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们安庆侯府拿朝廷俸禄,来开辟这些林子做什么?这些树你们安庆侯府砍回去有何目的,这些事情……皇上可知晓?”麻姑字字抨击着曹守义的心脏。
曹守义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你,你……”
接下来的话曹守义没有说下去。但从他震惊,惊恐的表情上。麻姑已经猜到,曹守义定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找死!”曹守义如同事情败露,欲要杀人灭口的模样,将手中的箭拔出,缓缓举起。
“二嫂,小心。”胡彩玉大惊失色,慌忙提醒。
张启胜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安庆侯府这是要草芥人命吗?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马队朝着这边驶来。听马蹄声和溅起的飞扬,好像来了不少人。
曹守义顿住手中的动作,转身望去。
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段位于林子的出口处,麻姑本在这里查看平湖村采取汁液的情况。人还刚走到林子口,就碰到了曹三良。
待扬尘散去,曹守义便将箭插回剑鞘,跪下行礼道:“臣参见太子,参见勤王。”
众人皆是跪下行礼,麻姑不光看到了太子和二皇子,还看到了太子身后的胡阿财。
为何太子和二皇子会来这里?
“大家都起来回话。”太子吩咐道。
众人起身后,皆是屏声静气垂首立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太子和二皇子一行人均未有下马,麻姑他们仰着头回话。
“太子,安庆侯府欺人太甚,请您为民妇做主。”胡阿财带着太子前来,定是来救她的。
虽然麻姑不知道胡阿财是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出事,但她从胡阿财的眼神中看出,他是来救她的。有他在,麻姑无所畏惧。
经过上次的事,麻姑再次面对二皇子,心里平静了许多,他们注定要成为敌对者,既然已经注定,她便不会再感动恐惧。
“哦?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来。”太子道。
此时的曹守义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可在二皇子眼神的示意下,镇定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无声互动被都麻姑悄无声息的看在了眼里。
“是。这片林子里大部分被安庆侯府据为己有,民妇只是要一小块地方的流泪树而已,他们竟然还要驱赶民妇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给民妇等人活路……”
“你不是忙着接生,要这些树来做什么?”曹守义不等麻姑说完,便喝止了她。
“那安庆侯府也在忙着为朝廷办事,要这些树来做什么?”麻姑从容不迫的反问曹守义。
曹守义被问住,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不错,你们安庆侯府要这片林子来做什么?”太子厉声问道。
曹守义瞧了一眼二皇子。便拱手回道:“启禀太子殿下,这片林子并非我安庆侯府要霸占,只是臣有一位堂兄。终日无所事事,臣父见其对树木感兴趣,便准他来这片林子里讨些生活。”
如此假话漏洞百出,哪个会信?
“既然如此,太子就将此林子赏给安庆侯府如何?”二皇子在一旁笑嘻嘻的当起了和事佬,“而那些流泪树就赏给麻姑算了。”
麻姑瞟了一眼二皇子,总爱站出来当好人。
“好。就依勤王的意思办,以后所有的流泪树都归麻姑所有。你们谁都不许去为难她。”太子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曹守义只要诺诺的应下,“是。”
“多谢太子。”麻姑跪下谢恩,张启胜也带领着平湖村的村民跪下谢恩。
麻姑只谢了太子,提都没提一下二皇子。二皇子蹙了蹙眉。眼睛微眯。
太子身后的胡阿财脸上绽开一抹微笑,麻姑今儿看都没怎么看二皇子,就算看向二皇子,眼神也不像往日见到二皇子时那般熠熠生辉。难道,是因为上次他们为二皇子而吵架,麻姑最终放弃了二皇子,而选择了他?
想到这些,胡阿财心里说不出的乐呵,看向麻姑的眼神更加柔情了。
“都起来。”太子说着下了马车。其他人也跟着下了马车,“麻姑,这流泪树的汁液究竟能派上什么用场。”
太子也好奇极了。听闻流泪树的汁液能派上用场,便跟着胡阿财来瞧瞧,“这就是取出来的汁液?”
