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上次被训斥了一顿,又被姚富贵教育过了,只敢看热闹,不敢说话。心里早就急的团团转了。这二房的生意越做越大,到底挣了多少钱啊?!这一年年的,还不得存下一座银山了!?
“八里镇的地主家也很有钱,大片大片的地和庄子铺子,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你也去打听打听问问去啊!”王玉花看到这大房和三房的人就无限的厌烦。
姚满仓面色涨紫难看,“老二是我兄弟,我问问咋了?”
“那些地主家的兄弟不知道是不是也一天到晚上门逼问人家赚了多少钱,存下了多少银子?!”王玉花嘲讽的呵呵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苗氏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不过面上还带着笑,两眼幽沉幽沉的看着王玉花。
姚若溪冷眼看着,两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姚正中脸色黑沉黑沉的,“姚满仓!你连我的也不听了!”
“我就只是…”姚满仓还要辩解。毛氏却已经吓的急忙拽住他,掐了一把。姚正中这话已经有姚满仓忤逆他的意思了。
“这话我再说一遍,你们几个兄弟分了家,谁有本事谁挣钱谁花。那没本事的也不要眼热妒忌。你们日子已经比村里别的人家好太多了!不想想都是靠的谁,却还不满说事儿。做人讲究的是正心,都把心给我摆正了!要是有不知足的,就把那些东西是谁的给谁还回去。自己有本事可以自己发奋!眼盯着别人,算啥本事?!”姚正中沉着脸,一脸不可抑制的怒容。
姚富贵忙点头赞同,“是!爹说的对!我不妒忌,我就是羡慕!我现在也想着多喂些兔子,多努力个几年,把日子越过越好呢!”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那说的别人家,都是亲兄弟,是一家人,当然得互相帮衬了。总不能一家有权有势,他们这些兄弟却穷困潦倒。
姚满仓要说话,被毛氏拦着了。
姚正中把人都赶走,长叹口气。虽然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可他的儿子们,竟然心思都不正道上,不知道发展自己,就满心盯着兄弟。他越说,怕是心里越是怨恨呐!
“爹……”姚满屯心里也不好受,一次次这样,他不知道是不是把家业都给他们,才算满意了。
“你把自己过好就行了,不用管他们!”姚正中拍拍他的肩膀,背着手踱着步子出了门。
王玉花看着不满的小声嘀咕,“谁想管他们!一个个都是不要脸的!”
秋风吹过,落叶打落下来,姚满屯觉得姚正中的背竟然佝偻了些,背影也很萧条似的,忍不住心里一酸,更是难受了。
“子不教,父之过。子不为,母之过。”姚若阳也小声说了一句。如果父母正道,好好的教导底下的孩子,就算长歪也不会歪到哪里去。
姚满屯听见这话,张张嘴,没有喝斥他。为人子不言父母过,不管咋样,那是他的爹娘,那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亲人!
瑾哥儿看着就登登跑到姚满屯怀里,“爹!”
“哎!”姚满屯笑着抱了他,却下意识的想要把儿女都往好上教。即使没有啥大出息,但心一定要好。为人一定要好!
卢秀春过来问,啥时候有时间商量熏腊肉作坊的事儿,“现在天凉了,也能开始做了。”
“现在是差不多了,作坊的屋子都盖好,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人都找了几个了。”王玉花在家也没闲着的。
“那行!把张达的事儿解决了,作坊也就该开始了!”姚满屯收起心思,又放在张达身上。
“真的要留那个张达在村里啊?”卢秀春很是有些担心,既然那个人心怀不轨,再把他留在村里,虽说能看着他,但也太让人不放心了。
“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在暗中捣鬼强。让人看好了家里的狗,多精心些!”姚若溪点头,芍药在暗中试探了下,不知道是真不会功夫,还是藏的深,竟然没有试探出来。这让姚若溪更加警惕了。
卢秀春点头,也只能赞同了。
从姚文昌走,家里也喂了两只狗,如今也长半大了,家里来生人就汪汪叫,也让卢秀春稍稍放心了点。
张达又过来,憨笑着找姚满屯,“姚里正!今儿个是不是就跟村里人说俺落户的事儿啊?”
“今儿个就说。”姚满屯和姚若阳就起身跟他一块出门,招村里的人商量。
王玉花见姚若溪没出去看,不仅疑惑,“三丫头!你咋不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张达不对劲儿!”
