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我带你过去,别理她。”桃桃攀着云草的脖子道。
柳轻雪无奈的对云草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柳道友,请。”云草抱着桃桃道。在梨花江的时候,柳轻雪还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娇气,如今瞧着内敛了不少,面目看着也温婉了些。
“阿云,我不喜欢她,你不许跟她好。”桃桃跟云草咬耳朵道。
“嗯,我跟桃桃是一伙的。”云草好笑的道。
“云道友,你帮我问问桃桃,我不知怎的得罪了她?若是我做的不是,我也好给她赔个不是。”柳轻雪听见了也不恼,反而笑着回头问。
云草想着桃桃说她笑的假,便仔细看了看。这便发现她嘴角弯弯,两颊上还有着酒窝,看着明媚,只笑意却不入眼。这方也淡了语气道:“她小孩子心性,柳道友莫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会,只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竟讨了她的厌?”柳轻雪收了笑道。
“你真想知道?”云草挑了挑眉。
“还请云道友告知,轻雪感激不尽。我倒是无所谓,切莫因着我,让师兄和魏道友生了罅隙。”柳轻雪略有些尴尬的道。
“桃桃你愿意我告诉她吗?”云草却是转头问桃桃,桃桃抿了抿嘴,这才点点头。
“既如此,我便啰嗦两句,还请柳道友莫生气。你若是不想笑,大可不笑便是,何必勉强自己,我们看着也难受。”云草缓缓的道。
柳轻雪听了愣了一下,忽的收了脸上的笑,半响这才轻声道:“大概是面具带久了,习惯了。”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无奈,就像冬日里的寒雪从树上簌簌而落,地上却连个印记都无。
“阿云,我是不是错了,怎么感觉她有点可怜。”桃桃小声问。
“人活在世间,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时如自己想的那般活着。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想成仙的缘故。圣人曰: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我等凡人,尚不能矣。”云草摇了摇头道。
“哦。”桃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云道友,不知你可能同我说说罗衣是个怎样的人?”柳轻雪忽然回头问,脸上添了抹轻愁。
“罗衣,大概是不存在的,她真名叫罗素芸,是一个极具风情的女人。”云草想了想方道。
“是么?”柳轻雪表情落寞的道。
云草没有接话,只心里纳罕:伍柏舟不仅讨女人喜欢,还是个痴情种。
一棵老柳树下,铺着一块竹席,魏无忧和伍柏舟相对而坐,正抱着酒坛豪饮。
“云道友,却原来你也在古陵,快过来喝一杯。”伍柏舟朝云草招手道。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厮大敞着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配着他那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和脸上的轻红,当真让人移不开眼。云草在心中暗道,这厮夺尽了风流,难怪一个个见着他就芳心暗许。
“怎么样?可还满意你看到的?”伍柏舟笑嘻嘻的道。
“可与开屏的孔雀媲美。”云草点点头。
“咳咳咳……”魏无忧忽然将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啧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云道友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伍柏舟无奈的摇着头道。
“主人,你没事吧?”桃桃从云草身上跳下去,跑到魏无忧身边问。
“无事。云道友,坐吧。”魏无忧摇了摇头,见着柳轻雪坐在伍柏舟的旁边,便指了指桃桃旁边的位置。
“你们两个倒是好雅兴。”云草笑着坐下来道,脸上没有半分窘迫。对于柳轻雪探视的目光,更是视而不见。
“你这是要往仙人陵去?”魏无忧偏头问。
“正是,我来鬼域并无事,如今便想着早些出去。”云草点点头。
“你来的不巧,前些天仙人陵惊现异像,上面被城主派人围了起来,普通人都不准上去。”伍栢舟
“哦?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云草皱着眉问。自在树人岛吸收了那些木灵液以后,她隐隐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有了变化,想是离结婴不远了。她得早些出去,好为结婴做准备。
“仙人陵据说是东华上仙埋骨之地,里面有他一生的积藏。往日里因着陵上的天诛大阵,大家都不敢妄动。前几天大阵上闪动的青光忽然消散,想是大阵快要撑不住了,这不就引来了很多人。”伍栢舟喝了口酒方道。
“你莫不是为此而来?”云草顺口问。
“倒不是,我是来找无忧的,这家伙连斗仙会都没参加,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伍柏舟摇了摇头道。
“是么?”云草看着柳轻雪道。找人,又怎么会带个人。
“好吧,事先得了些消息,只不过并不确定,碰运气而已。”伍柏舟状似无奈的道。
云草点点头,忽见柳轻雪脸色有异,心中一动道:“你可是有了罗衣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没放下吗?”
