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人员有些头疼——这帮学生临上战场前都一个两个跟个愣头青一样丢三落四,到了正式军队里肯定要被隶属中队的指挥官训飞。
他朝缪苗嫌弃地挥了挥手手:“给你十分钟,赶快拿了就出来。”
……
就这样简单地混进了机库,缪苗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大概得多亏赫尔文空战机甲系的全体学生不拘小节作天作地的彪悍传统。
她快速地找到了白日里自己驾驶的那架F/A-18,轻车熟路地跳进了驾驶舱,低头在操控板上摸索着正想关闭驾驶舱门的时候,有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脑门。
缪苗的身体一僵。
是枪口。
她被发现了。
缪苗识相地将双手举起,以示投降。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持枪者,而枪口也随着她的动作抵在了她的额心。
“好久不见啊,大妹子。”那个人操着满口大碴子味的中文跟她调侃道,“你说你干啥不好呢?非得进来偷机甲,这让我咋整啊。”
缪苗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季辉,或者也能称他为阿列克谢,这个受瓦西里指令隐藏在尤拉诺维奇身边接近四年的人,如今正拿着一把枪威胁着她。
“上头分配的任务呗。你也真的是,怎么在我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想搞大新闻呢?这样不好啊,小心被拖出去‘你懂的’掉了啊。”季辉朝她伸出了手,“来,现在从机甲上下来。”
一手持枪一手伸手,这可不算是友善的请求。
缪苗无言,只能随着季辉下了机甲,他才终于把枪口从她头上挪开。
“待会我们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出去啊,你也不想什么事情都还没干就直接被处分掉吧?”季辉扬了扬手让缪苗跟上。
缪苗点了点头。
***
“老实点,我不想对你动粗,我也不能对你动粗,所以说我这个人真的很不好做,每次这种苦差事都是我来干。”押着缪苗回她宿舍的路上,季辉喋喋不休地跟她诉苦。
“……”缪苗没有理他。
“唉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弄得我像是单口相声一样,我很尴尬的啊。”季辉见缪苗还是低着头没有反应,终于叹了口气,“是司令官让我来看好你的。”
缪苗终于看向了他:“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阻止你?还是想问为什么司令官不阻止他们?”季辉耸了耸肩,“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不要做无谓的蠢事。”
“你也知道那个?”缪苗问。
“我在司令官身边打工了那么久,这点事情我大致是知道的。”季辉说,“你就当司令官是想保护你吧。接下来的情况可不像是你们之前炸了他家那么简单了,你要是真做出什么妨碍军部的事情,他们可能会当场处决掉你,所以我奉劝你安分点,这段期间我会负责看好你的。”
“……”
“咳,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对你有点太过了,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季辉。”缪苗忽然打断了他。
季辉茫然地应声道:“嗯?”
缪苗回忆了一下当时尤拉诺维奇的嘴型和发音,艰难地模仿道:“那个,‘呀流不流,街比亚’是什么意思?”
“啥,什么玩意?”季辉一脸懵逼,“大妹子你这口音比我当年装的还要严重啊。”
什么都强就是没有多少语言天分的缪苗羞得满脸通红,就是因为发音实在差得太远了,连翻译器都没办法翻译出她这句话,她对着终端说了好几次都是无法识别。
“不逗你了。”季辉干笑了几声,“我大概猜到你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你可别再乱跟别人说那句话啊。那句话的意思是——”
他忽然没了声音,只是朝缪苗夸张地比了几个嘴型。
一共三个口型,每变化一个,缪苗的眼睛就睁大了一分,最后有流光在她的双眼里打了个转,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喵妹:我日你们大爷的老子的猫好不容易撸顺了!撸顺了!它终于会露蛋蛋给我看了!!动物监管局就把它带走了!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啊fuck!!!【x】
这里的衣阿华级战列舰是结合现实中的衣阿华级配置和瞎几把扯淡黑科技产物,部分设定有参照宇宙战舰大和号。
F/A-18,美国的波音公司出品的大黄蜂,目前现实中的尼米兹级航空母舰主要的舰载机。有很多的衍生机型。这里是以单座椅的F/A-18 A作为原型。
第80章
“覆盖率大概是百分之二十八, 这个数值也太低了, 喂喂,SS级……”布莱克一边监视着投影上的数值,一边对身后的人说,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真的是, 又走神了……哦,有个消息通知你,你姑娘前天伤刚好,就试图潜入机库偷机甲来着, 差点被当场击——”
“你说什么?!”尤拉诺维奇怒吼。
“没没没!她好好的!我开玩笑的!”布莱克立刻投降, 他见同步数值突然窜上了一个百分点, 有些欣慰, “你看你这专注度总算是回来了一点了,只有提到缪苗才能让你集中精神么?缪, 苗, 缪, 苗,缪,苗, 喵?”
