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板,此去越京路途遥远,你最好还是听从我们的安排,让人护送……”
西街的铺子里。前来送行的铁毅有些担心。
今非昔比,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觊觎着叶晓瑜名下的产业,一人出行。路上的凶险谁也说不清楚。
“这样吧……”
叶晓瑜讲铁毅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这……”
铁毅听完后。皱了皱眉头。
叶晓瑜的想法也不是不行,只是为何她就不愿意坐在那马车里呢?
“铁护卫,就按照我说的办,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我自己担着。”
看着铁毅,叶晓瑜拍着‘胸’脯打包票。
“只是你千万不要与任何人说。就当是我已经在那队伍里了。”
叶晓瑜太执拗,铁毅无奈,只得答应。
田雨屛与小宝意外死去,特别是小宝的死,让邹誉心灰意冷,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铁毅能够看出他内心的绝望。
可再怎么绝望,日子却依旧还要继续,最近这些天,京师一道圣旨下来,便又把邹誉召了去。
邹幼恒自从二月初去越京参加会试,便再也没有回来,那群书生都没有回来。铁毅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不愿想起那噩梦般的计划。只是那位从小寄人篱下的少爷,终究是免不了代邹家受过的命运。
*
“官爷,我想来问问,那个,最近有榕洲寄来的信件么?”
城北的榕洲行馆里,邹幼恒满怀期待的问道。
已经三个多月了,再怎么样,也该有回信了吧?
“你叫什么?”
穿着衙役服的小哥满脸不耐烦的一边整齐书信一边问。
“邹幼恒,信件是从榕洲寄来的。”
邹幼恒声音有些发抖。
“喏,这儿有两封,不过都是退回来的。”
小哥在一堆书信中找了一下,翻出两封信件,放在前面的柜台上。
“这,全部被退回来了?怎么会这样?我地址写的很清楚啊?……”
邹幼恒难以置信。
“退回来的原因,上面写的很清楚,你自己看去。”
小哥没有搭理他,继续忙他手头上的活。
“原址查无此人,怎么会查无此人呢?林成寿林侯爷家可是榕洲城里的大户,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问下便知,怎么会查无此人?”
邹幼恒大声质问。
“还有这一封,这封……”
当看到另外一封信上挂的标签时,邹幼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拒收”。
拒收?
邹家的人竟然拒收?
即便自己自从来越京之后就音讯全无,即便信封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官爷,我想问一下,榕洲城的知府是姓邹吗?”
邹幼恒小心的确认。
“对啊,邹誉,邹知府,你问这个干什么?”
衙役头也不抬的回答。
“榕洲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
邹幼恒趴在柜台上,又问。
“大事?什么大事?如今天下生平,能有什么大事?”
衙役的声音里带着好笑。
邹幼恒没有再说话,拿着他手里的那两封被退回来的信件,默默的走出了行馆。
外面晚霞漫天,红通通的铺展在天边。像是不小心着了火一般。
周铭死了,而林祖成却不知所踪。
寄到家里的信件,却意外的被退了回来。
邹幼恒再也无法在越京虚度下去,他回到茶楼,草草的将工钱结算了一下,带着那匹黑马,匆忙的踏上去南方的路。
但愿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太出乎自己的意料。
*
空‘荡’‘荡’的官道上。叶晓瑜一人在策马狂奔。
一路颠簸,沿途的每一处风景都与几年前相较无异,可惜物是人非。这条熟悉的路,多数时候,都是她叶晓瑜一个人在走。
轻车熟路的,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季。她也没有在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第十三天的时候,叶晓瑜终于在满脸汗水之中到达了越京的地界。
心中不免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泉秀村就在前头。
当年满心决绝独自去榕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策马在熟悉的官道上,叶晓瑜仿佛看到了当时的那个自己。
最终她还是越过了泉秀村的村口,直接朝越京奔去。官方上的护送队伍还在后面。所以便凭空生出一段空档,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在越京城独自潇洒几天。
*
威严的城‘门’,青苔斑驳的城墙。藏青的石板路,宽阔的街道和熙攘热闹的人群。
越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就像几千年前与生俱来的一般。
用大大的斗笠遮盖住自己的面容,叶晓瑜坐在马背上,在古老而又崭新的城里一阵晃悠。
东街的酒肆茶楼,西街的集市铁铺。来往的行人,和街边的摊贩,嘴里依旧‘操’着那口饱含韵味的越京腔调。
傍晚的阳光,洒在街边红墙青瓦上,在路人身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又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已相隔千年。
翻身下马,叶晓瑜在街边的小摊上叫了一碗油泼面,端上来后,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连续的赶路,让她的身心极度疲倦,叶晓瑜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家客栈,然后好好的泡个澡睡上一觉。
可惜,待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骑着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越京西街的公主府前。
大‘门’紧闭,‘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而台阶下的空地上,却落满了枯叶,咋一看,像是荒废了许久。
叶晓瑜下马,走到大‘门’前,才刚一伸手,便不小心碰到‘门’上的铁环把手,抖落了一地的灰尘。
她不禁皱了皱眉。
看这样子,估计已经闲置很久了。
晴朗,到底会去哪里呢?
