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她吗?我都还没有答谢你……”
满心的欣喜,王怀青开始有点语无伦次。
“她待会儿会醒来,已无大碍。”
年轻后生并没有回答王怀青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提了下叶晓瑜的目前状况,不等王怀青再说些什么,他迅速的转身离开。
“谢谢你——”
看着后生的背影,王怀青坐在马车的前头,大声喊道。
年轻后生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径自消失在了一棵榕树下。
*
马车远去,卷起一阵尘土。
晴朗一脸僵硬的站在榕树底下,淡然的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那辆马车。
人生无奈,但无奈多了,也习惯了。
*
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罩了‘毛’玻璃,模模糊糊,恍恍惚惚,根本看不真切。
但晴朗还在。
他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依旧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所以,你要走了?”
看叶晓瑜止不住的泪水,晴朗抬头问道。
“是,我要走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一说话,眼眶里的泪水像是绝提了一样。
“你应该去找他。”
“找谁?”
叶晓瑜眯了眯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另外一张脸,那是一张跟眼前这个人相同但又眼前这个人成熟的脸,‘混’‘混’沌沌,她有点分不清。
“我,那个真的我。”
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晴朗抬起头来看着叶晓瑜。
“来不及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已经成为了驸马,住进了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
不要说现在她已经死了。算是没死,这样的现状,她也是无力改变的。
“给。”
晴朗从‘抽’屉里拿了一卷画轴递给叶晓瑜。
“这是什么?”
抬手‘揉’了‘揉’眼睛,叶晓瑜疑‘惑’的问道。
“下午课要‘交’的画作。”
晴朗面无表情的回答。
“给我?”
叶晓瑜指了指自己,问道。她知道晴朗画的是什么,当年她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还好了半天,现在这个人要把画给自己。这是为什么?
“嗯。”
见叶晓瑜没有伸手去接。晴朗笃自将画展开。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一幅画。
成片黑压压的乌云,看不见天日的‘阴’郁。一轮弯月冲破乌云,投‘射’出淡淡的光。
“这是我的生活。”
晴朗指着画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说道。
“至少不是全黑。你还有月亮。”
叶晓瑜说道。
不像她现在,完全的一片黑,一点光线都没有。
“你是这月亮。”
清透的声音传来,像是来自天边的神谕。
叶晓瑜猛的抬头。正好对一双满是担心的眼睛。
“小鱼,你终于醒了……”
王怀青满脸担心的站在‘床’前。看着双眼‘混’沌的叶晓瑜。
“怀青?”
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叶晓瑜皱了皱眉。
竟然连王怀青也出现了,难道这又是自己的另外一部分记忆?
下意识的左右转了下头,叶晓瑜发现这一回自己是躺在‘床’。而且满身酸痛,似乎是坐不起来。
“你昏‘迷’了三天,终于是醒了。”
王怀青眼里全是欣喜。
“昏‘迷’?”
叶晓瑜再次皱眉。这是什么记忆,为何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啊。那艘船沉了,船的人除了你,没有一个人生还。我……”
那天的记忆太过于惨痛,王怀青说不出话来。
船沉了?
船?
之前的记忆开始像电影放映般的在眼前飞快的闪现。船,在船舱里睡觉,半夜被吵醒,船舱底漏水,海水倒灌,船开始摇晃,周围遍地哀嚎,被甩进海里……
在海面漂浮,全身冻僵,失去知觉。
最后的记忆,便定格在这一刻。
“我……我记得,我掉进了海里,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叶晓瑜仰着头问道。
没错,记忆没有出现错‘乱’,按照当时的情况,她应该是死了。
“小鱼,你别胡说。”
王怀青赶紧制止。
“你看我还在这里,而你也是好好的,只不过是身子有点虚弱而已,别‘乱’说。”
“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叶晓瑜问。
“我……”
王怀青顿了一下。
“我听到沉船的消息便跑到衙‘门’去确认,找遍了公告的所有名字,也确认了捞回来的所有无名尸体,但是没有发现你。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年轻后生突然冒了出来,叫我跟着他走,然后我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发现了你。他还给我准备了马车。可我都来不及道谢,他走了。”
王怀青脸‘色’铁青,他已经尽量简略的复述当时的情景,但即便是这样,回想起来依旧是满心难过。
他真的没办法想象失去叶晓瑜的生活。
“年轻后生?”
