一方墨,送了长乐一把匕首。这串佛珠就躺在昭惠的首饰盒里,她觉得这串佛珠本来就是昭惠想送给宁墨轩却又没送成,于是就借花献佛,丢给了宁墨轩,她当时还想,只要没人提起,她连这佛珠都不想送给宁墨轩。
赵娅只记得这佛珠是昭惠原本想要送给宁墨轩的,却没想过这佛珠从何而来,赵娅立即翻阅了昭惠的记忆,和温泉山庄一样,这些记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在翻阅了多次之后,赵娅愈发肯定,她昭惠的某些记忆,丢失了。赵娅不由得心慌起来,此刻,她觉得,她更应该先去一趟普众寺,问问无尘大师才是。
宁墨轩看着一旁满脸迷惑沉思的人,“别想了,该上车了。”
坐在马车上的赵娅,依旧处于愣神的状态,她黯然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宁墨轩应道:“你若忘了,我会替你记着的。”
赵娅神游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翻了个白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忘记了什么,你又要记得什么?”
到了普众寺,见到一个扫地的小沙弥,赵娅连忙问道:“小师傅,无尘大师在么?”
“无尘大师?”小沙弥满脸疑惑,“普众寺里有空字辈,戒字辈,清字辈,和了字辈,可没听说还有无字辈的师傅。”
赵娅心中猛然一惊,“怎么可能,半个月前,我就是在这座寺庙遇到他的啊!”
小沙弥开口道:“或许是贫僧孤陋寡闻,施主稍候片刻,我去问问师兄。”
宁墨轩走近她,问道:“既然你不信佛,那你找无尘大师做什么?”
赵娅怅然道:“我心中的疑惑,只有一个人能解答。”
不多时,小沙弥带着一位年长许多的沙弥走了出来,“施主,本寺并无法号无尘的弟子,贫僧也已经查过了,本寺也未曾招待过法号无尘的佛门弟子,也没有叫无尘的信徒,施主会不会记错了。”
记错?!怎么可能记错,那无尘,到底是什么人?!
☆、49. 司徒贤臣
普众寺一行,赵娅的脑袋如同被重物砸到了,只听得到“嗡嗡——”的声音。
赵娅不想再去想无尘大师的事情,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那便是找司徒伯达。按照瑾瑜的说法,司徒伯达回晋中不过两天时间,竟然已经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更甚至,能在朝堂之上狠压陈相国一头,而陈相国居然也没有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司徒伯达以下犯上,直觉告诉赵娅,这司徒伯达将是推翻陈家的利器。
赵娅忽然问道:“司徒家比起陈家来,如何?”
被赵娅自动屏蔽的宁墨轩,总算松了口气,长叹道:“你总算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赵娅应道:“抱歉,刚刚在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没听到你在说话。”
“司徒家是京城百年大家族,这司徒的叔父如今在京城为官,司徒伯达只能算司徒家的旁支,司徒健是因为体弱多病,大夫建议他到气候温暖的南方休养,这才被我父王请来了。司徒伯达是司徒健的独子,一出生就患上了跟他父亲一样的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患了此病者……都活不过四十岁。”宁墨轩一席话说得有些悲怆。
“也就是说,陈家不敢正面与司徒家起冲突?”
宁墨轩凛然道:“话虽如此,但司徒家的势力在楚地并不稳固。”
赵娅微微眯着双眼,狡黠的笑道:“只要能创伤陈家,无论是大伤还是小伤,都不能放过。你最好派无影卫暗中保护司徒伯达,顺便……”赵娅探出头,对着小李子道:“小李子,你速速传贾太医和郑太医去一趟司徒府。”
“是。”
宁墨轩问道:“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请太医过去,就不怕人家讳疾忌医,把你赶出去。”
“先让太医在外面候着,需要时再把他们叫进来不就成了。”
不得不说赵娅这一举动明智至极,因为,在他们到达司徒府之时,正好碰上了太医徐源在给司徒伯达诊脉。
徐源可是当年赵娅穿进书里之前,给昭惠诊脉的太医,那可算得上是陈家的家臣了。他来司徒府,能有什么好事?!
见礼之后,司徒伯达十分客气的说道:“王爷,里边请。”
赵娅试探性的说道:“孤瞧着刚刚离开的那人,身形有些像熟悉。”
司徒伯达微笑道:“微臣自小便染上怪疾,每日少不了让大夫请脉问诊。”
赵娅淡然一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此人应当是太医。”
司徒伯达应道:“的确如此,徐太医离微臣府中较近,所以,管家便请了他来。”
赵娅淡然一笑,你是无意请他来的,他可是有意来司徒府的。
司徒府是司徒健来晋中时,老楚王所赏赐的,离楚王宫很近,旁边有一座庄子,此处风景秀丽,风景宜人,加之闲杂人等较少,十分静谧。不得不说,老楚王为了司徒健,可谓是下足了功夫,住着二环的地界,享受着郊区别墅的风景待遇。
进了府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两颗粗壮的金桂,树干粗壮得足以让一个少女抱个满怀。
再往里走,又是另一番景象,翠竹环水,流水潺潺,假山青石,松柏挺立。司徒伯达离开晋中多年,这司徒府既没有被卖掉,也没有荒废掉。随着司徒伯达走至内院,发现司徒伯达一桌一椅的摆设都十分讲究,屋内芳香四溢,浓淡宜人。
“伯达兄好雅清。”赵娅环视了一周,由衷的赞道。
“司徒伯达实在担不起王爷如此称呼,王爷还是称伯达的名字吧。”
赵娅想了想,也对,司徒伯达貌似还比宁墨轩小。
“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不妨直说。”司徒伯达淡淡道。
赵娅淡然道:“今日不过正好去了趟谪仙峰的普众寺,想着伯达刚回晋中,想来有很多事都需要料理,故前来走了一遭,没想到,这司徒府早已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倒是孤多虑了。”
“伯达多谢王爷关心。”
赵娅感觉到司徒伯达非亲非疏的冷淡,不禁莞尔,这或许就是书中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赵娅笑道:“知道你身子弱,孤此次前来,还特地带了两位太医。那徐源可是陈妃最看好的太医,如此一来,孤便也放心了。”
赵娅尽可能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不是那么假,赵娅很清楚,如果自己开口让两位太医给司徒伯达把脉,只会让司徒伯达尴尬而且不悦,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让司徒伯达自己主动开口。
果不其然,只见司徒伯达一怔,开口道:“既然太医来了,也不好让他们空跑一趟,不如请他们进来。想来王爷亲耳听到结果,也安心一些。”
贾季和郑太医把过脉,二人细细讨论了一番,郑太医才禀告道:“恕微臣才疏学浅,司徒大人这病症很棘手,比当年司徒健大人的病症似乎……更加严重。”郑太医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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