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了。只好任人鱼肉了。
程阮咬了咬唇。闭上了眼。
又是典型的逃避心态,看不见就不存在,恩,就是这样……
谢云璋:“……”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来到床边。程阮闭着眼,耳朵完全竖了起来。却还是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只听见他桌上杯盏被翻转过来的声音,然后是轻微的水声。
这是在……倒水?
程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事情委实是当不得他来做的,但是程阮又不敢睁眼。不仅如此,反而将眼睛闭得更紧了。
反常为妖。
谢云璋这样反常,她总觉得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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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样紧张的状态。程阮的感官被放到了最大,她能隐约感到谢云璋向她走了过来。然后,肩膀上传来温润的触感。
程阮有些诧异的睁开了眼。
谢云璋的面容近在咫尺,看见她猛然睁开眼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半坐起了身子,并将枕头立了起来,让她轻轻地枕了上去。
然后将杯盏放到了她面前,“来,喝些水。”
程阮有些呆愣,就着他的手抿了抿,“谢……谢谢。”
谢云璋没有说话,面容一贯的不辨喜乐,给了程阮很大的压力。
程阮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道:“相爷今日怎么会在这里?朝事不忙么?”
程阮被送到这儿来之后谢云璋压根就没来过,偏偏又不肯让她出去,程阮气的不得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一点儿都不能自主。程阮也只好罢了。但是现在谢云璋出现了,程阮却有些怕,觉得谢云璋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连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一点儿都不自在,所以旁敲侧击的希望谢云璋能够离开。
谢云璋看了她一会儿。
程阮笑得有些勉强——突然想起来乐正先前说的谢云璋本身也是个风流惯了的人——这样的表情她很熟悉,就像她常在裴审言眼睛里看到的,深邃专注,好像满心满眼都只装得下她一个人似的。她有些唯恐,突然有些害怕万一谢云璋也跟裴审言似的笑眯眯的来一句“你担心我?”可怎么办?
她悔得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还好谢云璋并不像裴审言一样的没脸没皮,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对不起。”
“恩?”
程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说?程阮很意外。
谢云璋道:“程姑娘客居我府,却在府中受了伤,是迁的责任。”
程阮有些愣住,脑袋转了转,才想起来谢云璋是字云璋,名么,名迁。
只是文人间惯于以字行,她一贯闻名又是闻字,记住的自然也是这个。
程阮连忙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相爷客气了。”
她怎么敢要谢云璋道歉?虽然她觉得他大概不是个坏人,但是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
只是她忘了手上有伤,这样一动,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谢云璋扶了扶她的手,将其安放回了床上。叮嘱道:“小心些。”
程阮一时呐然。
没看错的话,她在谢云璋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笑意?
不是吧?
程阮觉得有些神奇。
不过她还是呐呐的道了谢。
然后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轻轻抿了唇,静静等着谢云璋说原由。
总不至于真是因为愧疚而来的吧?这样的事情打发小丫鬟来也是一样的。
谢云璋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挑起话题,分别太久了,尽管他在凌波楼初建的时候就时不时的让人去打听程阮的消息,但对程阮来说,他还是个陌生人,那么,无论是想回忆,还是想说些别的,都会有些突兀。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他这样想,有些为难的拧起了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程阮,等你的伤好些,端阳那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啊?”
程阮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
☆、第八十三章 乐正来拜访
程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云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引来谢云璋揉了揉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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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有一种她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的即视感啊摔。
不过谢云璋在她脑袋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收回了手,嘴角牵动了一下,“我让襄雪给你送些食物进来,大夫吩咐你近来只能吃流食,便先将就些。”
程阮想炸毛,奈何手动不了,何况谢云璋话都摆出来了,她就只好呐呐的应了一声,“好。”
谢云璋出去了。
程阮仰起头去看他,他还是一样的不动声色,脸上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是为什么程阮会觉得他好像心情很好呢?