“诶,这位大爷——”
叶晓瑜叫住一个从前面经过的路人。
“我想问一下,这公主府已经不住人了吗?”
“你说这公主府?”
路人老大爷抬头看了眼公主府,目光又在叶晓瑜身上打量了一下,随即才慢悠悠的说道。
“公主已经搬到宫中去住了,这儿改为行宫,一年就住几次。”
听他这么说,叶晓瑜顿时有些放心下来,原来只是搬到宫中去了。
突然想到她几日后就要进宫面圣,如果晴朗在宫中的话,那不是……那不是有可能会碰见?
几年不见,不知晴朗是否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面瘫,不过既然是当上了驸马,成为朝廷朝廷中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变得跟那些大官一样,大肚便便,油嘴滑舌了。
情绪反反复复,心中既期待又紧张,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失落。
*
连续赶了五天路,在傍晚的时候,邹幼恒终于在官道旁边发现了一个客栈。将马安置在马厩,又定了一间房后,他便心安理得的坐在大堂里吃饭。身上的盘缠不多,这顿吃完,估计得挨饿好几天。
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群官差打扮的人,吵吵嚷嚷得,看样子像是在护送哪个大人物进京。
☆、第四百九十八章 无力
“赶紧将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其中一个官差嚷道。
声音一出,邹幼恒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口音他再熟悉不过,难不成这群人是自榕洲而来?
如果是从榕洲来的,那所谓的大人物,不会就是邹誉吧?
想到这里,邹幼恒不由的微微低下头,他目前还不懂的榕洲到底发生了什么,凡事还是低调点好,毕竟自己目睹了几个月前宫中的那场残杀,说不定当今圣上已经给各州府下了密令,一旦发现他便立刻暗中解决。
如果真是这样,邹府拒收他的信件,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可以算是保护他的一种做法了。
旁边的几桌人,吵吵嚷嚷,很快便吃完饭散开。邹幼恒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探听点什么的,可惜那群人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般,除了毫无意义的聊几句之外,全部都在吃饭,一句有关他们此行目的的信息都没有透‘露’。
虽然这些官差三缄其口,但邹幼恒却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探听消息的好机会,在客栈的房间里等到半夜,他带了把刀,溜出了屋子。
那群人住在另外一栋楼,借着月光,邹幼恒看到在那栋楼的‘门’前,还留了一个人在守夜。
刚才在客栈大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什么大人物,但这群官差的装备十分普通,不像是护送珍贵的进贡物件。所以邹幼恒猜想那个人为了避免某种不必要的麻烦,估计从一开始就直接待在了屋子里。
“谁?!”
邹幼恒的想法是很好,可惜行动起来却不怎么顺利,他才靠近那扇‘门’,便因为碰到旁边的树杈。惊动了守夜的官差。
“别动。”
他迅速的转过身,从身后用刀抵着那个官差的脖子,然后哑着声音命令道。
看到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匕首,官差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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