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真是丢盔卸甲,急得小闲张嘴去咬他。
屋里动作这么激烈,屋外丫鬟们都听到了。剪秋忙道:“都退下吧。”留两个总角的小丫鬟在院子里候着听候使唤。
剪秋走了几步,招手叫过绿窗,道:“你去厨房交待一声,备下几样点心,准备香汤浴桶。”
绿窗红着脸应了,叫了一声“剪秋姐姐”,想说什么,又道:“我这就去。”
剪秋只作不知,转身走了。
袖袖回了房,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又折了回来,低声骂小丫鬟道:“怎么房门没关?”
虽说有屏风挡着,郎君与少夫人又在内室,可房门大开,只挂一领竹帘儿,那怎么成嘛。
小丫鬟期期艾艾的,你推我,我推我,就是不敢过去。她们虽然小,可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听着怪可怕的,不敢过去。
袖袖狠狠拍了她们的头顶心两下,脸红耳赤过去把门合上。
内室里,已不作抗争的小闲颤声道:“谁?”
叶启动作一滞,道:“怎么了?”
☆、第210章 礼佛
小闲又惊又羞,道:“门响了,是不是有人进来?”
她这么一说,叶启所有的激情都消散怡尽,他暴喝一声:“谁?!”
随着话声,一条纨裤无风自动,打着旋儿撞破门扇和竹帘儿,发出砰的一声响,飞向廊下,掉在地上。
两个小丫鬟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说得出话来。
很快,只披了一件外袍的叶启出现在门口,整个人像是往外冒寒气。
袖袖还没走远,听到响声,回过头来,被吓得不轻,急急跑过来,道:“怎么了怎么了?郎君……”
想说郎君怎么出来了,一阵风过,吹起长袍,露出叶启一双大白腿。她不禁羞得脸颊通红,垂下头道:“郎君有什么吩咐?”
“怎么回事?刚才什么声音?”叶启厉声道。
一腔热血无处宣泄反而憋了回去,他此时怒气腾腾,与往日那个沉稳的少年判若两人。
袖袖望向两个簌簌发抖的小丫鬟,道:“你们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两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只是发抖。
“刚才谁去关门,可有人进来?”叶启不耐烦道。
两个小丫鬟齐齐拿眼睛去瞧袖袖。袖袖心里打了个突,道:“奴婢大着胆子去关门……”
话没说完,叶启已飘身进去。
屏风和门以及竹帘都损坏了,小闲拥被倚在床屏,好一阵无语。
剪秋赶来,开库房着人重新抬了架美人工笔画的屏风,又要去前院唤工匠来修理门扇,叶启不耐烦了,道:“明天再说,都退下去吧。”
门口重又恢复寂静,小闲看着叶启气鼓鼓的脸,笑得喘不过气来。
叶启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小闲。
那背影挺拔修长,看着就让人心动,还有那双完全垂在床沿上的大白腿,又长又直,可真是好看。小闲笑着贴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道:“不要生气好不好。”
好象外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这样也能生气?
叶启看都不看她,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
小闲恶作剧般把手探进了他袍里。叶启打了个颤,回身咬牙道:“你个小妖精!”
屋里重新传出那种奇怪的声音,让两个小丫鬟欲哭无泪,她们年龄虽小,听这个也很难受好不好啊。
再次折腾到半夜,小闲连笑话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叶启才心满意足,把小闲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
小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轻轻在叶启胸前画圈圈,道:“明天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有事么,什么事这么重要?
叶启道:“太子新册立,还有大把事儿要做。再者,父亲的意思,请大舅劝劝母亲,让我去跟大舅谈谈。”
“魏国公?”好象他们成亲,魏国公亲至,魏国公的夫人张氏还去新房瞧她,和她说了几句话。小闲道:“他为人如何?”
是古板还是没有立场,会不会与妹妹陈氏一样偏执?
叶启道:“大舅一向瞧不起父亲,对母亲倒是偏爱。不过立嫡立长一向是传统,若能得到他的支持,想必母亲也须听他的意见。”
说到底,叶启不过占了嫡长二字。
小闲嗯了一声,道:“天色不早,睡吧。”
第二天一早起来,和叶启一起用过早膳,待叶启去向母亲请安后出府,小闲便唤剪秋过来,拿了一张贴子给她,道:“你去一趟魏国公府,就说我明天过府拜见。”
剪秋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伸手接了贴子。
小闲含笑道:“张夫人也是我的舅母,你不用担心。”
“是。”剪秋只得应道。心想,她可是夫人的嫂子,只是这话不能说。
剪秋思来想去,吩咐备车,亲自去了趟魏国公府。
小闲收拾了,去了上房。
陈氏倚在大迎枕上,面无表情,看小闲的时候,目光从她身上穿过去,好象她是不存在似的。
小闲只当没有发现她的冷淡,行了礼,起身道:“娘亲可好些了?”
