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若夕正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修炼,忽然,一只大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的脖颈上,哪怕没有睁开眼睛,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做什么?”她蹙眉说道。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星光从窗户外折射进来。
云井辰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吐出一口气,喑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听下人说,为夫走后,你见了凤奕郯?”
喂,这种满是醋意的口气是在闹哪样?凌若夕倍感无力。
“见了又怎么样?”她故意忽略掉耳垂上腾升的温度,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惜,她紧绷的身体却泄漏了她心里的真实情绪。
云井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不仅见了面,还收了他的礼物,恩?”
这事他怎么知道?
凌若夕努力想要躲闪,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的事,本尊了若指掌,接了情敌的礼物,你说本尊该如何惩罚你好呢?”吻从耳垂开始一路往下滑行,触感微痒,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
凌若夕用力咬住唇瓣,将漫上喉咙的喘息吞下。
云井辰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身躯翻身而上,将她扑倒在床榻上,海蓝色的帐幔被玄力掀开,缓缓垂落,很快,屋子里就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起。
就连天空上的月亮,也害羞的躲到了云层后,不敢去看下方那幅旖旎的画面。
凌若夕的撒手不管让北宁帝彻底放了心,他贴出皇榜,细数凌克清七宗罪,其中最要命的一条,是通敌卖国!
为了以示公证,北宁帝下旨,将他推到菜市口斩首,让百姓围观,监斩官由凤奕郯担任,大清早,从天牢通往菜市口的道路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当凤奕郯高坐在骏马上,率领着侍卫队伍,押送囚车出现时,现场立即嫌弃了惊涛骇浪。
百姓们疯狂的叫嚣着,往囚车上砸着垃圾,蔬菜、鸡蛋、西红柿,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调皮的小孩子,朝凌克清扔着石子。
场面一度失控,没有人喜欢背叛者,百姓们是最忠诚的,也是最淳朴的,对待背叛者,他们同仇敌忾,一双双仇视的眼睛,喷火的瞪着囚车里狼狈不堪的昔日丞相。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就像是一个失败者。
囚车缓慢抵达菜市口,凌克清被戴上枷锁,推到中央的高台,凤奕郯坐在上方的监斩位置,目光扫过四周群情激奋的百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呜呜呜!”嘴里被塞了一块臭袜子,凌克清却不死心的拼命叫嚷,他不想死!他没有错!他是凌若夕的亲生父亲,他们不能杀他!
没人知道,哪怕到了这一步,凌克清依旧没有悔意,他期待着,凌若夕会出现,会把他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可惜,凌克清到死也没看清一件事,这个被他抛弃的女儿,早已换了个核心,不再是以前渴望着,期望着他另眼相看的傻瓜了。
午时三刻已到,凤奕郯在万众瞩目中抛下了行刑的令牌,刽子手举起锋利的大刀,刀刃反射着头顶上这明媚、耀眼的阳光。
凌克清愕然瞪大了双眼,他发了疯似的挣扎着,可最终,他期待的救援,没有出现。
手起刀落,一束红光闪过百姓的眼前,人头血淋淋的滚落在地上,到死,他依旧无法瞑目,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睛,仿佛在一声声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而此时,被凌克清到死还念念不忘的女人,正抱着自己的宝宝,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训练。
她似乎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时候打算和为夫一起回家?这地方,你也该呆够了。”云井辰从后抱住她,下颚轻轻抵住她的肩头,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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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8章 目光暧昧
凌若夕单手抱住宝宝,另一只手啪地将他捣乱的脑袋拍开:“说话别凑这么近,你不热吗?”
“你怎么知道为夫一旦靠近你,就会热火焚身?”云井辰邪笑道,目光暧昧。
被他这么盯着,凌若夕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云无忧已经出生一个多月,此刻她正瞪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云井辰,然后又看看凌若夕。
“滚开,女儿面前你稍微正经点,会死么?”凌若夕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女儿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总让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就好象在宝宝面前做出太暧昧的举动,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云井辰无奈的耸耸肩,说实话,自从无忧出生后,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地位开始降低,摊上一个二十四孝女控的爱人,他表示自己压力山大。
“不逗你了。”他一改方才的邪肆,眼眸中浮现了些许认真:“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家?”
这个地方虽好,但到底不是他们自己的家,更何况,最近北宁和南诏的战事如火如荼,她继续留下来,难保北宁帝不会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例如利用她的实力,扩张北宁的胜率。
不是云井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一个皇帝,本就是满心的猜忌。
他只希望,他们今后的日子能够快乐、安宁,如她以前所说,找个地方隐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就出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凌若夕拍板定案,云井辰立马吩咐下人开始做回程的准备。
原本今天执行完监斩的任务,就要披盔戴甲赶赴前线战场的凤奕郯,在得知他们即将动身离去的消息后,竟抛下校场内聚集的五万精兵,策马扬鞭,赶来送行。
这一别,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也好。
一辆悬挂着东家家族标志的奢华马车静静停靠在大宅门口,下人们正忙碌的将一箱箱物品往上抬。
深渊地狱的众人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当急促的马蹄声从幽静小道的尽头传来,他们立即扭头。
“咦?他怎么来了?”
“喂喂喂,别说你不知道这人对凌姑娘那点心思啊。”
“哦,原来是这样。”
……
众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坏笑,都是男人,凤奕郯心里那点想法,他们怎么会没看出来?
行李收拾完毕,云井辰左手牵着凌若夕,右手抱着女儿,身后跟着儿子,拖家带口出府,当他看见不请自来的某个情敌时,脸上温暖的笑容立马换做戒备。
“三王爷,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他们要启程的事?他不阴不阳的讽刺道,对凤奕郯,是越看越不顺眼,当然,如果他对情敌还能摆出好脸色,那才叫奇怪。
凤奕郯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凌若夕,像是要把她的样子记在自己的灵魂中。
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女人,这家伙,胆子不小啊。
云井辰面含一丝冷怒,刚想出手教训他,谁料,凤奕郯下一句话,就让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本王很喜欢你的女儿,可否让她拜本王为干爹?”
如果可以和她保留最后的关系,是不是就可以时常见到她了?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凤奕郯的脑海中,然后就挥之不去了。
凌若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要求:“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没别的事,劳烦让道,我们要上车。”
她果断的拒绝,让凤奕郯心里最后那丝希翼彻底消失,原来不属于他的,怎么强求,也不会得到。
云井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失败者,他还不屑再去挑衅。
拥着爱人钻进马车,他们不曾回头,不曾多看马车外形单影只的男人一眼。
漂浮的帘子隔绝了凤奕郯的目光,车夫跳上甲板;
“启程。”言简意赅的命令从马车内飘出,车夫猛地麾下鞭子,马儿仰天发出一声嘶鸣后,迅速消失在凤奕郯的视野范围里。
这一别,到死,他也没能再见到过凌若夕一面,抱憾一生。
一路急速行驶,在刚离开北宁国界,一路人马就在前方拦截下了马车,车夫刚想拽紧缰绳,凌若夕冰冷的嗓音便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不用停,绕过去。”
车夫立马领命,不再搭理这帮拦在半路的侍卫,果断挥落马鞭,扬长而去。
尘埃滚滚,被无视的侍卫们心里憋着一团火,“丞相大人,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您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她却……”
不错,阻拦马车的正是卫斯理,他好不容易才从安插在北宁京城的探子那儿得到消息,凌若夕离开了北宁,原本想着,他亲自前来,希望能够说服她,再一次出手助南诏一臂之力,可惜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苦笑一声,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回京。”
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刚才那番话,早已将她的立场表达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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