叶晓瑜有点疑‘惑’。
“嗯,看去十*岁的样子,长的倒是‘挺’英‘挺’的,但是满脸的冷漠。”
王怀青说道。
他真的从未见过一个十*岁年纪的人,会有那样冰冷刺骨的眼神。
“满脸冷漠?他有说叫什么名字吗?”
叶晓瑜心一动。
“没有。他走的很快,我连声谢谢都来不及说。”
王怀青有点遗憾。
“我想应该是他救了你。”
虽然不懂得叶晓瑜是如何获救,但只要她没事,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你对他有印象吗?”
见叶晓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怀青问道。
“没有。”
叶晓瑜摇了摇头。
她几乎想不起来沉到海里之后的事情。L
☆、第四百六十六章 搬家
叶晓瑜的记忆只是停留在海面,其他的,全部都是幻觉。她做了一个很长的不算是梦的梦,梦里回到了泉秀村,大家每个人都在。只是她现在一回想起来,顿觉满心伤悲。
“小鱼你肯定是饿坏了吧?我下去让客栈厨房给你做一些清淡爽口的东西来。”
王怀青说着,往外走。
看着满脸喜‘色’的王怀青,叶晓瑜突然觉得满心抱歉。
自己这副倒霉样子,估计又给他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怀青,那个铺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晓瑜叫住走到‘门’口的王怀青。
“你放心啦,工匠在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已经联系好,照着你那鬼斧神工的设计图,已经开工好几天了……”
见叶晓瑜这副样子,王怀青既无奈又好笑。
最近这些天,他都在客栈照顾叶晓瑜,每天只在早的时候去一趟铺子,不过因为是包工的原因,进度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
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四肢有点发麻,叶晓瑜想动一动,但稍微转了下身,牵动身的某几根神经,痛的她龇牙咧嘴。
看来,那天确实是被冻僵了。
最近的梦,越来越与晴朗有关。随着时间的推移,难道不是会渐渐淡忘,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却不仅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都已经五年了,都已经离开了越京,都已经告别了之前的所有生活,为何那个面瘫男还是源源不断的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她的梦里,同班同学。洽谈的客户,曾经的生活……无论是哪一种类型,她最终都是带着满满的遗憾和心伤醒来。
她向老天保证,自从离开越京之后,自己真的没有再刻意去想他,但为何是会出现在梦里,毫无缘由的。这样贸贸然的出现。然后留下一大片的遗憾。
想起这回昏‘迷’期间的梦,叶晓瑜一阵苦笑。
晴朗成为驸马,已然成为了她心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烙印。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在这世,她甚至任何人都想要晴朗过的幸福,但一想到这幸福没有自己的份,总觉得有一些失落。
*
“幼恒。你‘射’箭‘射’的真好。”
场休息,邹幼恒坐在训练场边的木桩。满脸汗水。
罗‘玉’书走过来,在他的旁边坐下。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每天一起课,大家基本都已经‘混’熟。其这个罗‘玉’书,因为跟邹幼恒同一个宿舍的原因,两人之间更加熟络一些。
“‘射’箭又不是写章。只要一些蛮力行。”
邹幼恒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
“学了这么久。我都还‘射’不靶心。”
罗‘玉’书满脸苦恼。
“哎呀,这没什么的,明年的会试又不考这个,‘玉’书你章写得那样好,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像这种武夫的东西,你别在意了。”
邹幼恒笑着拍了拍罗‘玉’书的肩膀。
“而且我觉得怪,咱们这么辛苦来书院,是来这儿学习,是准备明年的考试的,如今倒好,章都没‘交’,硬是叫咱们成天在训练场‘操’练,这算什么?我又不考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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