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发率先发现小闲脸色不对,挠头道:“好象是柳大人把陛下恼怒了,郎君为柳大人说情,陛下就说,‘你既然为他求情,朕便把他的女儿嫁给你。’”
他听到喜讯早就欢喜得胸口快炸了,脑子乱糟糟的,别的就没听清了。
父亲惹恼皇帝?!小闲倒吸口凉气,道:“我父亲没事吧?”
“没事没事。”顺发忙道:“就算有事,不还有郎君嘛。”
袖袖想起先前也是因为柳慎,小闲才会被卖为奴,不由埋怨道:“阿郎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总是闯祸呀。”
青柳连向袖袖使眼色,道:“你怎么能这样说阿郎。”
阿郎确实不着调,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也得忍一忍嘛。
“郎君让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儿。郎君说,柳大人对勋贵有偏见,还挺深,怕是不同意这桩婚事,让你小心些儿,若有什么过激行为,去那边叫人。已拔了人在那边候着。”
所谓的那边,自然是隔壁院子。
他一直在为她着想。小闲心里暖暖的,点头道:“好,我会小心的。夫人反应不知如何激烈,你让他也小心。”
顺发笑道:“夫人那边你倒不用担心,郎君对付夫人很有一套呢。”、
要不是郎君,和丽蓉郡主、丹阳公主的婚事怎么会黄了呢。不过这事郎君不让告诉小闲,他才忍着不说。
哪个母亲能拗得过儿子。小闲点头,道;“他若是忙,这几天就不要过来了。”
指不定此时卢国公府闹成什么样呢。再大半夜的跑过来,累坏了怎么办。
顺发答应了,又喝了一碗水,抹抹嘴,从角门儿走了。
袖袖兴高采烈地道:“娘子应该派个人去郑国公府说一声才是,乐夫人一定高兴坏了。”
说得是,虽然他们现在肯定得到消息,但在情在理,也应该派个人去说一声。小闲点头,青柳已道:“我去吧。”
小闲又想得跟赵嬷嬷说一声儿,让袖袖去看看顺发走了没。顺发已骑马走了,那边重新派了个人去。
小闲坚持把花苗种好,洗了手,在廊下坐下,发起了呆。
袖袖像只小鸟,不停走进走出,又去吩咐福哥儿:“雇辆车去工部瞧瞧,阿郎什么时候回来。”
福哥儿明显感觉到她浑身直往外冒的喜气儿,不由多嘴道:“姐姐可是有喜事?”
袖袖小手指儿向天上一指,清脆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陛下赐婚,娘子的亲事定了,你说是不是喜事?”
巷子里陡然静得像没人似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升斗小民哪里见过赐婚?那只有在戏文里才能瞧见啊。
一刻钟后,钱大娘犹豫着问:“刚才袖袖说什么?”
袖袖早进去了。
花九娘不敢确定地道:“好象说陛下什么来着?”
陛下也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随便议论的么?果然做官的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钱大娘恍惚了半天,决定做为邻居们的代表,去柳家当面问个清楚。
小闲怅然地望着天空,不知远隔时空的父母此时在做什么,若是他们得知她的亲事定了下来,不知会怎么高兴呢。
一滴泪,从小闲的眼角滚落下来。
袖袖吃惊道:“姐姐怎么了?”
难道她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么?可是每次郎君过来,两个人不是有说有笑吗?她和青柳候在廊下,隔着帘子,时不时听到屋里传出笑声。
“没事,就是想起了母亲,若是母亲在世,不知如何高兴呢。”小闲拭了拭眼角道。
袖袖哦了一声,深表理解,道:“要不,你去给夫人上柱香?”
小闲心里一动,道:“赶明儿去大报国寺进香吧。”
“那敢情好,待郎君得闲儿,一起去。”袖袖又高兴起来。
钱大娘来了,把小闲好一通看,道:“我仿佛听袖袖说,皇帝……给你赐婚?你成了公主娘娘啦?”
