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药王谷的人当真不在乎,那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她现在可以做的就是等待,漫无目的的苦等。
“恩,本尊也相信他们会来。”云井辰没有在这种时候泼凌若夕的冷水,也没有告诉她,若是对方不来后的结果,“而且本尊还相信,以暗水的身手,就算落入药王谷的手里,他也能够平安无事。”
“你说得对。”明知道这样的话有多可笑,但他们现下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不去想,若他平安为何迟迟没有归来;
不去想,若他平安为何音讯全无。
有时候,人总要自欺欺人,以换取心头最后一丝希望永存!
负责移送尸体的是深渊地狱的高手,他们面含杀气,手里拽着一条麻绳,将尸体当作垃圾拖在身后,一路徒步走到正午门,层层递进的宫门为他们敞开,宽敞的艾青石路两侧落英纷飞,嘈杂的人群骤然间安静下来,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从宫内缓缓走出的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注视着在他们身后被不停拖拽的尸体。
尸体早已面目全非,身上是被鞭挞过的可怕血痕,那些痕迹是在凌若夕的默许下,由深渊地狱的人亲手烙上去的,就连死,他们也不愿这五人死得太安宁。
双足在地面轻蹬,纵身跃上宫墙,将手里的麻绳捆绑在宫墙内冒出的树枝上,随后,将尸体推下去,摇曳的尸身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有不少胆小的妇女捂嘴惊呼,有好些孩童吓得哇哇大叫。
但深渊地狱的人却目不斜视,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在做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似的。
凌若夕冷冷的望着宫门的方向,没过多久,就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往鹿台的方向齐聚,她神色不变,仍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云井辰挑眉望去,在看见来人时,眸子里划过一丝精芒。
卫斯理、于老携同正二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顺着长廊而来,在鹿台下方的草坪上伏地叩拜,向凌若夕进言,请求她撤回曝尸的命令。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样做会对她的声誉造成怎样严重的影响,希望她能够三思。
凌若夕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很快,众多官员一个接一个闭了嘴,谁也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把他们的进言听到心里去。
“都说够了?”待到他们安静以后,凌若夕才冷笑着启口问道,如同古井般深邃幽冷的眸子,挨个扫过下方的诸人,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流顺着背脊蹭地爬上头顶。
那是从内心深处滋长出的恐惧与害怕。
他们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卫斯理犹豫再三后,终是硬着头皮开口:“摄政王,请三思啊,纵然那些人犯下滔天罪行,但人死如灯灭,万不该做出这惨无人道的事,这会让百姓对您失望的。”
他苦口婆心的游说道,只可惜,对凌若夕而言,他们所有的理由,通通站不住脚
“从此刻起,任何胆敢求情之人,杖责二十。”这是她给出的回答,冷漠到残忍,全然不顾下方求情的是朝廷的栋梁,是南诏国的中流砥柱。
“摄政王……”卫斯理难以置信,那些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让她这般动怒?若说仅仅是因为刑部尚书府的命案,他绝不相信,其中必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理由。
凌若夕眉心一跳,“拖下去。”
两侧的侍卫面带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执行她的旨意,毕竟,这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啊。
“摄政王,还请三思!”于老眼见事态不对,想要开口为卫斯理说情。
“两个人一起拖下去,二十大板,不得放水!”凌若夕无情的命令道,“谁再多说一句,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拖走!”
勃然加重的语调让两侧的侍卫打了个机灵,他们低垂着头走上前来,苦笑着想要将卫斯理和于老带走。
但手还没触碰到他们,就被他们挣开了,卫斯理拂袖起身,一脸大无畏的说道:“摄政王,就算今日,你要让微臣死在此处,有些话微臣还是不得不说!请摄政王为南诏的江山社稷着想,莫要为自己换来一世骂名。”
“四十大板。”凌若夕神色不变,淡漠的吐出了四个字。
于老急得只想捂住卫斯理的嘴,这种时候,不是火上浇油吗?
