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心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选择也在开始发生变化,如果是上辈子,她会毫不迟疑地将丈夫划掉,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父母家人。
可现在要在她心里分清是秦向争、韩氏更重要一点,还是钟逸更重要一点,亦或者是她以后的孩子更重要一点,她也在迷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为了这些人她都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即便分量有轻有重不一样,但他们都是她最看重的。
从欧阳正平的选择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葛欢,哪怕她不爱他,和古时候很多男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一样,即便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也有像欧阳正平如此痴情的人儿。
但痴情不代表就一定有好结果,尤其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在这场三角恋中,欧阳正平的结局可能注定是悲伤的。
“呵,即便我为她抛弃掉一切,她也不会爱上我,值得吗?我也不知道了,来,喝酒!”到底欧阳正平也没选。
当一个人冷静下来,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时候,他是清醒了,但也更痛苦了。
钟逸没有参加这个游戏,但是他也在自己心中玩了这个游戏,而且很快就确定了最后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是艰难的选择,但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钟逸就在竹屋里一直陪着欧阳正平喝酒,刘家和葛家重新选了好日子拜堂成亲,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让欧阳正平知道。
对于欧阳正平此次的胡闹,欧阳展鹏和楮氏都是十分生气的,作为欧阳世家的嫡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将家族与亲人抛在脑后,实在是令人太失望了。
秦澜心则暂住在府城客栈里,本来是跟着钟逸出来玩的,现在因为欧阳正平的事情,他们既不能立即就走,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出去玩。
楮氏和长公主都让秦澜心住进欧阳家,但是秦澜心给推掉了,现在人家家里焦头烂额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
这天,嘱咐完重飞把吃的喝的给钟逸和欧阳正平送去竹屋之后,她就带着重双和重喜在街上闲逛。
“这不是福慧县主吗?小的见过县主!”常爷刚从外边做生意回来,没想到能在府城的大街上看到秦澜心,赶紧走上前去行礼。
“常掌柜,原来是你,快请起吧!”秦澜心没想到在街上还能遇到熟人,正好附近有茶馆,他们就去了茶馆停下歇歇脚。
“县主,您来府城是不是要在这里开铺子?”常爷一脸兴奋地问道。
“不是,我是来这里玩的!”秦澜心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常爷略有些失望。
现在白石码头上来来回回的商人可都是眼热福江口商人赚钱的样子,有好多像他们这样的小商人,如今都富得流油,让他们实在是羡慕的很。
“常掌柜这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秦澜心与常爷、郑大昌还有一些生意不大的小商人关系都不错,也都混得脸熟,认得他们。
“回县主的话,小的刚从京都回来,这次从福江口带了很多东西去京都卖,小赚了一笔,呵呵!”这也都要托秦澜心的福,自从福江口新出产的东西越来越多,往外的销路就越好,光是去白石码头进货的人、船在江边都挤不下了。
“能赚钱就是好事,京都的生意如何?”秦澜心打算把福江口以后做成最大的批发市场,京都因为人口众多比较适合做消费市场。
“回县主话,生意很好,小的从福江口进的粉条、绳绣,到了京都不到一天就卖完了。”常爷每次都想从福江口多进一些货,可惜等着排队进货的人太多了,好在秦澜心还给他们这些小客商都有定额,否则人家吃肉,他们连个残渣都捞不到。
“那就好!”秦澜心发现府城因为历来是文府之地,所以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较多,书肆也是有不少,她待会儿正打算去书肆逛一逛。
“县主,您有没有听到京都商人斗殴的事情?”常爷突然问道。
“商人斗殴?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秦澜心摇着头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顺天码头南北客商因为争生意就打了起来,好多人都受伤了,还惊动了衙门,有不少商家伙计都被抓进大牢打了板子。”常爷笑着说道,全当一个趣闻讲给秦澜心听。
“怎么会这样?”秦澜心好奇地问道。
