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你不要你的父母了吗?”景月儿将她抱起来,将那伞打在她的头上。
一道雷劈在头上,景月儿足尖一点。轻飘飘的飞出森林,直到见远处有一个小洞,便将那孩子塞在洞中。旋即自己也钻进去。
“雨停了,姐姐送你回家。如何?”
刚才若非她在,那道雷便劈在了她身上。为何她有如此幸福的家庭,却……
“我告诉父亲,我要跟随姐姐学医术。长大了之后要向姐姐一样厉害。”
那女孩笑了笑,眸光中却是有着一抹坚定的目光。
“向姐姐一样……厉害?”
景月儿不禁一怔,她前世今生所有的事似乎都像是安排的。被迫去跟别人抢东西吃,被迫为求生而杀人。为了生存被迫家族争斗。她的厉害都是被迫的,若是有人疼她爱她,她又怎会愿意去强忍眼泪。如何去强装坚强?
“对!我一直说爹爹善良。可爹爹说,他本事不大只能做小事。”那女孩一本正经的说着,“若能成为姐姐这样的人,就能做很多大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景月儿问。
“易雪”她答。
“的确是个雪一样清白的女孩,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
“谢师父!”
景月儿再次回到康玉堂,安排好易雪之后。便一觉睡到第二日中午。
“小姐,长陵王府送来礼物。要小的亲自交给小姐。”
侍者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交给景月儿。
她随便的擦拭下手,蹙了蹙眉:“丢出去!”
“可是小姐……”那侍者迟疑片刻,不禁又道:“郡主说小姐若是心虚,便不要打开看。”
一道厉光射向那雕花木盒,景月儿拿起那盒子。聚集内力,一瞬间雕花木盒粉碎成灰。一张帕子落在她手里,那手帕她认识。
那是他的,君澜风的手帕上每一个领口都绣着一只兰花,淡淡的清香的锦帛。
澜风的手帕,她本以为只有她用过。却没想到,会在颜晴烟的手里发现。在她手里也就算了,只是那手帕上斑斑点点。如红梅绽放,鲜红的刺瞎了景月儿的眼。
那是落红……
“来人,去准备。我要离开京都!”
景月儿瘫软的靠在软榻上,那锦帕落在地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那一瞬她觉得好像什么都空了,甚至觉得整个京都都让她觉得恶心。
澜风,她心中最爱最信的男人。当真如她哥哥所说,一切都不过是利用。当真全部都是利用而已……
这世间他若不可信,她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人去楼空,康玉堂依旧繁花似锦。医馆人来人往,形影不离。
“她出城了?”
谢园屋内满室冷风,君澜风阴沉着脸恍若头顶有一片阴云:“为何现在才告诉本王!”
“是爷说,只要她在京都范围内活动。便不要去打扰。”
青枫恭敬的跪在地上,将一丝方娟递给青枫:“听漠然说,这东西是晴烟郡主送过去的。也因此,小姐彻底对王爷失望了。”
君澜风看着那帕子,将它握在手里。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里,他心中止不住一阵沉痛。
“澜风,若是以后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澜风,我的男人必须专一。”
“澜风,以后我疼你爱你。好不好?”
他似乎忘记了,月儿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月儿要的是一心一意。他似乎也忘记了,月儿并非一般的女子。要的也并非是一般的幸福。他爱的是这样一个女子,自然付出的也不是平常男子那点。
“本王踏入那长陵王府,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而她,却当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君澜风将那帕子拍在桌上,一张森冷可怖的脸庞充斥着无边的肃杀之气:“好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本王何时……”望着那帕子上的一抹红,君澜风气得咬牙。
嗜血的眸中含着一抹冷冽,君澜风抬步走出书房:“去长陵王府,本王要好好的问问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般无耻了。”
长陵王府
一阵寒风划过,只见一个冰冷的身影踏入王府。人尽跪下迎接,未曾敢有半点不恭。直到那人踏入王府之后许久,才渐渐起身。长陵王和晴烟郡主亲自下旨,王府上下见夜卿王如见主上。必须恭迎!
颜晴烟的院子里清净无比,他寻了许久。未曾见到有一丝动静。
“爷,这里好像有一个机关。”
青枫瞧了瞧那一碰就发生变化的扶手,又一次推动那机关。一瞬间那房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白花花的墙壁变成了暗格。
“烟儿,那帕子是你送过去的?”