“摄政王,您这么做世人只会说您惨无人道!说您暴虐不堪……”卫斯理似乎是和凌若夕杠上了,还在不依不饶的继续。
“六十。”
“他日,百姓们不会记得您所做的一切,只会记得您犯下的过错。”
“八十。”
……
眼看着数字节节攀升,大臣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于老一咬牙,脚下一个错位移动到卫斯理身后,干脆利落的将人打晕。
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八十大板,带走。”凌若夕闭上眼,吩咐道,丝毫没有顾忌卫斯理昏迷的情形。
侍卫们苦着一张脸,在于老的怒视下,轻手轻脚将昏迷的丞相大人抬走,很快,御花园中就有板子声传来。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剩下的这帮大臣哪里还敢说话,还敢替那些死去的人说情?他们只能无力的跪在地上,听着若隐若现的板子声,默默的为卫斯理哀悼,为他祈祷。
齐聚在宫门的百姓直到入夜,才渐渐散去,但还有一些看好戏的人,留在宫门口,瞻仰着这些悬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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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36章 终于出现的谷主
尸体悬挂在正午门上方已有整整两天两夜,每一个从这儿经过的百姓都忍不住掩住口鼻,一脸嫌恶的加快脚下的步伐,空气里弥漫开的阵阵恶臭,让他们难以承受,那是尸体腐烂的刺鼻味道。
留守在尸体四周的,是深渊地狱的男人们,他们日以继夜的守在这里,只为了等待药王谷的出现,一天复一天,对方却行踪全无,像是要对这些尸体撒手不管了。
“可恶,这些人真没人性。”角落里,有男人愤愤不平的咒骂声传出:“也不知道二哥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们在从各地回来时,就被告知了暗水的所作所为,虽然能够理解,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他们已经无法承受又一个同伴的离开,所以,才会自动请缨,在这里守候。
无边无际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他们从失望等到绝望。
“万一药王谷的人真的不肯现身,那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出声询问,这么多天过去,谁也不敢保证暗水是否平安。
“不会的,你别胡说,二哥他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出事?对方只要不是缩头乌龟,就一定会出现。”不少人用这样的言语,安慰着同伴,也在同时安慰着自己。
夜色正浓,整个京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忽然,远方有玄力的波动传来,聚精会神等待的众人立即打起精神,眸光一凝,纵身窜上高空,追了出去
半空中,双方人马开始交手,一道道玄力的气浪从高空落下,房屋的房顶被轰炸成碎片,刺目的白光闪烁不停,犹如道道闪电。
凌若夕很快就感知到了京城上方的玄气波动,她飞出窗户,朝着战斗圈飞奔过去,云井辰紧随其后,两人刚靠近战场,一波接着一波的玄力威压就朝着他们扑来。
双袖轻挥,袖中的银针滑入掌心,凌若夕笔挺的身影宛如炮弹似的,闯入战局,有她和云井辰的加入,刚刚还势均力敌的战斗成一边倒。
不断有重伤的人从空中掉落,吐血不止的倒在大街上,民居内,早已听到动静的百姓吓得闭门不出,强者间的战斗,他们一点也不想牵扯上关系。
“住手!”一道雄浑的嗓音从远方传来,地玄巅峰的威压糅杂在话语中,传入众人的耳膜。
凌若夕冷冷的挑起眉头,一脚踹飞眼前苦苦支撑的敌人,尔后,傲然立在半空,远眺着城门的方向。
漆黑的夜幕下,一顶奢华的白色轿子由一头牦牛魔兽牵扯着缓缓驶来,白色的轿帘在晚风中忽上忽下的摇摆,轿子四周有防御结界进行保护,若隐若现的乳白色光芒,与这天上辰星交相呼应。
“地玄高手。”云井辰眸光微冷,站定在凌若夕的身旁,同她比肩迎站在这虚空之上。
同样的墨色的锦缎,一黑一白的长发随风飘舞,衣诀凛凛,杀气围绕在他们二人的身侧。
深渊地狱的众人并排站定在后方,气势汹汹。
“谷主。”街头重伤的男人们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那顶轿子,伏地叩拜,他们皆是一身白衣,身上沾染着不少的血迹,气息絮乱。
轿子停在半空,与凌若夕等人之间只隔着不足十米的距离。
“暗水人在哪里?”凌若夕沉声质问道,脚下腾升而起一团强悍的玄力气浪,空气在她释放出的威压中迅速扭曲,战意蠢蠢欲动。
轿子里无人应答,但谁都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陌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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