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冷冷一笑,“荣华富贵?我只怕他们有命惦记,没命享受。”
知道她此刻是真的动了杀机,凤奕郯也没再火上浇油,他站在她的身侧,第一次离她这么近,第一次与她这么和平的共处,他低下头就能看见她被烛光模糊的俏丽脸庞,鼻尖微动,便能够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心尖压抑的情愫蠢蠢欲动,他甚至冲动的想要伸手去抱抱她,这个念头刚升起,凌若夕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猛地转过头来,目光诧异的盯着,弯下腰,几乎与自己要碰上的男人,脚迅速踹上龙案,人凌空跃起,从龙椅上跳到了房间中央,不悦的瞪着他:“你刚才想做什么?”
袖中的柳叶刀滑入掌心,冰凉的触感一如她此刻的面色,森冷至极。
凤奕郯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他想,或许这是他此生与她最为亲近的时刻,只可惜,没能一偿所愿。
“本王只是突然发现,你很陌生。”他冷静的解释道。
“呵,滑稽,可笑。”凌若夕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动,“事情谈完了,门在这边,慢走不送。”
她冷冷的下达了逐客令,凤奕郯拖着缓慢的步伐,朝门口移动过去,手掌轻轻覆上房门,他忽然间停住了动作,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凌若夕,以前的事,你当真不再记得了吗?”
“什么事?”他没头没脑的话,让凌若夕满头雾水。
“曾经你追逐在本王身后,怎么赶也赶不走,那些过去,你一点也不再留恋了吗?”凤奕郯索性把话挑明,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再爱着自己,还是说,仅仅是因爱生恨,才会一次次同自己做对。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凌若夕顿时愣了,这位邪魅狂狷叼炸天的王爷,现在是改走苦情路线了么?这种话,和他的形象气质一点也不符合啊。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对你,除了合作的关系,在没有别的,至于你的王妃,那是血海深仇。”凌若夕说得直白,冷漠的话语分外残忍。
凤奕郯黯然握紧了拳头,深幽的眸子,浮现了淡淡的痛色,“一点爱也没有了?”
“……你也被凌雨涵传染了吗?”脑子抽风?还是进水了?莫名其妙的和她扯这些事做什么?爱他的,是前身,而她,对他半分心思也不曾有过
事已至此,再问下去,不过是让自己更加难堪,凤奕郯苦笑一声,利落的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冲入了晚霞的光晕中,速度快得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凌若夕耸耸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重新坐回龙椅,将书信摊开,仔仔细细的审阅过一遍后,这才命人立即出宫,请卫斯理和于老连夜进宫议事。
得到口谕的两人手忙脚乱的换好朝服,来到御书房。
“我们或许可以展开行动了。”凌若夕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倚靠在窗户旁,沉声说道。
卫斯理心头咯噔一下,仔细打量了几眼她的神色,弄不清楚她是受了哪门子打击,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娘娘,你不是说时机还不成熟吗?”于老低声问道。
“再等下去,只怕他们就要把我这个监国给拖下马了。”她没好气的冷哼道,手臂一挥,那封信笺被挥落在于老的脚边。
他茫然的将书信捡了起来,匆匆翻看过一边后,气得双目喷火:“混账!他们这是……这是犯上作乱啊!”
