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说,当初秦向争一家落难的时候,秦柳村的村民没有帮上任何忙,在秦满仓、秦满意还有秦富贵出事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而且有些村民甚至落井下石做了亏心事。
如今秦家人发达了,村民们就要上杆子黏上去,要是念着旧情,秦澜心或许会帮帮,若是不念旧情甚至秋后算账,大家就是自招祸事。
秦澜心一家不欠秦柳村的,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外人怎么嚼舌头不要紧,最要紧是大家心里要有分寸,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靠得不是别人的施舍或者怜悯,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老村长的一席话说的秦柳村的男男女女各个面红耳赤、羞愧不已,从那之后再也没人说起秦澜心一家的是非坏话,也不再一心想着攀上县主过上好生活,大家安安分分地继续打猎、种田,养家糊口。
当然,此刻的秦澜心还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村民们对待她这个县主的态度与她来之前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出现让她觉得很讨厌的一些行为,还算比较拘谨和有规矩的。
她一向喜欢有分寸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谄媚虚荣和仗势欺人的小人,所以她回到澜洲之后,最怕的也是秦氏族人会变得和董家族人那样,仗着一些得势就狐假虎威起来。
幸好,这里的人比她想象以为的更得她的心,就凭着这份好感,她也不会亏待这里的人,决定回馈乡里,让秦柳村的村民和白石码头的百姓一样,也都过上好日子。
“村长爷爷,您不必如此见外,我虽然身份变了,但永远都是秦柳村的村民。对了,那位苟县令为什么要霸占咱们村?”秦澜心与村长几人都在院子里坐下聊天,好奇的村民们都围在院子外边。
说起这位念山县的县令苟大富,老村长也是一脸闷气和无奈,他告诉秦澜心和秦向争,这苟大富是澜洲本地人,他叔叔是澜洲的知府,舅舅是澜洲的富商,大前年他花钱买了官,成为了念山县的县令。
自从苟大富成了本县县令,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是苦不堪言,而且前段时间他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非说秦柳村这里是风水宝地,要把他家的祖坟迁到这个地方,还要把村民们都给赶出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村长爷爷,你告诉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以后不会让他再来村里胡闹。”秦澜心说道。
“谢谢县主!”老村长又要下跪被秦澜心扶住了,“村长爷爷,您是我的长辈,以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我想要把我家的房子重新盖起来,还想要把我家的祖坟也重新立碑,很多事情还要麻烦您和村民们多多帮助。”秦澜心笑着说道。
“县主放心,这些事情小民会帮您办妥的!”秦澜心的决定让老村长很是欣慰,这说明秦家人还记挂着秦柳村的人,这情分没有断。
秦澜悦、秦澜瑞、秦大龙和秦吉祥已经出去找村里的孩子玩了,韩氏也和村里的妇人闲聊起来,等到众人相聚吃完饭,秦澜心就去外边逛了逛。
秦柳村坐落在山脚下较平缓之地,如今苍翠林木、鸟鸣兽吼便是站在村口就能听到。
“县主,山那边一定有老虎和野狼,我刚才都听到它们的声音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重双和重喜来到秦柳村之后,就察觉出在山上定是有不少野兽的。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个地方本来野物就比较多,所以大山周围的几个小村落都是猎人村,很多人以打猎为生。从这座山到后面的十几座相连的山就叫野兽山,猎物多的时候,不出家门都有笨兔子送上门!”秦澜心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忆说道。
“县主,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进山打过猎?”重双问道。
秦澜心带着她和重喜走到村外的山脚小路的时候,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上走,现在三个人都快走到半山腰上了。
秦澜心摇摇头,从山腰灌木林中穿过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个人绕到了后山,这也是原主以前经常绕近路去挖野菜的地方。
后山此刻开遍了不知名的小野花,隔着几重山传来野兽的吼叫声,虽然这里叫野兽山,也的确有很多野兽,但这些野兽很少会打扰到村民们的生活,尤其是像虎狼这类野兽,一般村民也不会去招惹它们。