不懂,她挠挠脑袋,就不去想了。
鹭鸶在玉佛里嗤笑了一声,程阮将拴着玉佛的红线绕了个圈儿,惹得鹭鸶大叫:“啊!我的头发!”
“叫你笑我!”
“哼!”鹭鸶傲娇的晃了晃,不过果然不说话了。
程阮晃了晃玉佛,想了想,说道:“鹭鸶,我觉得谢云璋的表现很古怪诶。”
“为什么?”
“恩……不知道……”她想了想,“直觉吧……”
鹭鸶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阮你是真相了好么!
不过他没开口。
程阮又晃了晃他,“鹭鸶!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呀!真的觉得怪怪的!”
鹭鸶摇了摇头,“恩……不知道……这个……日久见人心……你总会知道的……恩!”
程阮抽了抽嘴角,这不说了跟没说似的么。qaq不过倒也是,何况既然系统的任务跟他没有关系。那应该没什么损害吧?
想明白了,程阮便也放松了,她在床上躺得够久了,能这样支着坐起来,倒是舒服不少。
襄雪很快拿了流食上来,伺候着她用了些。程阮并不是很有胃口,匆匆用了些便吃不下了。谢过了襄雪。襄雪笑了笑,兀自出去了。
如是,程阮在床上躺了七八日。谢云璋倒是很有耐性,每日都来陪她,说些这个,说些那个。也颇好玩。
程阮原先战战兢兢,后面发现谢云璋倒也是蛮好相处的一个人。也就放轻松了些,不再跟原先似的如履薄冰。
程阮身子略好些的时候,襄雪引了一个人进来。
“乐正?”
程阮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
乐正打着扇子笑道:“你不是受伤了么?身为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来看你一看?”
程阮顿时微笑起来,不过想了想,又皱了眉。“但是……你不是……”
她的话被突然蹿上前的乐正挡了回去,折扇轻抵在她的唇上。然后乐正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程阮顿时明白了,指了指外面,跟他做口型,“他们不知道你是……?”
乐正笑着点了点头。
他在程阮的床边坐下,轻笑着说道:“西唐有个乐正府,你知道么?”
程阮摇了摇头。
西唐她能掰着手指头想到的只有,恩,丞相谢云璋,太后谢云双,辅政大臣叶伯邑,别的就完全没印象了。上次能够跟谢云璋提起那些人,还全是乐正告诉她的。
乐正也明显猜到了她的情况,笑了下,说道:“西唐乐正一族是跟随西唐先帝打江山的,后来功成之后被封为异性王。只是因为乐正一族后来急流勇退,不肯再参政,便消了这个名头。——乐正一族在三国中名声并不显,所以也不常为人所知。不过,若是你去问你的父亲,想必还能知道一些。”
程阮闻言点了点头,“不过乐正一族应该还是很有势力的吧?”
她念念不忘鹭鸶说的凌波楼楼主有三国权贵背景,所以很自然的就带入了乐正。
乐正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只有他们看不到的鹭鸶,在玉佛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这误会结得……qaq
不过如果乐正是这样的背景,倒也解决了他为什么能安然出现在谢云璋府上了。程阮眼睛眨了眨,“乐正,你的名字是什么呀?”
一直以来,程阮都只知道他复姓乐正,不知道他的名,也不知道他的字。
乐正顿了一下,道:“乐正时。”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程阮眼睛一亮,毫不吝啬的赞美。
乐正只是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好?”
“好像就这几日吧?——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只是伤在手,可是襄雪她们担心得不得了,所以连下地的时间都给剥夺了╭(╯^╰)╮”
语气有些委屈。
乐正笑了笑,“过几日就是端阳节了,那会儿可能好些?到时候我陪你去主城逛逛吧?端阳那日万户不闭灯火,是个去逛夜市的好日子。”
程阮愣了一下,看向他,问道:“西唐过端阳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乐正没有想到她这样问,顿了下,“没有,怎么了?”
“可是先前谢云璋也说了陪我去端阳节上……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恩……有点儿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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