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脸色微变,震惊不已,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襄阳王,这位襄阳王战功赫赫,尊贵为比,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享受着见君不跪的待遇。
方正万分佩服。
秦锦绣却面无表情,在脑海中飞速搜索和补习关于襄阳王的功课,襄阳王?不认识呀,不过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
没想到令狐秋竟然家世显赫,不但是王爷的儿子,还是独子,秦锦绣满脸的不屑一顾,内心深处却充满羡慕、嫉妒恨。
温婉的顾砚竹见方正和令狐秋沉思无语,更进一步的解释道:“令狐大哥的确是侦破灵归寺血案的钦差。他可是皇上亲自点的将。”
“知道了。”方正冷冽地扫过令狐秋,目光疏远。
“锦绣姐。”顾砚竹歉意地说:“我和令狐大哥是在山下集合,一路前行,到了梅林才坐上轿子,只为试探一下你和方大哥,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哎,多有得罪,还请方大哥和锦绣姐谅解。”顾砚竹拱起双手,摆出万福的姿势。
“别,别。”令狐秋抢先在顾砚竹前面,大声说:“不要连累无辜人。”
“放心吧,都错不了。”令狐秋拍着胸脯保证。
“哎,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回神的秦锦绣喃喃自语,“敢情,当我们是猴子吗?”
“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那意思。”令狐秋连连摇头,“你们知道吗?皇上特别重视此案,被我生生拦下。我此番前来,是顶着身后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
“哦?”秦锦绣语调低沉,“难道你也害怕妃?”
“是啊。”令狐秋叹气回道:“如今皇上正值壮年,曹贵妃竟然三番五次的纠结大臣,商议太子一事,皇上也特别头疼,想就此冷落曹贵妃。但曹将军毕竟是皇亲国戚,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的。”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方正默默地说道。
令狐秋轻轻点头。
四人的金牌团队组合再次集合完毕。
只有顾砚竹一直紧紧皱着眉锋,郁郁寡欢。
四人寒暄之后,先后迈入寺内的正殿。
方正一一介绍过,又转而讲起石梁的奥妙之处。
“若按照你所说,可真是可惜了。”令狐秋缓缓摇头,“它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几天坏了,恰巧寺内又接连发生两起凶残的命案。”
“是啊,”秦锦绣语气迟缓,“既然钦差大人是你,一切就好办了,至少保住了灵归寺。”
“放心,皇上大伯从小就疼爱我,一定会听从我的建议。”令狐秋高调而张扬。
“嗯。”秦锦绣暗下用手肘轻轻推了方正一下,示意其放下心中的桎梏。
一旁的顾砚主也发自内心的感叹,“哎,石梁好高啊。”
秦锦绣从中鼓励,“别怕,总有一天石梁会再次预测天气的。”
“真的吗?”顾砚竹高兴地抬起头。
而这时,从石梁上掉落了不知道什么的细小东西,砸在方正发髻上。
“什么人?”秦锦绣大声喊。
石梁上空无一人。
令狐秋伸出手臂,“血,有血。”
秦锦绣的双眼瞬间也凝固了费解的光芒。
方正站立在石梁之下,谨慎地向上看去。
石梁上好像有个身影,正挂在石梁上,往下滴答着血迹,方正果断地眯起双眼。
“是曹将军的半截尸首?”秦锦绣惊讶地问道。
“嗯。”方正忧桑地回答。
“怎么可能?”秦锦绣分析整件案情,“当时,我们和灵元师傅都在正殿,石梁并无特殊变化。”
“而且紧跟着,寺内所有人都在门口集合,凶手根本没有时间去搬运尸体,真是见鬼了。”秦锦绣沉稳地嘀嘀咕咕。
“按照时间推算,凶手是在我们四人在门口寒暄时,偷偷将曹将军的半截尸体放在石梁之下的。”秦锦绣抬头看了看石梁,又低头盯着落在莲花泥砖上的血迹,淡淡地说。
“不对啊,石梁那么高,他是如何将尸体运上去的?”顾砚竹产生疑问。
“我来试试。”方正搬来圆形的小锦凳,一跃而上,张开臂膀,试图将尸体拿下来,但一次又一次,总是以失败告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吊尸(一)
“不行。”方正累得双臂酸痛,气喘吁吁。
“我来。”一旁的令狐秋提起丹田气,飞身而上。
可是刚在碰到石梁,令狐秋便惊恐的大叫一声:“啊。”
随即跌落在地上,脸色也变得苍白。
“小心?”顾砚竹急忙向前一步,扶住令狐秋,关切地问道:“没伤到吧?”