虽然这里的人以打猎为生,但是他们从不猎杀两种动物,一个是被当地人称为“山神守护者”的老虎,一个是报复性极强的野狼,不猎杀前者是出于敬畏,不猎杀后者是因为惧怕。
三月里的群兽山花舞蝶飞,很是美丽清新,野草更是疯长,有不少村民这时候会进山挖野菜吃。
秦澜心带着重双重喜站在后山坡上,入目的是远方的一片红,等到离近一些,会看到这些红乃是一颗颗的红果子,就像在百味庄园见到的那种水粒果一样。
秦澜心伸手就摘下一颗放在嘴里,然后惊喜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自己记忆混淆了,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
“县主,这是什么野果子?”重喜不解地问道。
“这在念山县叫红果,但它应该叫樱桃,三四月里正是它成熟能吃的好时候,看来咱们回来的真是巧,这群兽山的樱桃树可是有不少的。”秦澜心又摘了几颗熟透的樱桃放进嘴里。
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一大片的樱桃园,所以她一直以为脑海里关于樱桃的记忆不是属于原主的,而是属于自己的,却没想到她的记忆搭错了线,这里也有大片的野生樱桃。
“樱桃?名字好听,也好吃!”虽然樱桃的果肉不多,但是吃起来甜滋滋的,也令人回味无穷。
“咱们多摘一些熟透的樱桃回去,看来接下来要在澜洲多呆几天再回去了。”秦澜心笑着说道,她似乎想到办法帮助村民们了。
“县主,您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挣钱的法子?既然这是能吃又很甜的果子,可以酿果酒也可以做月饼!”跟在秦澜心身边久了,重喜也开始有了做生意的头脑。
“重喜就是聪明!”秦澜心夸赞道。
等到重双、重喜摘樱桃的时候,她又往别的地方走了走,发现除了樱桃树,这里还有桑葚,而且也到了成熟的时候,看来这次回老家真是回来对了。
三个人摘了樱桃又摘了桑葚,这才用衣服兜着回到了村里,这时天都快黑了,她们要是再不回来,老村长就要派人去寻了,县主要是在村里出了事,他们可承担不起。
“大丫头,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虽然这里也是秦澜心熟悉的地方,但四周都有野兽,韩氏还是会担心。
“娘,我就带着重双、重喜去后山转转,摘了野果子给你们吃!”秦澜心让重双去邻居家借来了盆子和水,然后洗净了樱桃和桑镇给他们吃。
“这不是红果和黑果吗,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韩氏笑着说道,拿起一颗尝了尝,“真甜!”
“以后它们不叫红果和黑果了,红的就叫樱桃,黑的就叫桑葚,我打算用这两种野果作为果酒和月饼的原料,再开发出新的果酒和点心。”秦澜心说道。
“大丫头,你说的是真的?这红果和黑果真能用?”秦向争小时候就进山摘过野果子吃,这群兽山野兽多,野果也有不少呢。
“嗯。爹,娘,这秦柳村怎么说也是咱们的老家,不能富了别的地方,自己老家还穷着,我打算在澜洲开一家果酒坊和点心坊,到时候就让村里的人来帮我。”这也算给秦向争和韩氏吃下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她并没有抛弃这个地方。
果然,一听到秦澜心这样说,两个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也算对村民们有个交代了。
到了第二天,秦澜心先把老村长找了来,告诉他要在澜洲开店铺并且想让村里人帮忙的事情。
老村长听后是又激动又有些犹豫,他对秦澜心说道:“县主,可咱们村祖辈都是打猎的,除了打猎其他的都不懂,连田都种不好,更别说做生意了。”
“村长爷爷,您不用担心,谁都是从一无所知开始学起的,打猎虽然也是一门手艺,但始终有危险而且也不见得一年四季都有猎物可打,大家要想把日子过好,光靠打猎肯定是不行的。”秦澜心听得出来老村长的善意,他是怕到时候耽误她的事情。
“县主说的有道理,这两年百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旗河口的大灾虽然没到澜洲,但是这里的百姓也跟着受了不少罪,这两年山里的猎物也是少了不少。只要县主你相信秦柳村,小民和村民们就不会让您失望!”老村长感激地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老村长对自己一直表现出谦恭的态度,这让秦澜心也不由地对老村长多了很多敬意,也让她觉出,眼前的老者是一个虽不识字但却很有智慧分寸的人,所以她也就更加放心了。
一夜无眠的村民们当听说秦澜心要在澜洲开店铺,还让他们跟着一起帮忙的时候,好多人激动的都掉眼泪了,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说干就干,秦澜心立即让重鹰飞鸽传书给百味庄园的重言,让他从制作果酒和月饼的下人中分出几个人来到澜洲,并且多带一些银子过来。
另一方面,在老村长的协调下,她把自家二叔、三叔家的房子与老宅旁边的邻居更换了地契,并画出了图纸,让工匠们按照她画的样子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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