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场雪崩让东方唯一直接跟丢了祝云谣,他嫌麻烦,干脆就来祭坛等着了,结果祝云谣没等到,反倒是等到了一脑袋的秽物。
东方唯一:MMP!
祖母绿眼眸的少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唇角挂着血,一双手臂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看着像是两截木桩子一样。
她舔了舔唇角,唇边的血珠子就被她的舌尖直接卷入口中。
口腔中的血腥味愈发的浓烈,却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
杀戮——
她要杀戮!
身后带着一串火光,半空中高高扬起血珠子,祖母绿眼眸的少女骤然暴起,直指祝云谣的脊背!
然而却只是扑了个空。
转瞬间就移动到了雕像上面的祝云谣咧嘴对着祖母绿眼眸的少女笑,她两只手攀在圣女像的肩膀上,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这座圣女像十分高大,面目柔和的圣女一手捧着莲花,一手端着个托盘,托盘里面已经是空的,莲花却也已经枯萎,只剩下一半。
“杀戮——”那双祖母绿的眼眸之中已经全是杀意,像是暴风雨下翻涌的海水一样的骇人。
“来呀。”祝云谣咧嘴一笑。
只见那人如同猫儿一样灵巧的窜了上来,然而不等摸到祝云谣的半片衣角,祝云谣就整个消失不见了。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少女,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说的话却不像是那么友好了。
“你是……只会杀戮的怪物。”
“你是兵器吗?”
“原来你出生以来的使命就是杀戮。”
“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他们只在乎你杀了多少人!”
祝云谣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往少女的身上戳。
心魔。
不仅仅修士有心魔,就连魔族,同样也有心魔。
“你是人吗?不,你不是,你只是杀戮机器罢了。”
心底最隐秘的一角被肆无忌惮的掀开,不,不仅仅是掀开。
甚至是直接拿出来扔在正午最毒辣的日头下面,还要叫上所有认识她的人,告诉所有人,这一角写了什么。
甚至还要大声的念给所有人听。
少女的脊背猛然绷直,那双祖母绿的眼眸之中,各种各样的情绪都跟着涌了上来。
惧怕,惊惧,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无措。
她不是武器——
她也曾经是——
祖母绿的眼眸骤然暗淡下来。她曾经是什么?
祝云谣偏头看着少女,她可是问心系的学生!
问心系最擅长什么?
挑动心魔。
只要一眼,她就能够看见,那少女背后几乎成了实质的心魔。
“我不是武器!”她声音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祝云谣听。
“拥有自己思想的武器,是会噬主的。”祝云谣笑眯眯。
——你确定她可以?万一她背叛了怎么办?
——放心吧,她会是最锋利的剑,不然我培养她做什么呢?她会永远为我们而战的。
——你就不怕她以后怨你?
——你见过菜刀怨恨厨子吗?不锋利的刀,换一把就是了。
她的头脑之中一片混沌,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织在她的脑海之中,几乎要把她的大脑都撑爆一样。
那双祖母绿的眼眸里盛满了迷茫的神色。
她不是武器,她不是!她想要告诉所有人,然而却连自己都骗不了。
“一把刀罢了,断了就换一个,你见过谁会为了一把刀伤怀呢?”
祝云谣偏了偏头,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副温和的模样下头藏着的,却是果决的杀戮。
那双祖母绿的眼眸猛然盯紧了祝云谣,像是狼王看到了猎物一样的眼神让祝云谣一愣,而后就轻轻笑了起来。
“你真是一把好刀。”
——你真是个好孩子。
——她呀,我最得意的兵器罢了。
“可惜,人,到底不是刀。”祝云谣从雕像上跳下来,手中的长剑剑尖点在地上,另一只手里面的剑,却是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少女的心脏。
“永远不要受你的对手蛊惑。”她抽出长剑,看着少女轰然倒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少女死不瞑目,那双祖母绿的眼眸瞪大,眼眸里还残留着迷茫的神色。
而随着少女轰然倒地的,是她身后几乎凝成实质的心魔,那心魔也跟着寸寸龟裂,转眼就消弭无踪。
祝云谣把双剑收了,心下对这少女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被当成人形兵器固然可怜,然而却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当贪恋太阳的温暖时,就要做好被日光灼伤的准备。
祝云谣把少女的尸体搬到一边,掏出火把,照亮了整个大殿,昏暗的大殿顿时明亮起来。
祝云谣拿着火把,身下是傀儡,傀儡的身躯迈动,不过是片刻,就转到了圣女像的后头。
圣女像的后面,一个暗门虚掩着,透出几丝光芒来。
祝云谣顿了顿,又绕到了圣女像的前面。
只见圣女像手中捧着魔灵莲的盘子里面只剩下一小半枯叶,祝云谣想了想,飞身上去把剩下的一堆枯叶都给抱了起来。
慕容仪说她的寒毒缺少一味魔灵莲,不知道这堆叶子会不会有用,万一有用呢?
