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徐清钰,开口道,“小徒弟,你回来了。”
徐清钰瞧见初元,双目发亮,“师父,你出关了?有所得吗?”
“有。”初元指指对面,道,“坐。”
徐清钰正想听话的坐下,忽然想起青言的话,笑道:“师父,我从外边回来,一身风-尘,我先去洗漱。”
青言支招一,颠覆自己以前风格,让对方惊艳,认识成年后全新的你。
“好。”初元挥挥手,有些心不在焉。
小徒弟性取向为男?
初元心底有些闷闷,取出茶叶,斟水洗杯。
泡完茶后,初元心底的烦躁一扫而空,她望着茶叶在开水里卷舒,平静下来。
没事,星元界同性道侣并不少见,小徒弟性向不是问题。
这时,徐清钰穿了件大红色交颈长袍出来,长袍委地,遮住双脚。
他腰间佩戴着青言给他配的百花香囊,行走处香风习习。
他站在初元身前,摊开双手展现自己衣服,歪头问初元,道:“师父,我好看吗?”
他旋转个身,期待地望着初元。
初元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点点头。
火红色的红袍衬得徐清钰愈发肌肤白皙,眉眼精致,仿若天上仙童再世,确实漂亮。
徐清钰心满意足,他纵然觉得自己十分颜色,但也比不上初元夸一句来得让他肯定。
他身形一转,落到初元身后。他伸手,从背后环抱住初元,道:“师父,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啊,师父,你想我吗?”
徐清钰说话间,一股热气喷在初元脸上,这让初元不甚自在。
她眉宇间透露出些许无奈,小徒弟还是这么粘人。
她微微偏头,指指对面椅子,道,“乖徒,别撒娇,坐那边。”
徐清钰没动,他盯着初元的侧脸猛吞口水——这是紧张的。
青言支招二,直接亲上去。
只有这般,对方才会意识到,他的心意。
这便是重药。
若对方被亲后,没有对他做出惩罚,这事成了五分。
徐清钰默念青言的支招,不断给自己鼓励打气。
就算他执念加身,也胆子怂怂,没敢如青言所说那般,直接亲上去。
他俯身,脸颊贴近初元,低声问,“师父,我身上香不香?”
初元鼻翼动了动,道:“香,你配了香囊?逍遥阁的人给的?”
徐清钰不意外初元知道他去了哪,他没有被监视的冒犯,反而心底美滋滋的。
原来初元这般关心他紧张他,看不到他就会担心他。
初元对他的感情,纵然不是爱情,也很深。
毕竟他俩日夜相处了百来年。
或许是初元这声逍遥阁给了他勇气,他偏头一亲,亲上初元侧脸。
他屏住呼吸,等着初元反应。
初元微微一愣,脸上传来的阵阵温热以及濡湿,都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知道徐清钰去哪之前的初元,或许会因为这个吻而敏锐起来,可是确定徐清钰性取向为男后,初元只当徐清钰小孩子脾气又犯了。
她禁不住难为情,小徒弟这么大了,还亲她,真是个长不大。
她摸摸小徒弟的头,道:“怎么忽然这么撒娇?是担心我不同意你和双修道的修士缔结道侣?不必担心,师父还是很开明的。”
徐清钰:“……”
初元又想歪了,果然要下重药。
徐清钰不再迟疑,嘴唇一移,落向初元唇上。
初元在小徒弟亲上嘴角时,猛地一偏头,那吻落到她脖间,顿时好似细微电流在体内窜动,阵阵酥麻感从脖间扩散到四肢五骸,让初元瞬间失了力气。
她怔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起身,盯着徐清钰,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哪有亲人嘴唇的!
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严厉,初元软下声调,道,“乖徒,为师没怪你,只是,亲吻只能和道侣才能做,你别亲错了。”
徐清钰学着青言缓缓舔-唇,昂着下巴微笑,“师父,我喜欢你呀,想和你做道侣的那种喜欢。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大红衣袍似火,衬得徐清钰如高贵的小皇子般,捧着一颗真心献上。他昂着下巴,好似高傲,可是他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恳求,方知他此时有多卑微。
好似初元若说重话,这颗真心就会摔得稀巴烂,这个高傲的小皇子,就会被打击得丢失傲骨。
贵重又脆弱。
初元张张嘴,将斥责咽下肚。
她问:“你不是喜欢男人?”
