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全部。不过来我这面摊吃饭的人自然是不会的。你想想看,那些老爷们定是去大酒楼的,人家饿了就吃,反正腰包里鼓鼓的。来我这里吃面的可是身上没多少个子的,这个点吃完,那晚上还不得饿死啊!”那老板认真的分析着。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好像是这么回事,小哥真是好眼力。”麻姑赞道。
那小哥讪讪一笑。虽然自己也认为这个分析很在理。可夸赞他的人却极少。这样一聊,彼此之间初次见面的尴尬完全消失,像是很熟络的朋友开始畅所欲言。
“小哥。我方才从你们刺史府门前走过,好像你们刺史大人有什么喜事将要发生?可是要娶亲了?看起来应该是娶正房,不然不会搞这么大的动静。”这个面摊离刺史府不远,这个小哥或许知道什么事情。
果然。听到麻姑说刺史府的事,那小哥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将面条端到她们面前。那小哥也在一旁坐下,“什么喜事啊,三个月前还在办丧事,死的就是正房。这回就办喜事了,也不怕遭报应。”
或许是因为跟麻姑她们聊得来,那小哥打开了话匣子。“那之前的刺史夫人是刺史大人的原配,可原配又如何。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人家觉得配不上他了……”说完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可见过那位刺史夫人?”麻姑心情复杂起来,好像即将要知道真相似的。
“自然见过,之前还上过我这里来吃面。”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小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可惜人家刺史大人觉得我这里档次低,配不上他们的身份,硬是不让夫人来我这里吃饭。”
看来说到胡家裕,这小哥有一肚子的火气,“你是不知道,有一回那夫人正在我这面摊上吃面,还跟大伙一块聊天,人可和气了,半点刺史夫人的架子都没有。没想到那刺史大人一声不响的跑过来,拿起面碗就往地上砸,还喝令夫人以后不许来这里吃面。切。”
“然后呢?”麻姑很想知道花姐来到并州后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然后自然是再也没来过了,让下人赔了我碗钱,切,刺史大人了不起啊。”看样子,这小哥对胡家裕很不满。
“这刺史大人也太过分了,吃碗面而已,至于如此?这让夫人多没面子啊。”麻姑也表现出了愤懑的样子。
那小哥摆了摆手,“你可不知道,这大人从来不顾及夫人的颜面,经常在路上甩脸子给夫人看。我听人说,这刺史大人也是贫苦人家出身,没想到他竟然还这么瞧不起人,真是让人寒心。”
真没想到,这个胡家裕竟然这样忘恩负义!忘记糟糠之妻的供学之恩也就算了,竟然也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原来花姐在并州是过的这样的生活,体面的刺史夫人之位,却让他彻底失去了丈夫。
“那夫人最后是怎么会死的?”麻姑又问道。
说到这个,小哥的神情立马便了,惋惜的道:“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肚子还挺大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三个月前的一天,我记得是大清早的。我那会刚刚出摊,灶子还没架上,就见刺史府里好像有很大的动静,像是出了什么事。管家带着人匆匆跑出来,然后又带着大夫匆匆进入刺史府。天刚亮,便听见刺史府里有哭声传出来,然后就见府外挂上了白条。”
那花姐定是在大早上出的事,可怎么会在早上呢?是晚上出事然后早上才被发现的?
“那夫人是怎么死的?”麻姑强忍着悲痛问道。
那小哥摇了摇头,“这我哪里会晓得,说是夫人胎位不正导致了胎死腹中,最后大人也没保住。”
胎位不正,然后大人和小孩都死了?这也真能扯。
“对外自然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谁又会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
“不过什么?”麻姑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一样,急急的道。
虽然觉得麻姑有些不正常,可细想着也不会跟这事有关,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不是本地的,跟你说了也无妨。其实大伙都怀疑这夫人的死有蹊跷,因为就在夫人死之前,我们都见过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出府,那状态看上去可好了,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那小哥觉得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便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继续说。L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打听
“而且听人说,这刺史大人刚到并州去拜访齐礼郡王时见到了皓兰郡主,之后便倾心于郡主……”那小哥挑了挑眉,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这好像跟麻姑的猜测很吻合。
“那皓兰郡主是何人?齐礼郡王的掌上明珠,就算两情相悦,也不能来给刺史大人做小吧。那刺史大人本就不待见夫人,处处嫌弃夫人,挑三拣四的。我时常听刺史府里的小红说,大人时常辱骂夫人。”
什么?花姐经常被胡家裕辱骂?麻姑真想冲进刺史府狠狠的给胡家裕几个大嘴巴,替花姐出气。
“有人京城在伯凉山顶的凉亭里听到琴声,后来有人悄悄上去瞧过,是皓兰郡主和刺史大人。你说,这孤男寡女的时常偷偷单独见面,嘿嘿,不用说大家也心里有数了。哦,对了,你应该猜不到,这刺史大人马上就要迎娶皓兰郡主进门了。”
麻姑愕然,果然跟她揣测的一样。这个胡家裕嫌弃没有身份背景的糟糠之妻,想攀附郡王当额驸,“这个刺史大人,简直畜生一枚!”