美滋滋的收了魔灵莲的枯叶之后,祝云谣才到了暗门前面,她用手轻轻一推,暗门就跟着被推开,刺目的阳光顿时倾泻进来,像是一片流光。
祝云谣从暗门里面摸出去,就看见外面一个真·祭坛,祭坛中央还坐着个人,祝云谣的视线从下向上,最后却在那人的脸上停住。
第402章 东方昊
她抽了抽嘴角,愣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只见那人的嘴角两侧有两条长长的口子,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好好一张风光霁月的脸,愣是被这两道豁口衬的诡异了起来。
祝云谣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不就是她从雪地里面薅出来的那个!
她不是把他埋回去了吗?
祝云谣悄咪咪的试图退回去,就假装自己没来过这里,然而祝云谣一动,那人就猛然睁开了眼睛,愣是让祝云谣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就像是被强光照射的青蛙一样。
“酒呢?”那人一双眼睛锁定了祝云谣,薄唇轻启,说道。
祝云谣:???
什么玩意!
“没,没了。”她有些心虚的看着男人。
“你身上有酒的味道。”然而他却只是死死盯着祝云谣,鼻翼微微抽动,就闻到祝云谣身上一股子浓郁的酒香味。
祝云谣身上确实有酒。然而那是在空间里面啊!白静萱专门给她的,告诉她找个树底下埋起来,等到年份久了,才是真正的好酒。
“没,没有!”祝云谣连连摆手。
那人却不信,只是死死的盯着祝云谣。
“你如果不拿出来,我就不让你通过。”
祝云谣:???
啥?!
她一愣,也就是这么一分神,那人直接就凑了上来,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祝云谣身上确实沾了不少的酒味,陈年的秋露白味道更是经久不散的香醇。
白静萱为了酿酒,也是跑了不少地方,秋露白需要用秋季渐寒之时草叶上的露水酿制,比之朝露也不差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个是酒,一个是茶罢了。
“你干什么!”祝云谣扒着凑到自己旁边的毛绒绒的脑袋。
“酒。”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在祝云谣的身边蹭来蹭去。
祝云谣:“……”
她怕了还不行么!
一咬牙,祝云谣反手就从空间里面摸出来一小坛酒,只是这次她可不舍得拿秋露白出来,反而是拿出了烧刀子。
烧刀子是出名的烈酒,这本来也不是白静萱准备给祝云谣喝的,是手头没有东西的时候拿来应急消毒用的。
烧刀子显然更加吸引男人,祝云谣把酒坛子往祭坛上一扔,那男人顿时像是去捡飞盘的狗子一样,两步就窜了过去,稳稳当当的抱住了烧刀子的坛子。
而后直接打开坛子,仰头就喝起来,酒水都洒了他一身,他也不在意,只是大口的畅饮。
祝云谣挑了挑眉,看着这人越喝,胸口的弧度就越大。不过是片刻,地上就掉了一堆的白绫。
祝云谣:“……”
这可能不是个男人_(:з」∠)_
相对比较秋露白而言,显然是烧刀子更加符合魔界人的胃口,秋露白精致细腻,需要一口一口的慢慢品味其中的醇香,一小口下去,便是唇齿留香。
然而烧刀子则不然,这种酒就要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才叫痛快。
不过是片刻,那一坛酒就见了底,喝酒喝了一身的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本就不算硬朗的五官愈发的柔和起来,就连那双眼睛,都多了几分媚态。
“嗝——”东方昊打了个酒嗝,一股子辛辣味直接呛上来,她连忙捂住嘴,免得酒气溢出来。好不容易喝到的酒呢!
“前辈?”祝云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嗝——你就是,选了这里的人?”东方昊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她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酒缸里面一样,一身的酒味让祝云谣闻着就头脑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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