“没有。”令狐秋拂了拂胸口,重重喘气,恐惧地说:“我没有受伤,只是有半截光溜溜的尸体被绑在了石梁上,我事先没有准备,一眼看过去,有些……”
令狐秋低下了头。
“什么?尸体绑在石梁上了?”秦锦绣听出了端倪,径直跳上小锦凳,仰着脖子朝上望去,凭借微弱的光线,刚好看到石梁底部一根系着死扣的麻绳。
秦锦绣疑惑不解,这个死结好奇怪,怎么会系在石梁的底部,而不是上面呢?
正在秦锦绣百思不得其解时,石梁上溅落的一滴血刚好落了下来。
秦锦绣摇摇晃晃地躲闪,一脚踩了空。
“小心。”方正忙冲上去,一把扶住秦锦绣,“快下来,我们一起再想想办法。”
“好。”秦锦绣缓缓而下。
但方正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嗯,嗯。”令狐秋故意清了清嗓子,满脸不高兴地说:“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们可不要乱秀恩爱,污了佛祖的眼。”
“知道了。”秦锦绣收回小手,怨恨的眼神剜了令狐秋一眼,“你少说几句废话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悍妇,悍妇。”令狐秋气得满脸通红,“真是凶巴巴的悍妇。”
“就是悍妇,怎么样?”秦锦绣伸长了脖子,张牙舞爪地面向令狐秋做了个鬼脸。
吓得令狐秋连连后退。
“好了,还是想想案子吧。”方正虽然对令狐秋心存感激,但见到他和秦锦绣亲密的斗嘴,还是觉得别扭,而且非常、非常不舒服,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看来接下来的几日,还是要守护好秦锦绣才行。
秦锦绣哪里知晓方正的小心思,歪着头说:“我好像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顾砚竹不解地问道。
秦锦绣微微浅笑,“我想到为什么那根绳结为什么在石梁底下了,你们看。”
秦锦绣指向石梁,“凶手一定是依照滑轮的原理将曹将军的半截尸身绑到石梁上的,那根麻绳所系的死结便是最好的证据。”
“为什么?”令狐秋惊愕地问道。
“很简单,你看那麻绳的结法?”秦锦绣紧盯着石梁,坚定地说:“这就是定滑轮的原理,只要事先打好活结,用那根麻绳绑住曹将军的半截尸身,再利用自身的体重向下拉扯麻绳,尸体就会被高高的挂起,而当尸身抵达石梁时,活结便成了死结。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秦锦绣转向令狐秋,“你可以试一试,将另外一根麻绳穿到上面的那根绳套里面,再用力拉拽,死结就会被解开,尸身自然而然的就下来了。”
“听起来好神奇,那我试试。”令狐秋不假思索地拿起方正手中的绳索,再次飞身而上,按照秦锦绣的说法,准确地将绳子穿在死结里面。
“拽吧。”令狐秋将麻绳的一端扔了下来。
方正捡起麻绳后,用力的拉扯。
秦锦绣也向前帮忙。
两人一顿发力,果然,死结松动,曹将军的半截尸身缓缓地降落下来。
但经过炎热的一天,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甚至腐败,发出阵阵腥臭的恶心味道。
若不是事先认定为曹将军,恐怕再次辨别受害者的身份,难度非常大。
这半截尸体没有头颅,只有两双白花花的手臂和腰部以上的身子。
对仵作的考验太大了。
连从小见惯尸体的顾砚竹都忍不住转过身子,不敢上前一步。
秦锦绣却满不在乎地拿起香案上的桌布铺在青石上,将尸体卷起,裹住。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得没帮上忙的方正心悦诚服。
“呃。”令狐秋嫌弃地捂住口鼻,“快拿走,别污秽了佛门净地,真是的,凶手真是太残忍了,难怪皇上和曹贵妃都大发雷霆。”
“放心吧,钦差大人。”秦锦绣伶俐地微笑,“我们一定会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的。”
“那就好,”令狐秋一边拱起双手,一边不停的抱怨,“哎,我的命好苦啊,怎么认识你们这些人呢?不但天天和死人打交道,还惹上一身难缠的事情。”
“哎,当初,是你想当神捕,我们才勉为其难同意的。”秦锦绣揶揄道:“你若是嫌弃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还是赶快回到王府去做逍遥自在的小王爷吧。”
“你……”令狐秋被秦锦绣数落得满脸羞红,高举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秦锦绣,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这次若不是我帮你们挡住祸事,这灵归寺早就被夷为平地,所有的僧人一律充公了,要知道啊,我可是求了皇上大伯好久,皇上才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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