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没在继续问,总不能让韩子安去说原谅她吧,等子安回来时看看也就是了。
又过了两天,林云去三婶家催映梅编织的结子时,三婶把她叫到一边,悄声说:“老三家的,你去看过安子后娘了吗?她病的可够重的,不行在去看看吧。”
“三婶,我去看过几次了,也催大哥和四弟带着去看过,大夫说没什么事,只开了药让先吃着。”
“我看着她的气色不太好,怕是......”三婶没在说,可林云明白,这是对后娘的病不太看好的意思,她与大嫂也说过此事,不行在让爹带着去趟县城吧。她手里有现代的药,可!一是怕人家知道,二是她不是大夫,不知道什么毛病也不能乱给呀。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
十一月十日,在林云的强烈要求下,大哥和四弟跟韩老爹一起赶着林云家的马车去了县城。
下午,韩子安因天气冷工地停工了也回到家中,林云对他说了后娘的病,他搂着她好一会才说:
“其实我一直很恨她,在茫茫的林子里孤苦无依,瑟缩成团时恨过她,在空静的山谷中夜不能寐时恨过她......小时候只知道恨,长大了看见了无数的死亡,我不想恨了,只要自己活得好过得比他们强就比一切恨都重要。可当你出事的时候,我又恨起她,可她说得对,苍蝇不叮无缝蛋,是我自己的错关别人什么事,所以现在我不恨她,但让我像亲人一样对待我做不到。”
“我没让你待她好,只是去看看她吧,就像个邻居,有病时不也要去探望吗。”
“听你的,等她回来我去看看。”
第二天中午,林云让李河家的做打卤面,还要求在每个碗里放个鸡蛋,因为她是今天的生日,十
一月十一日,阳历的日子是现代人所说的光棍节,只听说这日出生的人命硬,不知道农历有什么讲究。她没和其他人说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在娘家时娘会煮碗面渥个鸡蛋,所以今年她也照此执行了。
虽话说无巧不成书,一家人吃过饭正坐在一起聊天,李河领着和管家和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给韩子安和林云施礼后,递上几个盒子,又对林云行了个礼,恭敬地说:“我家主子让我代他们给韩夫人道喜了,祝夫人生辰快乐,万事如意!有时间去县城时我家主子在当面道贺。”
林云愣住了,什么时候文老板他们知道了我的生辰,看样子细心的人大有人在啊。
和管家看林云凝神苦思,就微笑着说:“韩夫人你别想了,是您母亲去县城看小林老板时与二夫人聊天说漏的,这次的生意二夫人和于老板娘挣了钱正高兴,就让我来送礼了,正巧二老爷给你做的乐器完工了,也就一起送来了,当成生日礼物,愿您开心快乐。”
林云晃然地点点头,让和管家回去以后好好道谢,又让李河带他去吃饭,一会走时给他们带点东西。
和管家出去后,林云让李河家的去大棚拿些青菜,再找两盆快要开的花给他们带回去,安排好后,才去看和管家带来的礼物。
却见韩子安正拿着一枝竹笛仔细看着,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林云走过去,伸手拿过竹笛,是绿竹做的,很精致,系着金黄色穗子,林云试吹了一下,音色很正,拿在手中盘着很合适,她很喜欢,仔细地将竹笛放进盒子后随手放进了空间。
转身又去看其他礼物,两套衣服,全套的从里到外,正是这个时候穿的,看样子今年又不用买新的了,在用子安拿回的貂皮做个披风,过节都有了。两套首饰,一套是翡翠的、一套珍珠的略有些粉色,样子非常精致,林云觉得很喜欢。
送走和管家后,林云和韩子安走回屋子,关好屋门的瞬间,韩子安把林云抱了起来,疯狂地亲吻着。
林云被他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用力地挥着手臂想让他放自己下来,直到两都快喘不上气,韩子安才停止亲吻,抱着她靠在炕柜上。
“云儿,我......”沮丧的语气被压抑得更加低沉,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听到文府送礼祝寿开始,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糟糕,在听到文老板为林云制作了竹笛,他的心像被一缸醋泡满,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搅动。
今天是云儿的生日,而他是最后知道的,连李河家的都明白过来,单独用红色大碗给云儿盛的面条,他竟然看不见,同床共枕的人还不如外人知道的多,云儿会觉得自己对他没心或不关心吧......
