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用力握在一起,梅纤纤深吸一口气,今天这场劫杀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让她认清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些,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以后,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南宫凌离开梅府就直奔阮府,不同于以往他故意气她,那条小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这样的生气,却让他心底里止不住的涌起暖意。
阮烟罗是因为没能杀了伤他的人而生气,那条小鱼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心里想着阮烟罗,南宫凌的动作更快了,如一道淡烟色的惊鸿,一路往阮府而去。
井潇在暗地里跟的吐血,王爷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种速度,他就是跑断腿也跟不上啊。
幸好知道目的地,否则井潇非得哭死不可,堂堂首席侍卫,居然把主子给跟丢了。
南宫凌一路到了阮府,也不走大门,直接从院墙上跃了过去,到了阮烟罗居住的厢房前,正要往里走,两边廊下同时跃出一个人来,对南宫凌叫道:“凌王留步!”
南宫凌面色一沉,有些不高兴了,他急着进去哄那条小鱼,这两个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捣乱。
“什么事?”南宫凌沉着脸问道。
兰月兰星同时一哆嗦,她们见南宫凌多是在跟着阮烟罗的时候,在阮烟罗面前,南宫凌要多平易近人就有多平易近人,一点也没觉出可怕来。
可是此时阮烟罗不在,她们又阻了南宫凌的路,南宫凌身上的那种凌厉气息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立刻就让她们从骨子里觉出一丝凉意。
不过虽然如此,兰星还是大着胆子说道:“王爷,郡主说了,不见你。”
“不见?”南宫凌危险的重复。
“是,郡主说王爷救人劳累,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兰月把阮烟罗的原话说出来。
南宫凌顿时一噎,他早知道这条小鱼又记仇又小心眼,这果然记恨着他呢。
微微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南宫凌迈步就往里走。
开玩笑,这条小鱼说不见他他就乖乖的呆在外面?他哪有这么听话。
“王爷,郡主说如果你硬闯进去,她就三个月不跟你说话!”在南宫凌推上门的一瞬间,兰星冒着被南宫凌掐死的危险匆忙叫道。
南宫凌的手立刻顿住了,回头恼恨的瞪了一眼兰星,这死丫头,她不说,他当不知道,不就结了。
兰星也想哭,郡主说了,要是没传到这句话,以后就不让她伺候了。
她得罪谁了?
虽然心里郁闷,南宫凌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那条小鱼的心狠着呢,她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都下去!”南宫凌挥手赶人。
兰月兰星巴不得赶紧走,别再夹在这两个斗气的人中间。
等院子里都走空了,南宫凌走到阮烟罗半开着的窗前,斜着身子往窗框上一靠。
这窗子虽然半开着,可是里面还有屏风,是看不到阮烟罗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影子。
而阮烟罗透过屏风和窗外的月光,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南宫凌。
月光下这人一袭海棠色的锦袍,像是夜色中盛放的一株花树,无数风流,尽在鬓角眉梢。
阮烟罗咬了咬唇,她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今天夜里根本没有和他闹别扭的打算,可是刚才的事情实在太让她生气。
而且她虽然用直截了当的杀局迫的梅纤纤无法喘息,可是梅纤纤想说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梅纤纤和南宫凌之间有着她不知道也无法参与的过去,而且梅纤纤对于南宫凌来说真的是特殊的,否则的话,以南宫凌那种铁血杀伐的性子,怎么会在梅纤纤几次三番的对她下手之后,还要留着梅纤纤的命?
这种想法,让阮烟罗胸口像堵着一团布,吐不出,咽不下,只是闷重的难受。
南宫凌靠在窗口,忽然说道:“小鱼,今晚的月色真不错。”
阮烟罗理都不理他,谁有空跟他赏月。
“这倒让本王想起来,前些日子有人在京城周围布了杀手要杀你,本王去收拾他们的时候,月色也是这么好。”
阮烟罗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竖着耳朵听南宫凌说。
“那些家伙不过是些下九流的角色,居然也敢说自己是高手,要不是先在金殿上受了那二百军棍,本王一根小指就能解决了他们。”
☆、275 百试不爽
阮烟罗心脏咚的跳动了一下,这件事情南宫凌自己一直没多说过,可是她从井潇那里听到的已经足够了,南宫凌伤了内脏,背上又全是棍伤,却还跑出去为她肃清道路。
纵然他说那些人是下九流的角色,可是用这种话去骗小孩都不会有人相信,连井潇他们都对付不了的人,会是下九流?
