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恶意的私下造谣,说这件事压根就是叶明搞的鬼,故意把自己的堂妹送上东家的**,好让自己以后过舒服日子。
“你们可要小心了,连自家堂妹都能陷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赶紧巴结讨好,以后就要归他管了。”
叶明气的牙关直打颤,但他只能忍住,今天是他堂妹大喜的日子,别人可以拆台,他不可以。
“快,跟你三哥打声音招呼,我们先回去了。”
楼氏带着青哥去跟叶明告了个别,到了车上青哥就俯到了楼氏的耳边。
“娘,铺子里的人因为三姐的事,都不喜欢三哥,他刚才的脸色好难看。”
她也看出来了,但这种事她管不了,只希望三姐能当个贤惠的主母,持家有道受人尊重,自然就不会有人再针对叶明。
婚后叶三姐的表现倒是不错,只是有些贤惠过头了,主动提出来让本来可以出师的叶明再当一年的学徒。
学徒是没什么收入的,说是白干也差不多,出师当了伙计才有工钱可拿。因为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虽然辛苦但收入不差,好多伙计就是靠这一份工养老婆孩子的。
所有的东家都希望学徒永远不要出师才好,免费的劳力谁不想。李铁匠很高兴的应允了,却把叶明气的犹如一台鼓风机,呼拉呼拉往外冒着粗气。
叶三姐又来找他诉苦,说自己也是为了看他才落到这个境地,李铁匠不拿她当正经妻子看,为了能立足她也只能这么做,还让叶明忍一忍,以后一定会回报给他。
一年的收入啊,说没了就没了,这么多年呆在这个小小的铁匠铺子里出卖劳力,受过多少次伤,被烫伤过多少回,夏天挥汗如雨的煎熬不就是为了出师吗。结果叶三姐一来,居然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那些私下笑话他的人越发笑的肆无忌惮了,说他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请神请神结果请了个瘟神。
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嘲笑了,看着叶三姐的脸,他只吐出几个好字,回屋把自己的行李一背,“你好好当你的老板娘,我,不伺候了。”
叶明签下的学徒工上个月已经满期,随时可以走人,只是等着出师转为可以拿工钱的伙计,他才一直等着。
如今这样的结果,他不想骂堂妹,只觉得心灰意冷。叶三姐上前拦她,他直接一伸胳膊把她挡到了一边,漫无目的在樊城走来走去,清醒过来却不敢往回家的方向去。若是父母知道一定会去大伯家吵架,可吵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会转而骂自己蠢。
他们会骂什么他都知道,他不想回家挨骂,可是他能去什么地方呢。
去找三婶娘?甜水胡同的地址跳了出来,可他一个哆嗦,更加不敢往那个方向而去。当初三婶娘去乡下求助,倚在他家院门口伤心哭泣的样子,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他们家重新富贵后去讨什么好处,因为在人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作为最亲的亲人,漠视了他们的痛苦和挣扎。那么现在,就该自觉一些,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烦。
☆、第69章 恰好
叶明在无意识之下,还是走到了甜水胡同,但他不敢去敲三婶娘的门,只缩他家的墙根下坐下来,怀里抱着的是他在铁匠铺子里的所有家当。
还是被下人看到了报到楼氏跟前,这才被领进了屋。叶明一脸惭愧,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想求助于三婶娘,躲在人家屋檐下头也是为了被人看到。
楼氏听完他说的,不好当着他的面埋怨叶三姐,反而劝他,“都是一家人,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反正三婶娘这里不用客气,尽管住下来,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清楚该怎么办了再说。”
在外院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他住下,这才派人去通知了蕊姐。叶青蕊去楼氏跟前一问,也是吃了一惊。
“今天太晚我就不去看三哥了,明天一早我问问他打算怎么办。”
“唉,大伯家三个女儿看着一个比一个胆小,没想到却出了一个……”
楼氏实在不知道要说叶三姐什么,说她笨她又挣脱了爹娘的安排,说她聪明却把唯一能帮她的哥哥间接赶出门去。
“她自己的日子与人何干,娘不用多想。”
叶青蕊让楼氏就此打住,自己家还有个出了嫁不知道是妻还是妾的冤孽呢,管不到别人头上去。