“畜生一枚?”这一枚二字有些新鲜,不过也没怀疑麻姑,“你们京城里来的人说话就是与众不同。”
月兰知道麻姑最要好的姐妹过世了,所以,她并没有多话在,只是静静的吃着她的面。不过听完方才那小哥说的,她也是气愤不已。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夫人还怀着身孕,怎么能……”月兰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小哥忙安慰起了月兰。
而麻姑瞧向不远处刺史府的那个大门,那道厚厚的朱漆大门竟然要了花姐的命。
当得知胡家裕当上并州刺史的那一刻,多少人羡慕花姐。可如今,花姐或许宁可与胡家裕守着胡家村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这样至少夫妻还能相敬如宾的生活下去,至少命还在。
麻姑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小哥。
“多了,多了,两碗面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银子。”那小哥忙又将银子推到了麻姑面前。
“你收下,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那小哥摸了摸脑袋,这付的不是面钱,是问话钱?
“你可知道刺史夫人葬在了哪里?”
那小哥更不明白了。原以为只是跟他一样八卦一下。怎么还问起人家的坟地了。
“你放心,我只是想去祭拜一下夫人。”
也对,就算告诉她葬在哪里。也没什么害处,“因这刺史大人是刚上任的,在这并州也没有祖坟,所以夫人被葬在了西郊那边。”
因这小哥不知道具体的位置。麻姑便放下碎银离开了。
麻姑很想立马就去西郊,可这路程并不是两步三步就能到的。麻姑便先回了齐礼郡王府。
她暂时住在郡王府,并不方便将要祭拜的东西提前买了带进王府,只好明日去的时候一起买。
到郡王府时,府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住进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有的忙了。
麻姑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准备休息。便见房门被人推开。
来人是勤王侍妾中的一位,连门都没瞧。看上去来者不善。
麻姑仍是笑盈盈的上前一步,福了福。她是勤王的侍妾,而麻姑却是太子身边贴身侍卫的妻子,按理说本不需要行礼的。可她毕竟是跟着勤王来到的并州,礼貌上还是要跟他的妻妾们打好关系。
“郡王吩咐,所有的妻妾们都可参加今晚的宴席,不知道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去?”钱氏的话很明显,她在暗指麻姑是勤王的侍妾。
“这算你们的家宴,我这外人自然去不得。”说不定胡家裕也在场,她肯定不会去。
“你住着侍妾的屋子,怎么能不去参加?”钱氏的语气酸溜溜的。
“侍妾的屋子?”麻姑震惊,“我并不知道。”屋子外面又没有写着侍妾住所几个字,不然她肯定不会住。
“你不必理会,继续住下去便可。”
听见屋外想起的声音,钱氏的脸色吓得煞白,转身跪下道:“参见王爷。”
“滚回你的屋去,若再敢惹是生非,就别想跟着队伍回王府。”勤王看上去十分震怒。
钱氏吓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麻姑的屋子。
“这里是王爷侍妾住的地方,民妇一会就搬出去。”麻姑惶惶不安的道。
她顶着有夫之妇之名怎么能被这样误会。
“你搬去哪里?这里是郡王府,又不是本王的勤王府,哪里分什么谁住的地方。你且安心的住下,今日的宴席有你不想见的人,你也不必参加。”勤王的面上仍有怒色。
什么叫不必参加?人家邀请的是妻妾,她又不在妻妾范围里。
不过麻姑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是。”一些口舌之争不争也罢。
“你方才去了哪里?”勤王换了一个话题,脸上的怒气已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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