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你二哥不像四弟般读过这么多书,能到镇上去当大掌柜,一个月赚几两银子给我用。要是你二哥也有这本事,又能找到个好东家,我也跟你一样活着鲜光。四弟妹这秋衣可好看呐,是这一季的最新花式吧?”
顾明兰特意强调“好东家”三字,牛心菊没听出来。
听着顾明兰称赞她的新衣服,顿时心里更得意,特意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仿佛是什么金丝银线织成的宝衫一般,直到把衣服拉得没有一丝皱折才说:“这是镇上邱家布店里今秋最新印花棉呢,这东西老贵了,一般的花布只有十八文一尺,可这花布它硬是花了二十五文才扯回来。
掌柜的说了,这花布可不多,花样新鲜、颜色清爽,要不是我去得快呀,肯定扯不到。二嫂,我看你身上这衣服也旧了,你也去扯件来穿吧。女人啊,可得对自己好点。”
看着牛心菊这得意的表情,顾明兰又瞄了她一眼心中暗讽:你就得瑟吧,这可是你男人卖身银子,到你哭的那一天,记得用它来擦眼泪!
终于牛心菊感觉到了顾明兰的眼神很怪:“二嫂,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顾明兰脸含一丝不明的笑意:“我看着这样的你真漂亮,心想着下一回四叔回来肯定舍不得走了。”
提起自己的男人,牛心菊脸色一变,心中一跳,脸顿时拉了下来。
“二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明兰抬抬眼:“没什么意思,就是打趣你罢了,听不明白?”
见顾明兰说话越来越不客气,牛心菊感觉没了意思口气也冷了下来:“那二嫂你慢慢摘吧,希望这火辣子能让你发笔小财。”
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椒,顾明兰笑了:这发的可不就是一笔小财?如今她的调料生意,每个月有五六两银子的进帐,能让他们一家吃用不愁。
朱家小姑听到了她们妯娌两的对话,待牛心菊走后她进来了:“兰子,你可别与那见识浅的人一般见识,不就一身印花棉布么?她还以为穿了什么绫罗绸缎一般呢。你摘这火辣子做什么用?这么小的东西,可难摘了,我来帮你吧。”
花椒在这里称为火辣子,因为味道又麻又辣,吃到嘴里如火烧一般而得名。
顾明兰知道正因为这东西味道不好,所以这里人根本不吃这东西。
可是这东西她做花椒面时要得不少,卖到酒楼里也要很多。
朱阿秀要帮忙,顾明兰也不客气:“小姑姑,这东西药店里会收,你要是有空,去山边田边摘点回来给我,我让人给你捎到城里的药铺去卖。”
这东西能卖银子?
朱阿秀眼睛一亮:“这可是真的?兰子,药店里会收这个?那明天我就带二丫去山上摘,我可记得前山有不少这样的火辣子树呢。”
“行,你只管去摘吧,我包准能给你换银子回来。小姑姑,这山上还有能换银子的东西,到霜降过后,你与二丫妹妹到山上摘茶树籽吧,这个听说城里也有人收。”
满山的油茶树,虽然结果不是太多,可光靠自己两夫妻,这几座山自己也不可能摘得完这山上的东西,如果能给这个小姑姑找个赚点银子的活做,她这个年也不会难过了。
既然自己的男人已经说过了,只要有他一口饭吃,就不会少他姑姑母女俩半口,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这世上都明白。
果然朱阿秀死活都不相信:“那东西城里也会收?这可是我活了三十几年才第一回听到的事。这山上别的没有,可这茶树上的茶树籽可不少,要摘个几十担也不成问题。”
怕消息露出去真有人去城里打听,顾明兰故作神秘的说:“小姑姑,这事可得小心点,别让人知道了,要不然大家一窝蜂似的涌上山,你再想赚点银子可就难了。这东西山虽然不少,可价格并不高。但这农闲了,保不准别人也觉得反正没事就去摘也不一定。”
☆、510.第510章 揭他的老底
朱阿秀毕竟没见过世面,听顾明兰一说,吓得她左右前后看过了才说:“还是兰子说得对,小姑姑我这人想得就是不多。我看你大姑那后山也有不少,哪天我告诉她你看成不?”