徐清钰:“……”
他差点没稳住表情。
他头一次发现,初元脑洞这般大,去个逍遥阁,就将他当成断袖。
“初元。”徐清钰将这个藏在心上,只敢在心底默默喊的名字喊出声,他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声调不稳,却也因为声调不稳,而愈发缱绻温柔,好似一个名字,就能吐出他全部心意,“我只喜欢你。”
初元沉默片刻,过往再次忆起,好似小徒弟这心思早有眉目,只是她之前以为小徒弟心性不稳,或者喜欢上了旁人。
随后,她反应过来,皱眉道,“这是你执劫?你执念是我?”
徐清钰哑然失笑,都到这个地步,初元记挂的,还是他的修炼。
他下巴不知不觉放下来,望着初元眉眼温柔。
这就是他的师父啊,无论何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
这让他如何放得下。
“是,心劫与执劫合一。”徐清钰开口,“又好似本我劫也掺杂其中,我也分不清。”
“行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初元开口,“本我劫便是,找到内心最深的诉求,并完成它。”
徐清钰朝初元走进,大红长袍仿若火焰舞动,带着热烈;一如来人一般,带着他满腔情意。
初元不自觉后退两步。
见状,徐清钰站定脚步,低头望着初元,道:“我想和师父结为道侣,也可以?”
初元摇头,“不会。当年你入道前,对我心生防备,你的本我劫,肯定与我无关。”
本我劫,便是入道之前,最强烈的那个愿望。
比如有书生寒霜苦读十载,一心想考取功名,结果在考取功名之前,先有了寻仙之缘。那他的本我劫,很有可能是科举并中举。
当然,这个不算奇葩的,初元曾听说过,有个修士入道前是个乞丐,他躺在地上快冻死时,正好瞧见有人在卖糖葫芦。
于是他当时的愿望是,希望能吃到一串糖葫芦。
之后,他遇见他师父,入道。
后来他渡本我劫,渡了整整五千年才成功。
因为他本我劫是,再次成为一名乞丐,等待别人送他一串糖葫芦。
故而本我劫又称为仙劫,有没有仙缘,就看本我劫是什么。
若是太奇葩,可能一辈子都卡在本我劫上,生生耗尽寿元坐化。
“师父与我打个赌。若是与师父有关,师父便答应和我在一起,如何?”徐清钰上前想握住初元的手,初元手避过,又后退一步。
徐清钰委屈地望向初元。
初元移开视线,不为所动。
她冷淡地开口,“不如何。婚姻大事,岂能打赌?”
“师父说得对。”徐清钰身形一旋,将外袍丢在摇摇椅上。与此同时,他蜷缩身躯,侧躺上去。
他青丝散开,铺在大红袍上方,他腰带散去,衣衫松松款款地架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锁-骨。
红色长衫随意搭在玉莹似的肌肤上,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艳极,魅极。
他微微仰头,视线落到初元那边,低低笑道,“初元,你看看我呀,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初元克制住自己再次往小徒弟那边瞧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将衣服穿好。”
她之前本来压制住的心如止水的心再次砰砰跳起来,那股想将这样美好的小徒弟关起来,只让自己看到的冲动再次涌起。
她强忍住不去瞧小徒弟,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起妄念。
“师父,压抑自己不好啊。”徐清钰轻笑,赤着脚从摇摇椅上起身,隔空站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往初元那边走,“我穿兔耳装扮妖修半兽化时,你明明很喜欢,师父,你不诚实呢,明明喜欢,嘴上却偏偏说不喜欢。正如你此时,明明已经动心,却端着不肯承认。”
徐清钰手若无骨的蛇般缠上初元,低低笑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坦荡。”
初元一动不敢动,任徐清钰缠上自己。
确实如小徒弟所说,她在压抑自己。
她又不是圣人,面对这般美人,又怎么会不多看两眼?纵然不做什么,看一下也好。
可惜这美人是小徒弟,小徒弟又这般穿着,她多瞧一眼,又起其余心思,就是对小徒弟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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