林云看着韩子安阴沉的脸,满含愧疚的眼睛,终于明白他因为什么发神经了,不过是一个生日。
林云虽然想让子安记着,可不记着又怎么样,还不是路照走日子照过,她自己在外拼搏多年,习惯了自己依靠自己。
她伸手捏住韩子安的脸,笑眯眯地说:“别生气噢,你能回家陪我过我已经很高兴了,买不买礼物又怎么样。”
韩子安烦燥地抓了抓头发,脸色稍微见晴,“云儿,你是我媳妇,别人只能做锦上添花的事,可现在他们却成了雪中送碳,总是我对......”
“停!停!停!我没到等人救济的程度,也不需要锦上添花,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别说了,如果你感到不自在,今后多关心关心我不就成了。”
韩子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云儿对自己的事总是很关心、很支持,自己真的差得太远了。他紧紧地抱着林云,头埋进她的肩膀,静静地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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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韩老爹带着后娘他们回来了,休息一晚后,便将儿女们叫了过去。
韩老爹抽着烟袋,一口一口地紧吸着,吐出的黑灰色烟向上飘着,慢慢地变淡、变淡,遮住了韩老爹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看过去竟有些恍惚。呛人的烟弥漫在屋中,让林云的嗓子有些不适,她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站在韩子安身后。
“你们娘身子不成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子玉先成亲,免得......”后面的话老人没说,他低下头沉默地瞟了眼媳妇,喃喃地不知在嘟囔句什么。
后娘斜靠在炕柜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脸色有些腊黄,气息微喘地让小姑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示意她打开后,指着里面的银子,“这是八十多两,给子玉二十两买嫁妆,你们每人分五两,这都是你们给的我也还给你们了,剩下的给你爹养老。”
低哑的如泣如诉的话让人听着心酸。小姑已泪流满面,抱着她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娘歇了会,“子玉的事你们看着办,越快越好。”说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
韩子安看两个老人沉默半天也不说下文,知道他们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主意,遂站起来,“现在不到中午,下午我们五个去蔡甸村找一下蔡建国,商量下具体日子。二嫂和大姐先回家吧,家里离不开人有事会去叫你们。”又转头对林云她们说:“大嫂你带着她们整理下子玉的嫁妆,缺什么写好了明天去买。”众人听后齐齐点头,随后便各自散去。
午后,林云她们将需要置办的嫁妆列好表,除去后娘及子玉准备好的,其他的也大至算出需用多少钱了。
晚上,韩子安他们回来,结婚的日子定在十二月十六日。
只剩下不足一个月,来不及绣嫁妆不说,家具也没法打了,最后商量结果是去洪口镇买家具,由林云陪着进县城买嫁衣。
最后决定,韩子良带着四弟两口子、张才两口子去买家具及厨房、洗漱用品,在买几套铺陈和布料。大哥去联系厨子,他与林云大堂伯也认识,想看他那里订没订出去在决定。韩子安带着林云及子玉去县城买嫁衣及首饰。
之后,韩子安又给后娘拿了颗二十年左右的人参,让大嫂帮着熬汤,也好吊吊命。
第二天,韩子安赶着马车,带着林云、米粒、李河家的、小姑子玉一起去了县城。
子玉什么也没说,也许隔阂就像一道深沟,即使填平了也有痕迹留下。
韩子安将车赶到四海客栈停了下来,林云没问为什么,只让李河家的带米粒去喜相逢等着,他们买完东西去那里接他们。
三人走进珍宝斋,这里林云还真没来过,除了人家送的首饰,她没买过太过贵重的,一是本身闲麻烦不爱戴,二是人家送的基本够戴的。
店铺迎面是一排六组的柜台,除一组为木制柜门外,有三组是木制的柜面,上面摆着盒子,里面放着一些木、竹、石、铜、银及一些镀金、镀银的首饰,以笄、簪、钗、华胜、步摇为主,以及各种的耳环、手镯、戒指、花钿、梳篦、压鬓花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靠里侧的两个柜台上面却是玻璃镶嵌,明亮的玻璃罩内摆放着各种的金、玉、翠、宝石、珍珠、珊瑚、玳瑁、檀香等贵重首饰,看里面的东西感觉就很精致。
迎面的墙上挂着些木框,上面摆放着一些较大的冠、凤钗、璎珞、项圈等物,及各事各样的珠宝盒,还有木制、陶制、彩瓷摆件。
门口左侧有个圆桌,上面摆着茶具,周围放着四个小圆凳。右侧是一架木梯直通楼上,此时正有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向上走着,木梯下是个柜台,里面坐着位白面短须的男子,应该是帐房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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