那一场劫杀,一定凶险万分。
心头不自觉就有些软了,纵使明知南宫凌此时说这个是为了博她的同情,可是这些事情他是实实在在的做了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受了的。
“小鱼,你说今天晚上去给我擦药的。”南宫凌又说道,声音软软的:“我等着你帮我处理伤口,今天都没让医生看。”
阮烟罗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这男人是白痴啊?哪有伤这么重不让医生看的?
“而且伤口好像又裂了。”南宫凌说道,委屈的要命:“刚才拉梅纤纤的时候动作大了点。”
阮烟罗前一秒听到南宫凌说伤口裂了还万分担心,可是听到后一句话,满腔柔情立刻被怒火浇灭。
这个混蛋南宫凌,她管他去死!
随手抓起放在床边木架上的茶杯,阮烟罗抛过屏风用力扔出去,怒喝道:“你给我滚回府去!”
“好痛!”茶杯发出哐啷一声声响,好像砸在什么东西上面,紧接着就传来南宫凌呼痛的声音。
不会吧!
阮烟罗愣住了,她不过是随手扔了一下,还是越过屏风扔的抛物线,不会这么巧就砸到南宫凌吧?
这茶杯是上好的均瓷,结实着呢,要是砸到人准能给砸出血来。
南宫凌身上本来就有伤,万一真的砸到他,岂不是伤上加伤?
阮烟罗慌忙下床,绕过了屏风想去看一看。
刚走出去,就见一条绸带闪电般向她袭来,一缠一卷,就绕上了她的腰。
阮烟罗还没反应过来,南宫凌已是拉着那条绸带一用力,直接把她拉近了窗边,又伸手一探,将她从窗子里抱了出来。
阮烟罗只觉得身体腾云驾雾,等到再落到实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体温很熟悉,气味也很熟悉,阮烟罗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哪里。
“南宫凌!”怒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喊。
她担心他,他却算计她。
“我没强闯进去,是你出来的。”南宫凌立刻为自己剖白。
阮烟罗气的要命,却偏拿这个人没办法。
她目光在南宫凌身上上下扫了一圈,问道:“我刚才砸到你了?”
“没有!”南宫凌立刻说道。
“那你喊什么疼!”阮烟罗立刻炸毛了,这个混蛋,要不是听到他喊疼,她才不会出来。
“我替被它砸到的东西喊疼。”南宫凌眼都不眨地说道,样子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你……放开!”阮烟罗气极。
“不放。”好不容易把人抱到怀里,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南宫凌蹭着她的脸颊说道:“小鱼,你说了去给我擦药的,真的裂了,不信你摸摸,我觉得背后痒痒的,可能还流血了呢。”
“血流光了才好!”阮烟罗气恨说道,却拽拽他的衣服:“还不滚进去。”
南宫凌眉眼一弯,无论这条小鱼在别人面前有多冷血多狠厉,可是在她在乎的人面前,却总是最心软不过。
他这招哀兵政策,百试不爽。
“你不让进去,我就不进去了,去我府上。”南宫凌说道。
“你想死就给我死干脆一点!”阮烟罗更气,凌王府离阮府远着呢,南宫凌一边说着身上流血,一边还要去他的府上,可不是自己找死?
“血现在已经不流了。我府上有温泉,对伤口很有好处,泡过温泉之后再擦药,药效也会提高好几倍,这是你那个小跟班说的。”
阮烟罗微微一怔,那天陆秀一去凌王府的时候,的确是说过这句话。
陆秀一是京城本地人,自然知道南宫凌为了那眼温泉所以才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建府的事情。
狠狠地瞪着南宫凌,心里有气也撒不出来,没好气说道:“那还不快去?叫井潇弄辆马车来!”
这个男人伤成这样,绝对不再抱着她满街跑。
“好。”南宫凌立刻答应,说道:“我抱你出府。”
不等阮烟罗反对,南宫凌已身体一轻,揽着阮烟罗越过阮府重重院落,出了院墙。
看着南宫凌轻车熟路的样子,阮烟罗不由又是一阵气闷,这男人,对这里恐怕比对他自己王府都熟。
到了院墙外面,井潇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估计是早就命人送过来了。
看到南宫凌抱着阮烟罗出来,井潇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从阮烟罗在梅府说了那些话之后,他现在对阮烟罗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就连他都没想到阮烟罗一定要杀梅纤纤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保护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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