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一个老太婆怕什么?今天朱家不休了她,我跟她没完!”
长辈这打小辈,这可是七出之条。
朱老婆子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哪里会放过?
牛心菊是个怂蛋,历来嘴贱的她,看到顾明兰那眼中闪过的狠劲,她连拖也不敢拖了。此时朱老婆子连番叫着要休了顾明兰,她又来了勇气:“二嫂,你太过份了!竟然敢打婆婆,你以为朱家没人不成?老五,你不要拖了,看她有多大的胆,还真是以为没了家法呢!”
顾明兰扫一了眼火上浇油的牛心菊,然后一声冷笑:“休我?老太婆,我告诉你,你没这资格!你一个朱家的休妇,一天到晚把朱家的男人咒天咒地,你让族里来听听,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孩子,竟然还敢咒我的男人,今天你要与我拼命是不是?你放马过来,今天我与你不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姓顾!打死你,我坐牢去!”
看热闹的人听到顾明兰的话,心中一怔,这顾氏看来心中很恨啊。如果不是她提起,大家都忘记朱老婆子被休之事了。
朱老婆子气得双脚在地上垛,嘴里骂得连众人都觉得她嘴太毒了,虽然大多数人觉得顾明兰做得有点过份,可是她这毒骂,让大伙心里又觉得这老太婆真该打。
牛心菊还想相帮,却被顾明兰眼中的冷气给吓住了:这人莫不是鬼附身?要不然怎么这眼神?
“哎哟,这小辈打长辈,真是天理不容啊!”
朱毛皮因前几天的事,立即帮相起来。
顾明兰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木生婶子看来年纪大了,谁是我的长辈?你眼睛没有毛病?”
被人说她脑子不好,朱毛皮火了:“顾氏,你这么说就不把雷公老爷收了你去?强生嫂子就算不是朱家人了,那也是正清侄子的亲娘老子!”
“雷公收不收,我不知道,老天自有眼,该收谁他认得清!但是亲娘老子?你问问,她配么?世上有亲娘老子会咒儿子不得好死?世上有亲娘老子毒打亲孙子?世上有亲娘老子分家时不给一分田地?你们都是亲娘老了,你能对自己的亲骨肉狠到这地步?”
顾明兰一番番的质问,麦场上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时,朱老爹气急失败的赶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氏,你是小辈,怎么能动手打人?”
这公公自来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顾明兰见他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骂,冷着脸直盯着他,仿佛眼前的人就是空气。
“你看看,你们来看看,看看这贱人是什么态度?老头子,今天朱家再不休了这贱妇,这老朱家的声誉就没了!”
朱老爹黑着脸看向朱正清:“清儿,你竟然让我这么失望!”
不是亲父母,当然不会偏几于自己。
朱正清见爹上来不是责备媳妇,就是责备他。
于是脸色沉了起来:“爹,儿子不知道什么事让您哪些失望。爹一上来就骂,情由也不问,您是长辈,儿子不敢说什么,可是公道自在人心,就是小辈的再错,那也得问问原由吧?
今天的事,儿子自认为没有做错,可是自我上了麦场,你问问大伙儿,娘有没有停过嘴骂我?骂我倒没什么,可是连孩子都咒,爹也是当爹的人,莫非在你的心中,儿子不是亲的,你不心疼?
你也许要怪我不帮家里,帮三叔。可是人情是把据,没有来哪有去?我为什么要帮三叔,莫非爹心里不明白?如果你不清楚,那我细细与你说,儿子前段时间插早稻的时候,想要您与五弟来帮几天,可是你们呢?爹您老事忙,我不怪,老五倒是愿意来,可娘说什么?要来可以,一天一百个大钱的工钱!
爹,儿子只是种田,不是挖金矿,请一个人工一般三十文一天都很不错了,可娘呢?一开口一百个大钱,她以为那是翻银子?儿子腿脚不好,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的活,是大哥大嫂、是三叔与两个弟弟从翻地、平田、施肥到插秧一直在帮着我没要一分工钱,难道眼见天要变了,我不应该过来帮忙?”
这一番话一出,麦场上顿时又是一翻嗡嗡声。
朱老爹脸上一翻青红交错,朱正清揭了他的老底,心中非常恼火。可这又是事实,他说不出个理由来,于是狠狠的瞪了朱老婆子与顾明兰一眼:“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哪个还要胡来,就给我滚出朱家!”