长陵王的声音传出来,君澜风顿时无声。
“父王,君哥哥从小便是我在照顾。她又凭什么插一手?我若不把她赶出去,想办法赶尽杀绝。我颜晴烟又被置于何地?”
暗格中,一个柔嫩的女声怒吼着。很是诡异。
“父王从小便教育你,聪明的人懂得看情势做事。澜风他的确很优秀,可玉箫也很优秀。他们两个谁能坐稳江山还不一定,父王也不满意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女人整日与澜风卿卿我我。可是,你这么早便亮出底牌。若是以后澜风做不了皇帝,父王绝对不会让你跟着她去受罪。”
长陵王拂袖,面色难得对颜晴烟有着几丝严厉。
“可是澜风和那个女人关系非同一般。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扬。我这个未婚妻又怎么做人?”
颜晴烟气得脸色通红,哭得梨花带雨:“我以前也以为自己的魅力能够让君哥哥去努力争取,让我坐上皇后的地位。给我最好的生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半年了,我来京都半年了君哥哥从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就算是暗中,也没有来过。”
“父王也是男人,男人途一时新鲜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又何苦放出消息说夜卿王夜夜留宿在长陵王府。你一个大家闺秀难道就这么沉不住气?”长陵王语重心长的教诲:“你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你救过他的命。你没发现他即便再爱你,也没有想过与你取消婚约吗?”
“可是……”
两人似乎没有发现君澜风已经在外停驻许久,一张脸阴沉愤怒。直到最后再也听不下去了,终是开口:“本王未曾与你取消婚约,一是怕月儿认为本王当真薄情寡义。二是因为,的确对你尚存一丝愧疚,不好开口。但听舅舅所言当真是不堪入耳。一直以为舅舅疼爱外甥,却不想,外甥原来只是你手里握着的一颗棋子。”
君澜风将那一方丝帕打开,将那面有落红的布展开。那帕子落在地上,红梅星星点点零落。只见他嘴角勾起讽刺的冷笑:“本王的确最近常常与舅舅在这长陵王府喝酒,可尚且清醒。从未踏入过你的院子。更未曾与你发生过任何关系。晴烟妹妹一个大家闺秀,又何必自毁名节?”
颜晴烟望着那丝帕,一瞬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铁青的看着君澜风。
“本王可以告诉你,那日你求着我留在长陵王府。我也不过是为了转移京都人的视线,暗中保护月儿。你放出消息本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于计较。若晴烟妹妹这般喜欢自毁名节,本王便成全你。”
君澜风伸手,沉声道:“青枫,研墨。”
“君哥哥,我……”
颜晴烟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起。只是眼泪簌簌滑落。
“你不配在我面前流泪!”
君澜风执笔,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执笔间,一封书信放在她面前。颜晴烟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那“休书”二字。
“君哥哥……”
颜晴烟倒退一步,眼底的泪水一瞬间凝聚在脸上:“凭什么?”
“待嫁闺中,却已非清白之身。本王不计较!”君澜风笑了笑,收笔起身:“只是既然晴烟妹妹喜欢别人,做表哥的自当成全。”
“可谁都以为是你所为,你如今休你的未婚妻。是想让世人耻笑你吗?”长陵王走过来,怒火朝天的说道。
“舅舅所言有理!”
君澜风顿了顿,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世人耻笑的是你的女儿还是我?”
“她是你的表妹!”
长陵王脸色瞬间变了,“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及你妹妹的名誉吗?”
“她的名誉是自己毁的。”君澜风负手,拂袖离去。走到门前才又笑了笑:“本王不会要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从今日起,她与本王再无任何关系。”
“君哥哥……”
两行清泪,颜晴烟再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追出去。未走两步,扑倒在地:“君哥哥,你为何如此狠心。”
君澜风停顿了片刻,仰头望天。狠心?他每日在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中与炎帝斗权谋位。而她躲在背后从不知关心,想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登上皇位。享受他的劳动成果!
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狠心?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一句话。
“若是我喜欢,我便会和他一起奋斗。”
“澜风,以后我疼你,爱你!好不好?”
那一抹比海棠花更娇艳,比莲花更素雅,清晰恬淡时而调皮可爱的身影。让他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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