“我……我就是想问问,她对我可有生过半点情谊?”伍柏舟猛的灌了口酒方道。
“她骗了你!”云草叹了口气。
“我知道,或许她有苦衷……”伍柏舟抱着头道。
“师兄,你没事吧?”柳轻雪神色复杂的看了云草一眼。她即希望伍柏舟走出来,又不愿让云草刺激他。
“莫管他,罗衣已成了他的心魔,让他弄明白也好。他这家伙生来什么都有,惟所爱之人,求而不得,又怎会甘心。”魏无忧出声道。
“痴儿!”云草轻叹了一句,没再说话。
第六百二十八章 月夜
古陵的日夜与外面不同,子时到正午,月亮从东边出,从一根弯弯的红线慢慢变成一个圆盘。正午到午夜,月亮从西边出,再从一个圆盘渐渐变成一根线。如此循环往复,便是一日。如今天上,便挂着一轮月弓朝西的弯月,约莫是戌时。
俗话说的好,酒入愁肠愁更愁。伍柏舟几坛酒入肚后,终是醉了。唤出了他的六合乾坤斧,歪歪斜斜的舞起斧来,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唱着歌,滑稽极了。柳轻雪见他如此,忙起身去拉他,谁知却被带入了伍柏舟的怀里,这是要与她共舞。柳轻雪洁白的脸上浮起了两抹酡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沉醉其中,竟不再挣扎,当真与他一起跳了起舞来。
谁知才转了个弯,就被伍柏舟一声“罗衣”给惊的跳了开来,脸上重新归于死寂,瞧着当真可怜。可惜伍柏舟并不放过她,犹如那花蝴蝶一般追随着她。她几经挣扎,最后终是随了伍柏舟的意,再次与他共舞了起来。伍柏舟的舞姿如江里的浪涛,大起大合。柳轻雪的舞姿却如春日里的细柳。轻盈灵动,两人配合着,红衣缠着白衣,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魏无忧静坐于席上,眼睛看着血月河,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仿佛与这方天地融合在一起,不沾半点俗情。倒是桃桃,凑到云草身边坐下,用一双小手捂着眼睛,一会偷瞄两眼伍柏舟,一会瞅瞅柳轻雪,再回头冲云草挤眉弄眼,像一只偷大米的小老鼠一般,乐呵的很。
云草也不说她,将她头上有些杂乱的小团子给解开,给她编起了辫子。桃桃见此,不再左顾右盼,乖乖的坐在云草身前,掏出一柄小镜子,认真的打量起自个来。
等到月亮变成一个圆盘的时候,伍柏舟这才跳累了,一头栽在荒草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柳轻雪却是瘫坐在他身边,像一尊石头一般,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没想到伍道友对罗衣用情如此之深!”云草感慨道。醉酒的伍柏舟,让她想起了老爹。每年她娘祭日的时候,云树便会喝的乱醉如泥。她曾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云树想随着她娘一起去了。好在云树终是舍不下她,所以到如今依然还好好的活着。
“柏舟看着风流,其实并未见过几个女子。如罗衣那般的,他怎是对手。何况,以我来看,那位对柏舟亦是用了些真情,否则当初在双珠洞的时候,柏舟亦不会全身而出。”魏无忧幽幽的道。
“即如此,你怎的不告诉他?若是罗衣再骗他一回,岂不是要挖心剥骨。”云草不解的问。
“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再见见罗衣罢了。”魏无忧摇了摇头。
“主人,你在说什么,桃桃怎么听不懂?”桃桃睁大眼道。
“倒是忘了你,如今也无事,你去桃木簪上待着睡觉去。记得不许待在鬓上,否则我可要生气了。”魏无忧点点桃桃的眉心道。
“为什么,不是挺好看的吗?阿云,你说是不是?”桃桃说着就化为了桃花簪在魏无忧的鬓上。
云草还没作答,就听着魏无忧道:“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就不准你出来玩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簪子上待着。”桃桃一听,麻溜滑到那根桃木簪子顶端。还不忘将小脸显现在花瓣上,朝云草露出了个笑脸,算是打过招呼了。
“云道友,先前见过桃桃?”魏无忧有些诧异于桃桃对云草的喜爱。
“嗯,我也进过盲仙人的洞府。”云草点点头。
“原来桃桃说的是你,我进盲仙人洞府的时候,她说要不是我是有缘人,她定会选你。”魏无忧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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