本来族人对朱正清还是有点想法的,觉得不管朱老婆子怎么骂,顾氏也不能说打人。再说,这亲爹的不帮帮叔叔,也有人觉得不合理。
可朱正清这一番话下来,一个个脸的表情各不相同。
朱老婆子见朱老爹就想糊弄过去,立即吼着:“不行!小贱人竟然敢打我,想这么混过去?门都没有!”
“贱人骂谁呢?”
“贱人就骂你!”
顾明兰正想笑,顾新梅却跑来了,一把抓住她教训起来:“兰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弃妇,竟然不顾形像,这还是不是你?”
☆、459.第459章 又被教育了
有顾新梅跑出来护顾明兰,自然这戏就没得唱了。
别人以为朱老爹是个顾及颜面的人,才会不把家丑摆到族人面前去,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顾明兰了解。
虽然看不起朱老爹,可顾明兰对顾新梅在这种时候跑来护她的这种行为很感动。就算她什么也不怕,人言可畏,有时候口水也会淹死人,当时她只顾着发怒,有些东西她真的忘了。
回家的路上,顾新梅拖着顾明兰批评她:“你这个傻子,怎么就办这么傻的事?与她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拼,你以为你赢了?她反正被休了,万一她拼了死真让族里休了你,你该如何?”
朱老婆子会啥得死,打上顾明兰三棒子她也不相信。
“姑姑,你不知道她骂得太难听了!如果不是还有个成杰在,她恐怕要骂相公断子绝孙呢!天天咬着牙来咒我们,这样活着太憋屈了,老虎不发威,她当我病猫呢!我才不怕她,她要真舍得死,我被休也值得!”
顾明兰的话一落,顾新梅给了她一板栗:“再说这傻话,看我敲你!正清侄儿听到这句话可得难过了,以后不许乱说!姑姑知道你很能干,可是我要告诉你,女人一生不是凭能干就会幸福,而是凭你的男人是不是只宠着你才能算幸福。”
如果是以前的顾明兰自是不会理解顾新梅的话,可是两世为人的她,早已认同了顾新梅的话。
一个女人幸福与不幸福,不在于你有多少钱,你有多少房,你有多少地。真正在于的是,你吃穿不愁还有一个宠你无线的男人。
到了家门口,顾新梅真心的说:“兰子,把姑姑的话好好想一想,她那老命,值得不得你用名誉去换。我知道,你也许不在乎名誉,可是人活一世,不能在别人牙齿缝里过日子,知道不?咱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你总不想以后你的孩子到村里玩,家家户户都拒之于门外吧?这族里长辈,平常是没什么作用,可是你真要与族规对着来,恐怕他们就要跳起来了。”
顾新梅语重心长的话触动了顾明兰,她来到这个世上,除了朱正清与自己的两个亲姐妹对她这么关心外,顾新梅这个堂下的姑姑,远比原主的亲姑姑好上一万辈!
顾明兰也真心的保证:“姑姑,我记住了你的话,以后生气前,一定会好好想想。”
顾新梅一脸儒子可教的样子笑了:“好,那回去吧,一会得下雨,该收的收好。”
中午时分朱正清回来了,他只假意生气的瞪了顾明兰一眼:“兰儿,下回不可以这么傻,知道不?今天要不是新梅姑姑过来,老太婆真要闹到族里去,她自然得不到便宜,可是你也得不到便宜。如果真是这样,我情愿被老太婆骂一年,我也不舍得你受那样的罪。”
顾明兰嘴里答应着以后不会再冲动,可她知道,如果再有一回,她恐怕还是会与朱老婆子干起来。
对于族里的指责,她真的不放在心上。
今天的事真闹到族里,顾明兰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被休,毕竟朱老婆子已经被休。真到了她要强行说她是朱正清的亲娘,非得休了她不可,她相信朱正清会把他非朱老婆子亲生的事说出来。
不过,没到那一步也好,她不想朱正清的名声受到非议。
当天傍晚,下起来大雨。
天灰朦朦的一片,站在门口也看不清对面的田里。
朱正清把朱成杰从村学接回来后,父子两人一身湿透透。
看着朱成杰湿得没一根干纱的鞋子,顾明兰赶紧吹父子两人都去泡热水,把衣服换上,然后让他们一人喝了一碗姜汤才开饭。
晚上刚一睡下,天边竟然响起了夏雷,一道闪电飞快的划过,倾刻间像瀑布似的大雨打在屋顶上,悉悉嗦嗦的像唱歌。
“这雨下得好啊,刚刚翻好的麦田一下透,再施上一遍土肥,只要没有天灾,今年杂粮肯定有个好收成。”
农民靠天吃饭,而粮食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顾明兰担心的问:“大家的麦子全都收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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