在她看来,只有公主娘娘下嫁,才能赐婚。
小闲瞪了袖袖一眼,袖袖噗嗤一声笑,道:“大娘戏文看多了。”
钱大娘尴尬,小门小户人家,哪能说看戏就看戏呢,她还是七八年前看过一回,那时是坊里陈大员外的儿子中了秀才,唱了三天大戏。
小闲道:“是,陛下赐婚了,不过不是因为我是公主娘娘,是因为男方家是皇帝近臣。”
“哎呀,那敢情好。”钱大娘拍着手掌,一溜烟跑了出去。
福哥儿天黑透才搀着路都走不动的柳慎回来。
他被拉去吃酒,碗碗不落空,早醉得不醒人事。
☆、第173章 病倒
扶柳慎在匡床上躺下,让小书童为柳慎擦面净身,小闲在外间候着。一切收拾好,为柳慎盖了被子后,小闲才回后院。
东厢房灯光明亮,顺发候在廊下。
他歉意地朝小闲笑笑:“郎君来了。”
湘妃竹帘内,叶启一袭素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反背双手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层洁白的光。
听到竹帘响,他回过头来,黑宝石般的眼睛溢满笑意,快步迎上来,把小闲拥进怀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鼻端处是淡淡的皂角香味儿,小闲仰头看他,用翡翠簪绾起来的墨发还湿漉漉的。他这是淋浴了才过来?
淡淡的女儿香让叶启心旌摇动,忍不住低下有关当局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今天是-优-优-小-说-更-新-最-快-WWW.UUXS.CC-什么日子?”
小闲睇他。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有没有吓着你?”
谁也没想到皇帝突然要赐婚,就是他,也很意外呢。
小闲想了想,道:“我还以为你求皇帝赐婚呢。”
所以有些生气,觉得不被尊重。要不是顺发说清楚了,这会儿可就不理他啦。
叶启道:“你不是说过两年么,我当然听你的话啊。”
一句话说得小闲心里暖暖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调侃道:“你就不想快点娶我进门?”
叶启便呵呵地笑,在她耳边呢喃:“想,做梦都想。”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真的不知道怎么捱过来的,要不然,他怎么天天往这儿跑呢。只是以前只能翻墙或是走角门儿,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走动了。瞧把他笨的,应该早些求皇帝赐婚才是。
小闲哪里猜到叶启心里想些什么,笑道:“油嘴滑舌。”
叶启突然手臂用力,像是要把小闲钳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小闲几乎不能呼吸。
“不如我们择个日子成亲吧。”叶启在耳边道,热热的气息喷在小闲耳朵上。
他再也不想忍了。
小闲吸着气道:“先放开我。”
他的手箍得她的腰好疼。
叶启略松了松手,却把头靠在她肩上,道:“好不好?”
小闲强忍着要答应他的冲动,道:“不是说好再过几年么?”
“可是……”叶启只觉身体里的血脉咚咚地响,快把持不住了。
小闲苦笑道:“我可不想难产而死。”
古时代婴儿存活低,除了医疗条件差之外,孕妇年龄低,身体没有完全发育也是重要的原因。她这具身体今年才十二岁,若是今年成亲,明年生育,呃,怎么吃得消?
“呸呸呸,”叶启急道:“好的灵坏的不灵。”
小闲便咯咯笑起来。
叶启噙住她的唇,狠吻一通,气喘咻咻道:“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
叶启纠纠缠缠的,直到月儿西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很快,寂静的巷弄里响起马蹄声。
小闲怅然若失,他回到卢国公府,天也快亮了吧?
……………………
柳慎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眼望帐顶发了半天呆才隐约记起昨天的事,但是总觉得不真实,莫不是做梦了?
小书童掀帐子望了一眼,欢喜道:“阿郎醒了,小的去请娘子过来。”
柳慎唤住他,道:“我恍惚记得,昨天……”
真有些说不出口呢,就算是做梦也太荒唐了。
小书童没有注意到柳慎的脸皱成包子,听到“昨天”的字眼,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道:“娘子已经知道了。我们家与卢国公府结亲,以后再没人会谄害阿郎了吧?”
听说柳家以前可是充过军的,阿郎的性子又太刚烈,他也怕得很。
“真与卢国公府结亲?”柳慎喃喃道。原来不是梦啊,他就说嘛,怎么会做这样离奇的梦呢。
“是啊是啊,圣旨还是阿郎亲自接的呢。”说起这个,小书童更是神采飞扬,激动得脸都红了。圣旨可不是谁家想接就能接呢,柳家以后是不是要发达了?他是不是跟了个好主子?谁不想安稳过日子呢。
柳慎只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尽了,脊梁骨也被抽没了。
小闲进来的时候,见老爹面如金纸,呼出的气多,吸入的气少,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道:“快请大夫。”
半个时辰前她来过去,睡得正香,怎么这会儿成这模样了?
小书童如奉纶音一溜烟跑出去。从这里出去,隔三条巷弄,便住了一位朱大夫,邻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请他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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