“烦死了, 滚!”又被套路了的尤拉诺维奇摘下了脖子上的装置就要往地上砸。
布莱克大惊失色:“我去!我的小祖宗!你砸我都别砸它!”
尤拉诺维奇没理他,但手在半空中换了一个抛物轨迹,转而将那装置扔到了布莱克身上:“我今天累了。”
“你休息,你休息, 你最大。”布莱克耸了耸肩,在尤拉诺维奇临走之前忽然说道,“直到见到你为止,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尤拉诺维奇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自缪苗上次偷机甲未果后,她每日需要进行的对空作战训练都被悉数取消,只剩下陆战机甲可供她使用。不仅如此,她现在还处于季辉的无缝监视下,早上出门就要接受大碴子东北话的洗礼,除了宿舍和厕所之外没有任何隐私空间,十二个小时不间断地倾听季辉不带重复的单口相声,对方还美名其曰给她减轻压力。
不了,谢谢。
今天的缪苗一觉醒来,想到自己又要继续听季辉讲段子,第一次有了赖床的冲动。
门外的季辉见缪苗没有踩着她的晨练时间点出来,有些奇怪,他敲了敲门问:“大妹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缪苗将被子拉过了头,继续装死。
门外的季辉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女人一个月一次的那个问题啊!你别担心!我去给你找红糖!!”
妈的智障。缪苗少有地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但片刻过去后,她忽然从床上跳下,打开门后慢慢地探头出去左右扫视了一眼。
季辉人还真的不见了。
缪苗眼里闪过了一束光,她回去飞快地更换好衣服——按照以往的出逃经验,季辉大概不出十分钟就能定位并且抓住她,但是试了总比不试好。
但没想到她准备偷溜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等待着她了,那人不是季辉,毕竟季辉的身高可不足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她看着那个棕发青年,叫出了他的名字:“布莱克。”
“嗨,”布莱克在缪苗关门之前挤进了她的宿舍,“最近过的怎么样?”
“你来干什么?”缪苗没有给他好态度。这个明显站在怀特那一侧的人某种意义上就是导致她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之一。
布莱克在她的宿舍里环顾了一周,然后在尤拉诺维奇的床铺上坐下:“我们在露西亚的战友情呢?同伴爱呢?干嘛那么冷淡嘛!”
“你从那上面起来。”缪苗突然说。
“啥?”
“我说,你给我从那个上面起来!”
“行行行!我起!我起!”被勃然大怒的缪苗吓得从床上弹起来的布莱克心想这一对怎么一个两个都像是吞了炸药一样,不愧能在一起相安无事地住了一年。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缪苗闭上了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和声调后再度睁眼问:“有事么?”
“当然有。”布莱克这次学乖了,换到了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你觉得我来找你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缪苗拒绝给他挽尊。
对没人挽尊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的布莱克自己给自己挽了:“当然是为了尤拉诺维奇的事情。”话音刚落,缪苗便猛地看向了他,但未等她张口说话,布莱克就立刻补充道:“我现在是来给你解锁所有剧情的,在我讲完所有话之前不要激动也不要发飙,给我一点NPC的尊严!”
“你说。”
“你是不是曾经问过玛丽娅,尤拉诺维奇这个名字的意思?”
缪苗坦诚地:“她说这在露西亚语里是个父称,意思是尤拉诺之子。”
布莱克笑了,只是笑容里有着莫名嘲讽的意味:“是的,你当时还问了我一件事情,‘尤拉诺·瓦西里耶维奇’是谁,还记得么?你为什么会问我那个问题?”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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