“县主,您是不知道,自从有了顺天码头,这天下的南北商人就历来争斗不休。京畿重地明面上大家都不惹是生非,看着好像和睦相处的样子,其实私底下同行相争,结伙同盟的多得是,尤其是峡江两岸的南北商人更是如此,北方商人爱抱团儿,南方商人则更精明,所以两边斗来斗去大家也都习惯了。只是近些年也不知怎么了,都看对方更不顺眼了,这次更是明面上动起手来。还是咱们小地方好,没那么多事。”常爷笑呵呵地说道。
“说的是!”秦澜心也笑着点点头。
常爷说起南北商人,秦澜心就想到了与北方商人交往密切的三公主,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
与常爷在茶馆闲聊几句之后,秦澜心就去了书肆,令她没想到的是在书肆里竟然看到了一位叫风流书生写的小册子,名字就叫《梁祝》。
仔细地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竟然和她写的那本话本小说《梁祝传说》一模一样,而那本是她自己结合很多东西写出来的,所以原版人就是她自己,也就是说这位风流书生盗版了她的小说,而且还一字不差地照抄不误。
“掌柜的,这本书怎么卖?”秦澜心拿着《梁祝》走到书肆柜台那里问道。
“姑娘,对不住了,这本书早就有人付了钱先定下了,您等以后再来买吧!”掌柜的抱歉地说道。
“这本书卖的很好吗?”秦澜心问道。
“卖得好,很多公子小姐都喜欢呢!这本是吉祥戏班的一出戏,后来有人就根据这戏写了这本书,只是那人写了这本书之后,就再也没写别的故事了!”掌柜的很是遗憾地说道。
“哦?那您认识写这本书的人吗?”秦澜心笑着问道。
“认识,认识,这是咱们府城有名的才子张先张公子所写!”掌柜很是自豪的模样。
张先?秦澜心觉得这名字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仔细一回想,她想起来了,就在初来府城时与她比作诗还替她说话的那名才子好像就叫张先,只是那人怎么也不像拾人牙慧的人。
从书肆里走出来之后,重双有些气愤地说道:“县主,这书明明是您所写,那个张先也太卑鄙无耻了。”
“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吧!”秦澜心说道。
“苦衷?能有什么苦衷!”重双一脸不忿地说道。
秦澜心也没太在意买了一点儿东西就回客栈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在竹屋呆了几天的钟逸和欧阳正平终于回来了。
欧阳正平回到家自然是被欧阳展鹏和楮氏训斥了一番,最后还要带着他去给葛家、刘家赔罪,但是欧阳正平死活不去,最后更绝,干脆离家出走了。
“逸哥哥,看来这几天你的劝说没起什么作用!”听到欧阳正平离家出走了,秦澜心也是无奈一叹,这也怪不得欧阳正平,他估计正想躲得远远的。
“我没劝他,只是陪他喝酒,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没用!”钟逸苦笑一声说道。
“看来他真是爱惨了葛姑娘!”秦澜心感叹地说道。
“和我一样!”钟逸突然靠近秦澜心暧昧一笑地说道。
“逸哥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担心吗?”秦澜心笑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他好友都因为失恋离家出走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走不远,估计是又躲在某个地方了!”钟逸似是很了解地说道。
“躲哪里?”秦澜心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钟逸就知道竹屋,其他的地方只能去问熟悉欧阳正平的人。
很快,钟逸就得到了消息,这一次欧阳正平去找了刘骞,而此时刘骞正在他的好友张先家里。
钟逸和秦澜心赶到的时候,欧阳正平正和前来找他的欧阳展鹏打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刘骞和张先则是无奈至极。
“我欧阳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坏家风的玩意儿,如此放不下,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欧阳展鹏是一边打一边骂,儿子不争气,他这个当爹的脸都要丢光了。
“爹,我不是来找事的,您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欧阳正平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对于掳走葛欢的事情他也后悔过,虽然现在他还很痛苦,但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打扰葛欢和刘骞的生活。
今天,他来找刘骞,就是要告诉他,让他以后好好地对待葛欢,要是他让葛欢受委屈,自己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只是,这话刚开口,欧阳展鹏就赶来了,而且二话不说上手就打,他原本积攒的勇气一下子全没了,被他爹揍得闷气直升。
“你要是不想道歉,就什么话也别说!”这几天欧阳展鹏可是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够呛,都没脸出门。
“钟逸,你还不帮忙!”欧阳正平根本不是欧阳展鹏的对手,而且这次明显他爹要下死手,估计是气急了,这时欧阳正平就求救地看向了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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