树上被凿开一条弯曲规则的口子,汁液通过这道口子缓缓流下来,最终流进一个像碗状的容器里。
“真是妙哉,真是妙哉。”太子连声赞道。他是头一次见这新奇的玩意儿。“你们谁若是敢来打这些流泪树的主意,就是与太子宫作对。”他的这些话是说给安庆侯府和二皇子听的。
他这不止是在保护流泪树。也是在保护麻姑。
“喏。”曹守义等人颔首应道。
二皇子眸子紧盯着麻姑,眸中的怒火麻姑已经感受到,与其眼神对视上时,麻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二皇子是在用眼神告诉她,有太子作保也护不住她。
麻姑却是嫣然一笑,便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这一笑在二皇子眼中,是那样的虚伪,那样的做作。
太子参观了好一会儿才准备离开,“皇弟可要回去了?”他转身瞧了一眼二皇子,“咱们兄弟好久没有一块喝酒聊天,走,既然今儿碰上,不如去太子行宫里喝杯酒如何?”
“臣弟恭敬不如从命。”二皇子拱手回道。
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冲着胡阿财笑道:“你这几日也辛苦了,回家休息三日再回太子行宫。”
“多谢太子。”胡阿财忙谢道。他好久没有陪家人了。
太子和二皇子一行人骑着马儿离去,曹守义也带着曹三良悻悻而去。
“二哥,方才真是太险了。”胡彩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彩玉,没事了。”胡阿财安慰她。
“张里正,以后你们可以安心采汁液,不必再害怕曹三良他们。”麻姑又冲着张启胜他们做了一些吩咐,便随着胡阿财离开了林子回了家。
回到家中,麻姑伺候胡阿财做了一番梳洗。
“还是家中舒服。”胡阿财洗完脸,将帕子递给麻姑。
在一旁伺候的春喜结果麻姑手中的帕子,便端着脸盆出去了。
“当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听完麻姑的话,胡阿财噗嗤笑出了声,麻姑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爽朗的笑声传出屋子,传到院中。
“婆婆,前几日他们还吵得热火朝天的,怎么今日就和好了。”大嫂疑惑的神情,瞥了一眼他们的屋子道。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和阿旺不是还整日吵不停?”提起大儿子,阿财娘蹙眉,“你也不去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男人,整日里瞎操着旁人的心做什么。”
大嫂讨了没趣,应了一声便回了屋准备去水柳村看看胡阿旺去。
☆、第一百六十章 桩桩相扣
“对了,今日你和太子还有勤王怎么会来林子?”麻姑在一旁坐下,问道。
今日他们来的太及时了,“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倒在了曹守义的剑下。”
“怎么?他难道还想杀你?”胡阿财一听急了,跳了起来。
“还好。当时情况确实不可预料,不过幸亏你们赶到。”麻姑做了一个我没事的举动,示意胡阿财不必担心。
胡阿财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便又坐回了原处。
“上次我回来的事……”说到上次回来跟麻姑大吵大闹一事,胡阿财无地自容,“哎呀,上回我也是上了勤王的当。小路子跟我说了那些话,我头脑一昏竟然相信了。”
胡阿财将上回遇到小路子,而后小路子对他说的那番话说给麻姑听,“我猜那定是勤王吩咐的,若不是有勤王吩咐,小路子为何会跑来跟我说这番话。”
的确,一个小太监,哪里敢说主子的闲话。那位可是二皇子,皇帝亲封的勤王,那个小太监在勤王府里当差,是绝不敢说这些话的。
那他又为何要对胡阿财说出这番话?一定是故意的。有人故意安排他到胡阿财面前挑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这个人会是谁?勤王府的太监,自然是为勤王办差。
麻姑想起那一日二皇子带着她绕了好大一个圈,才将她送回胡府。可是,临别时的那一幕,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说给胡阿财听,故意刺激胡阿财,让胡阿财误会他们之间有暧昧的关系。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麻姑既气愤又激动,这个二皇子。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
“那太子今日为何会来?”二皇子赶来不难猜想,那里既然是安庆侯的地盘。说不定安庆侯就是在为二皇子卖命。
“今日我又碰到了小路子,他本想跟我说,勤王出府去了,是去与你幽会。可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哪里会有那么好的人。我与那小路子本也不熟悉,只是见面打过几声招呼。我就不相信,因为这么浅的交情,他愿意出卖勤王的消息给我。旋即我便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又想起上回因他那些挑唆的话,害得我失去理智回家与你大闹一场,便怒火中烧,将他骗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说到教训小路子那一段时。胡阿财脸上的怒气才渐渐消散,“见我动了真格,他才开始向我求饶。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虽没有说出受何人指使,但却告诉了我,你今日在林子里会有危险。说是勤王和安庆侯都会给你些颜色瞧瞧。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便急匆匆的去求太子同去救你。”说起这些时,胡阿财仍揪着一颗心,眉头紧蹙。心情依旧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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