很快叶青蕊就与叶明在饭桌上碰着了面,叶家人少,都是在一处吃的。看到堂妹,叶明的脸如同火烧一样,才拒绝了堂妹的提议自己就落入了这样的窘境,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话。
“我说三哥,你够了,头再低就要啃到脚丫子了。”
叶青蕊吃完饭,看他一直不敢和自己对视,不免又好气又好笑。
“想好了怎么办没有。”
叶青蕊干脆带了他去外院的织院里说话,免得他当着楼氏更不敢说。
“我……我手艺其实已经可以出师了,但是太精细的东西打不到,倒是农具什么的,不在话下。李铁匠这个人脾气不好,平时骂骂咧咧也是常有的,有两个大伙计早就不服他了,只是没有更好的地方,自己也开不起铺子,这才一直呆在他那儿。”
叶青蕊低头一笑,“你不是都想清楚了吗,这样多好。”
看来叶明并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至少经过了昨天的事,他不是完全的随波逐流或是等待别人的救赎,看得出来他一个晚上都在思考自己的出路,甚至连该挖什么人都想好了。
叶青蕊赞许的点头,“铺子可以开在离城门近一点的地方,主要做农民的农具生意,那附近也有一些居民,总有些日常的用具的生意可以做。”
“铺子算你的,我给你当伙计。”
叶明看叶青蕊还有这个意向,也很高兴,但他并不愿意占堂妹的便宜。人家出资给他开铺子算什么回事,自己连伙计都没当过呢,就直接当老板,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好。
“算合伙,钱我出,但你要负责挖人。”
叶青蕊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天就拉着他出去看铺面。
叶明知道了叶青蕊理想中的地段,但让她自己先走,他一个人在这一块慢慢打听的好。叶青蕊还挺兴致勃勃的,执意要一起看看。
逼的叶明无法,只好说了实话,嫌叶青蕊穿的太好了,去问价不合适。叶青蕊这才知道,感情是被人嫌弃了啊,哭笑不得,只她丢下去自己回去。
路过城门的时候,她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这是一种奇妙的第六感,但她的第六感一直很准。猛一回头,就看到徐靖成脸上挂着笑,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等了多久。”
徐靖成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但想到这是城门口,他又忍耐的放下了手。但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显然他以为叶青蕊是为了等他才出现在这里。
“这个……”
我能说我是陪着堂兄出来找铺子才碰巧遇上他的吗,叶青蕊不愿意说谎,可这个时候说实话似乎会让人难堪。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好让我们遇到,命运的安排有些时候让你不得不承认,注定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离不了。”
徐靖成仍带着笑,但显然换成了另一种调侃的笑,看样子他是看懂了叶青蕊的表情,知道这是一个巧合。
但巧合在某些心有灵犀的人眼里,反而是另一种力证,力证他们的缘分是上天的安排,反而更增添一份旖旎的气氛。
叶青蕊脸色绯红,这算什么,当面说情话吗,原来这个书呆子不光会读书,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啊。
“我送你回家。”
徐靖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车,让她上车。
“那你呢。”
叶青蕊见他并不上车,下意识的问道。
“我坐前头。”
徐靖成一跃跳上前头马车夫旁边的位置,那一般是小厮坐的位置,他却毫不在意,甜滋滋的坐下回味着刚才的关心。
马车夫也满脸带笑的挥舞着皮鞭,年轻就是好啊,让他想起了当年和自己的婆娘第一回见面的时候。当时他也和旁边的小伙子一样,笑的象个傻瓜。
离着甜水胡同不远,叶青蕊便叫停了马车,红着脸道了谢,便要告辞。徐靖成却从马车里取出一只锦盒,“这是青哥让我帮他捎回来的。”
叶青蕊抱着锦盒却如同抱着一块烧红的炭,捂在她的胸口,暖的让人睁不开眼。只想沉溺在这温暖中,永远不要醒来。
回了自己的屋子,叶青蕊好像做贼一般打开锦盒,最上面摆着的果真是青哥的一封信。拆了信,看他写了一大堆书院里的生活,有好有坏有抱怨,不由莞尔一笑,放到了一边。
信封下摆着一只彩色的鸳鸯口哨,是用陶土做坯,再仔细上色制成。放到唇边一试,一声长而悠远的哨音即时响起。惊的外头的白芷站到门口询问,听到小姐亲口说无事,这才退下。
怎么只有一只,叶青蕊轻抚鸳鸯彩色的身体暗想。所谓鸳鸯,鸳为雄,鸯为雌。这一只黑嘴灰身橙脚,显然只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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