她肌肤白里透红,好得不能再好了,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陈氏不屑地哼了一声,示意旁边的明芳把茶碗递给她。
明月随后进来,笑对小闲道:“好教少夫人得知,夫人原本好些了,今儿起来,又觉胸闷,呼吸有些不畅快。”
可不是胸闷,瞧见她,哪还能呼吸顺畅呢。
明月眼里闪过的不安小闲收到了,于是装作一脸担忧地道:“可有去请薄太医?”
“薄太医昨儿来诊过脉了,还有一剂药没有煎。”明月说着让小丫鬟搬了矮榻过来:“少夫人请坐,可要用些点心?”
“那倒不用,才刚用完早膳过来的。”小闲说着坐下,转向陈氏,道:“媳妇听人说,念佛经可以让人心绪宁静,人人都这么说,想来是不错的。娘亲管理庶务,主持中馈,劳心劳神的,不如闲时念念佛经什么的,也可消除疲乏。再说,礼敬菩萨是最好不过的了,菩萨自会保佑有缘人。娘亲以为呢?”
这是嘲笑她脾气太坏,因而才被气病吗?陈氏大怒,别过头去。
小闲望着窗棂外的花花草草看了一小会儿,便唤袖袖:“取我前儿没看完的书来,我在这里看着书陪陪娘亲。”
装什么孝顺!陈氏心里冷笑,淡淡道:“不用了,我有明月侍候就行。”
明月尴尬得不行,道:“夫人怎么能这样说呢,奴婢侍候得再好,哪里及得上少夫人一片孝心。”
小闲笑着也淡淡道:“母亲说哪里话,三郎嘱托我好生侍奉娘亲的。”
不是我要来看你脸色,是你儿子求我的。
陈氏差点没气死,道:“三郎就是孝顺,可惜被狐媚子迷惑住了。”
明月一听这话,不由大急,那笑容便勉强得不行,打岔道:“有新鲜的果子,少夫人可要尝尝?”
陈氏一指明月,道:“这丫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想放到三郎屋里,你看如何?”
明月不知陈氏意存试探,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
小闲直视陈氏的眼睛,道:“不可。”
两人互瞪着眼,谁也不相让,门外传来绿窗的声音道:“见过夫人,少夫人。太子妃下了贴子,说是府里的荷花开了,请少夫人过去赏荷花。”
给贱婢贴子,却忘了自己这个堂堂的卢国公夫人,陈氏差点没吐血。
☆、第211章 真心
东宫来的内侍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未语先笑,道:“奴才给夫人、少夫人请安。”
陈氏强忍怒气,道:“你说太子妃明儿在东宫开赏花会?”
“是。寒碧苑一池荷花开得极好,太子妃想请几位姐妹一起聚聚,赏赏花儿。”内侍道。
对啊,这贱婢现在可是太子妃的义妹了。陈氏这个气啊,冷笑道:“不知可请丽蓉郡主?”
若是请了她,再请那贱婢,可不是有好戏瞧么?
知道她病了,还邀贱婢去赏花,这是故意的么?
内侍笑得一团喜气,道:“这个奴才不知,还须问过太子妃。太子妃只是让奴才送贴子过来。少夫人明天可有闲,还请留个准信让奴才带回去。”
小闲瞅瞅笑得很勉强,脸色铁青的陈氏,道:“太子妃可有给我婆婆的贴子?”
“哎呀。”内侍轻呼一声,道:“太子妃说,陈夫人还病着,只怕不能过来,所以没让奴才送贴子过来。若是陈夫人能够过去,奴才这就回去补一张来。”
“不用了。”陈氏冷冷道。
小闲道:“娘亲好些天不曾进宫了,薄太医又说你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不如趁此机会一起去散散心。太子妃是个很好的人呢。”
陈氏哼了一声。
若是没有贱婢在场,周氏又特地给她下贴子,她倒不介意去转转,可是现在么,哼,她还真瞧不上了。
内侍的笑容便有些尴尬,道:“昨儿太子妃得到消息,说是夫人病了,今儿原是打发奴才过来瞧瞧可好些儿了,奴才嘴笨,不会说话,还请夫人不要介意才好。”说着又转头对小闲道:“奴才这就回东宫去,补送一张贴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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