这朱大姑身份很神秘,她有可能就是朱正清的生身母亲,这是顾明兰这一年来对朱大姑自己她们一家的关心,朱正清又突然的对朱大姑的关心中总结而来。
她本想问问朱正清,可是顾明兰也知道,既然他不说,那肯定有不能说的原因。其实她觉得他不说才好呢,好不容易摆脱一个婆婆,她可不想又弄个婆婆来管手管脚。
不认是好事,帮帮她倒也应该。
“嗯,还是小姑姑提醒得对,到时我让杰儿他爹去一趟,告诉大姑好了。”
朱阿秀觉得自己这侄媳妇实在厚道,两个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顾明兰为人善良。
人情是把锯,你拉来我拉去,朱阿秀一直陪着顾明兰,把两棵树上的花椒摘完了才一块出菜园子。
话说陈桂芝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却被成宇的哭声吵醒了,她爬起来满心不高兴的叫着:“四嫂,四嫂,成宇在哭呢。”
可当她看到院子里牛心菊只管发呆竟然不管在她身边哭闹的孩子时,陈桂芝火了:“四嫂,你这是干嘛呢?孩子哭你也不管管?娘在屋里发燥了。”
牛心菊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看着爬在地上弄得一身脏的儿子,竟然把火发在孩子的身上,几个巴掌噼叭下去后叫骂磁卡:“我打死你这笨蛋,四岁的人了,就只知道哭哭哭,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用得着你扯着嗓子哭么?你再哭,看我不打歪你的嘴!”
本来在嚎叫的成宇看到牛心菊这狠毒的模样吓呆了,连哭也不会了。
陈桂芝本想发一通火把自己没睡醒的火气给发出来,可是却被牛心菊这一脸疯狂的样子给吓回去了:她这发什么疯?
牛心菊到底在发什么疯,陈桂芝却懒得管,正想回去再睡一会,却听得屋里‘依依啊啊’的在叫。等她一进屋,一股臭味迎面而来,“呕”的一声她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
“老不死的东西,你死就不死,活着害人…你早死早超生,你去死吧!你死了,你舒服,我们活着的人也好过!”陈桂芝低声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在床上想说又说不出来,只是急着呜叫的朱老婆子,一脚把面前的木盆踢得很远,理也不理床上她的唔咽回去睡大觉了。
朱老婆子虽然身不能行、口不能言,可是耳朵却还很好使。
陈桂芝咬牙切齿的话,一声不拉的飘进了她的耳中…
一辈子都不讲理、一辈子都耍横的女人,如今却被儿媳妇咒骂她早死,看着陈桂芝理也不理她转身就走的身影,朱老婆子的双眼顿时目露凶光…
一吃过晚饭朱家又一通知开家庭会议了,朱正清觉得太烦人了,顾明兰扯扯嘴角,这样的事,以后恐怕不少。
带着看戏的心情,顾明兰拉着朱正清进了朱家大院。
此时,朱正林夫妇也在座。
见到顾明兰,朱唐氏招招手,让他们坐过去,并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朝顾明兰撇了撇嘴。
见一家人都到齐了,朱老爹黑着脸说:“今天我从外面干活回来时,发现你娘滚在了床下,而床上身上全是一埸糊涂。我知道照顾病人自然是辛苦些,可是我希望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了。”
朱正林夫妇与他们两夫妻,顾明兰自认为只是带只耳朵来听听的,对于发言那不是她的行事历中。
朱老爹的话一落,屋内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好一会,朱正淼才红着脸说:“爹,今天的事是我媳妇不对,我也批评了她。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应该这样就不管娘了,可是你也知道她肚子也三个多月了,正是心里不安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她哪里受得了?”
这才出去多久,怎么家里又有事了呢?
朱正标被找回来很不舒服:“五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当时五弟妹可是自已说的娘由她照顾,别说我家出了六百大钱,就是大哥、二哥也各出每月两百大钱。既然弟妹照顾不了,那也行,以后药就记在帐长,一个月结一次,到时候四兄弟来出好了。
大哥、二哥几乎没分家里的东西就分了家,特别是二哥田一分都没拿到,我不与你们争,以后娘的药钱我一人五份,大哥二哥各出一份,五弟你出三分好了。”
今天的事批评她,陈桂芝一点都不在意。
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婆,不能干活倒也罢了,还要让别人来侍候。
让她来侍候也罢了,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把大便拉在床上,她还活着干什么?
可说到银子的事,陈桂芝就不乐意了。
她当时以为让婆婆跟着他们过,能落得下她手中的银子,哪知那银子早就给她折腾掉了。
朱正标的话一落,陈桂芝立即叫了起来:“为何我们一家要出三分?四伯,你有能耐一个月赚几两银子,可你弟弟却没你这个能耐,你想显孝心,那你自己显好了,别拖着我们下水。以前娘手上的银子哪去了,你心里怕也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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