闻言,卫斯理赶紧将信拽了过来,越看,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些人,不能留!绝不能留。”
什么同僚之情,在国家大事面前,都得靠边站,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在暗地里谋划着这么可怕的事,好在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准备动手,你们有不同的意见吗?”她挑眉问道,大有即使他们阻止,也要一意孤行的决然。
卫斯理和于老对视一眼,面色严肃的摇晃着脑袋,“一切请娘娘做主,臣等不敢有二话。”
“很好。”凌若夕满意的笑了,当天夜里,与他们在宫中商议了一整晚,这才敲定初步计划。
御书房内的烛光闪烁了整整一夜,没有人注意到,在京城最高的建筑顶端,有一个穿着墨色锦缎的男人,正凝视着皇宫的方向,一呆就是一宿。
三天后傍晚,南诏国近十位重臣的府宅被御林军围困,深渊地狱的男人化身为杀神,一路杀入府邸,府中所有反抗的力量,被他们通通抹杀,只留下老弱妇孺,刑具拷上了这些重臣的脖子,只一个夜晚,南诏国的天,彻底变了。
第二天,凌若夕贴出皇榜,将这些大臣在暗地里锁做的一切,公布于众,并且,拿出了他们私通北宁的书信,铁证如山,任凭这些官员巧言如簧,也无力回天,在下午,被刑车带着,赶赴菜市口,由卫斯理当众监斩,无数百姓将菜市口围满,他们不停的挥舞着鸡蛋、蔬菜,以这样的方式,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手起刀落,以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为首的多名官员,化作孤魂,死后,尸体悬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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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6章 南诏国变天
凌若夕此时正在御花园中,聆听着宫廷乐师们,吹奏的靡靡之音,优雅的曲调,美轮美奂的景色,这里仿若是一幅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凌小白鼓着腮帮,气呼呼的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不停的往嘴里塞着桂花糕,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黑狼跳上石桌,用尖利的爪子,拿着食物往嘴里送。
“娘亲,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宝宝吗?宝宝现在真的很生气。”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凌若夕的安抚,顿时忍不住了,擦擦嘴,率先出声。
凌若夕轻靠在太妃椅上,神色寡淡,气息柔和,与凌小白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迥然不同。
“你需要我安慰吗?”她休闲的闭着眼睛,淡淡的问道。
为毛不需要?他就是现在最需要了有木有?
凌小白深深的觉得,自己在娘亲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以前在落日城的时候,就算他惹娘亲不高兴,娘亲也不会这么对他的。
可恶
!娘亲不爱他了。
这么一想,他竟委屈得红了眼眶,若是凌若夕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送他一句话——脑洞开太大是种病,得治。
“娘亲,你真的不理宝宝吗?宝宝生气了哟,真的生气了。”凌小白处心积虑的想要引起凌若夕的注意,奈何,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凌若夕是连一个正眼,也没有往他身上投来。
嘤嘤嘤,凌小白委屈的泪奔,他不就是想要去菜市口看看热闹吗?娘亲干嘛一直不理他。
被凌若夕安排全程监督执行的暗水,回到皇宫,身影轻如鹅毛,飘入凉亭内,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塞,凌若夕手指微动,凌厉的指刀啪地打在他的手指上,疼得暗水赶忙将茶盏放下。
“那杯才是你的。”她指了指桌上另一边的茶盏,提醒道,她没有和其他男人间接接吻的癖好。
暗水尴尬的摸了摸脑勺,“手误这绝对是手误。”
“暗水叔叔,外边热闹吗?好不好玩?”凌小白见他回来,忙不迭缠了上去,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有关行刑的事,这么热闹的大事,没能亲眼看看,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一想,他忍不住幽怨的瞪了凌若夕一眼,都是娘亲的错。
暗水笑笑,“小少爷你没去太遗憾了,你不知道,那些人完全疯了,都在朝那几名大臣砸东西呢。”
他有声有色的描述着菜市口的景象,随着他的描述,凌小白心头的惋惜更甚。
“说够了?你成天给我儿子灌输些什么东西?不知道孩子应该远离暴力,远离血腥吗?”凌若夕冷冷的睨了暗水一眼,暗藏压迫感的目光,让暗水有些压力山大,那啥,是谁得罪她了吗?怎么今儿火气这么大?
暗水很想提醒提醒凌若夕,平时给凌小白灌输这些暴力事情的人,就是她本人,和自己丝毫关系也没有,但琢磨了一下这话说出口后的惨痛代价,他悻悻的闭了嘴,一时顶嘴是挺爽的,但之后,会换来惨不忍道的惩罚,还是免了吧。
“姑娘,大臣们的尸体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挂在了城墙上,我离开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围观,大家都为姑娘你的决定拍手叫好呢。”暗水不着痕迹的恭维起凌若夕来。
“那娘亲,宝宝能不能去瞧瞧?”凌小白打起精神,显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和她斗气,小手轻轻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裳,眸光里满是期盼。
“有什么好看的?不怕做恶梦吗?”凌若夕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就得有孩子样,滚一边玩泥巴去。”
凌小白委屈得跺跺脚,一溜烟跑出了凉亭,随后传来了他任性的话语:“小爷再也不要理娘亲了。”
“哈哈,凌姑娘这下你可把小少爷给惹毛了。”暗水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但紧接着,就在凌若夕冰凉的目光下,忍住心头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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