姚若溪笑笑,“不用看,肯定是要留下的。”丁显聪已经说了,这几天不少人家都吃到了张达送的野味。这张达看着又憨厚的很,说了不会分啤酒厂的份子,村人大都淳朴,又不知道她们家跟张家和西宁侯府的事儿,指定都会同意张达留下的。
“三姐最厉害了!不看就知道的。”正写字的小四抬头冲姚若溪嘿嘿笑。
王祖生撇了撇嘴,厉害是厉害,也很凶就是了。
瑾哥儿也笑着拍手,“厉害!三姐!厉害!”
姚若溪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
果然没用太久,姚满屯就和姚若阳回来,村人大部分都赞同张达留下,还有少数没主见的,说听姚满屯的安排,跟没说一样。
姚满屯就带着张达看了一块荒地,去新安县衙办了户籍文书和地契下来。
这时节农忙过去,众人都闲下来了的,别的村民,壮劳力们都出去找活儿干,挣些钱贴补家里。槐树村的人都高高兴兴的在等着熏腊肉作坊开工,等着啤酒厂再开工。
有那闲的,就帮着张达盖房子。他说要娶媳妇的,盖三间瓦房,先圈了一个小院,东西屋等说了媳妇看别人咋要求,就咋盖。
姚若溪看向芍药,芍药摇摇头,“还是试不出来。应该是有两下子,像是自己打猎练出来的。内功却是没有的。”
“不用再试了。他若是别有目的,总会露出破绽的!”姚若溪点头,给小四和王祖生,姚立三兄妹布置了课业。跟着王玉花和卢秀春去了熏腊肉作坊。
槐树村和张河里沟的人都来了不少,多是妇人,媳妇子,翘首以待的看着。
见王玉花和卢秀春过来,顿时都让开路,笑着打招呼,笑看着。
王玉花跟众人笑着打了招呼,把招工的条件说了,“不单要勤快麻利,还要了利索干净,但凡不符合条件的,那就对不住了。作坊里做的那是吃食,要求高些。”
众人都言说知道要求,让王玉花和卢秀春看看她们能不能进作坊做工。
俩人对视一眼,按着之前商量的,挑了十几个人出来。被挑中的又是高兴又是开心。没别挑中的一脸希望,有的已经失望了。虽然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可看着就有点没人利索。
之后又挑出来十几个,足足挑了三十个人。
“今年刚开始做的少,要是卖得好,明年做的多,就多招人来做。”卢秀春看那些失望的人,笑着安抚一句。
众人稍稍宽心。有几个村里的壮汉喊着要帮忙杀猪。
王玉花也按事先说的,挑了几个人品好的,“啥时候有猪杀,就你们几个来杀。杀完就现结算工钱。”
几个人高兴的答应下来,挑着鞭炮放了起来。
一阵噼里啪啦,众人都鼓起掌。
作坊牌子上挂着红绸,槐树村腊肉作坊。
没有选中的人也都没走,纷纷道贺之后到作坊里观看。
作坊不算很大,分了几个区。生产间,库房。晾晒区,熏制区,杀猪区,整整齐齐,干净整洁。屋里也开的都是大窗子,很是亮堂。
姚满屯带着人买了两头猪回来,王玉花立马指挥众人忙活起来。
罗妈妈和方妈妈把提前在家调配好的配料端出来。
几个杀猪的,当下就忙活着烧了水把两头猪杀了。猪肉杀出来又都按要求切成条状的一块块,每条都一斤多到两斤的样子。
高婆子和卫婆子是做过的,各自带着几个人教那些媳妇妇人抹料条。
众人忙活的热火朝天,围观的人都羡慕或者嫉妒的看着,舍不得走。
正忙着,王三全带着程氏来了,“看看有啥帮忙的!”
程氏转了一圈,看着那么多肉,不禁道,“这用不上的猪头和骨头都自家吃的吧?”
“以后会越来越多,哪能都自家吃?吃也吃不完的!”王玉花无语,吃上一两顿还好,一副两副也能吃,以后杀十几头,几时头难不成也都自家吃了!?
“你不懂的,别叨叨。”王三全提醒她一声,看作坊开业,很是高兴,问姚满屯,“这新做的腊肉有没有找到买户?”不愁做,就愁卖。
“有呢!这新做的一批,已经被长青酒楼和源德酒楼定下了。”姚满屯笑着回。
王三全欣慰的点点头。
程氏还揪着那用不上的猪头和猪排骨,“这么多都弄哪去啊?”她的意思,这些东西卖是卖不上钱的,总得给她这个娘吃些。
“这些猪头肉都卤了卖,排骨也一样。猪下水烧出来,也当个菜卖。”其实猪大肠和猪肝猪肺猪心都是可以卖到酒楼里的,只是姚若溪说卖卤味,样子少了也做不开,王玉花这才商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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