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相信真有什么神女替曹春花伸冤呢,若真那样,以前那些无辜的孩子跟她被推进黄土里的时候怎么没神女出来替他们伸冤?
如今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眼前这个人了。
狐之亦轻笑,随手将毛巾扔到桌上,即使不说话,祝繁也了然于心了,她不禁纳闷:“三叔,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啊?呼风唤雨,也太厉害了吧?”
狐之亦很享受她那仰慕又崇拜的目光,继而圈着她的腰敛了敛笑意,说:“繁儿,三叔做这件事不是为了受你夸赞,只是想让你知道,三叔是可以帮到你的人,以后,切莫再一个人承担这些事了,学着依靠三叔可好?”
他早早地就在等她开口,却不想除了之前那几个男人死后的事后她再也不曾让他帮过什么,如今却是宁愿找其他男人,也……
唉,便是一想到这,狐之亦这心里就不好受。
祝繁眨了眨眼,从他眼里看到了淡淡的受伤,她挠了挠头,好像意识到什么,继而咬了咬下唇认真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三叔。”
狐之亦失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我之间何需一个谢字。”
说完看了看边上的时辰沙漏,道:“你出来的时辰够久了,我送你回去?”
祝繁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不早了,遂点了点头后让男人送她回去,只走了两步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他。
“嗯?”狐之亦不解。
祝繁转了转眼珠,扬起下巴说:“刚才那个大哥,三叔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手下就包庇他啊,必须得让女人狠狠缠他,缠他!”
都快把手拧成麻花了,狐之亦忍俊不禁,连声应着。
祝繁刚走,狐之亦便唤来了黑蛟,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黑蛟凛然道:“回王上,都已按王上吩咐办妥。”
“嗯,”狐之亦颔首,遂道:“那女人的嘴太贱了。”
那女人?
黑蛟先是未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知说得原来是曹春花,只黑蛟有一事不明,“王上,祝姑娘为何不就此让那女人死了,还刻意将其救回?”
那个女人冻了整整两日,滴水未进,本该第三日清晨就去了的,但因祝姑娘有意留其性命才有了今晨之事。
狐之亦轻笑,捻着腰间玉佩上的细绳,“繁儿想让那母女多几天相处,当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黑蛟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只是,善良……
抬眼偷偷瞥了瞥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黑蛟很想说,王上你是不是对“善良”一词有什么误解。
“明白孤的意思?狐之亦见其偷瞧,倒是未发怒,只挑了挑眉如是问道。
黑蛟当即正了神色,抱拳道:“是。”
狐之亦无声地摆了摆手,黑蛟立马心领神会下去了。
回到家里,刚好赶上吃饭的时间,荷香端了菜出来,正准备回厨房就看到祝繁进门了,于是招呼了一声转身。
祝繁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那件事来,诶了一声把荷香拉着,问:“还难受?”
荷香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神色黯了黯,苦笑道:“姑娘,你能不戳我心窝子不?”
话才刚说完,祝谏就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门口时抬头刚好对上荷香正闻声看过来的眼,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就安静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荷香很快把视线躲开进厨房盛饭去了。
祝繁这几天已经做习惯了,一看到祝谏就过去把人扶着坐到桌边,压了压声音说:“你看你,就不能好好安慰安慰几句么?荷香姐这两天都瘦了。”
祝谏坐下,无奈看她坐下,说:“繁儿,这些事你不懂,别乱说话。”
安慰?他哪里敢做这种事,那丫头本就存了心思,他一心想断了她的念想,若真好声安慰,只怕是念想没断,事情倒是更麻烦了。
祝繁往厨房看了一眼,没见人出来,便没好气地剜了主位上的人一眼,“就你没良心,辜负了人家不说,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愿说,真不知道荷香姐是哪根筋不对会喜欢你这老头子。”
老头子……
祝谏:“……我很老?”
祝繁当着他的面用手捻了一截儿咸菜,白眼道:“不然呢?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啊,受了伤半天都好不了,不是老头子是什么?”
祝谏没好气地打了她那只爪子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说:“繁儿,你说话别总是这般夹棍带枪的,好歹我是你爹爹……”
“切!”祝繁不想跟她说话,继续偷吃她的。
祝谏无奈,也不管她洗没洗手了,说:“你还小,不懂男女之事,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我为何会这么做了。”
许是祝谏这话说得祝繁心不服口也不服,心想她哪里小了,人家云妹儿就比她大了两个月现在都当娘了,她还小,小个屁啊!
所以在祝谏刚说完这话后她就很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谁说我不懂男女之事了?我也有喜欢的人。”
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起身要去厨房。
“等等,”祝谏一把拉住她,蹙眉看着她,“你方才说什么?你也有喜欢的人,谁?”
少女怀春这事儿他不是不懂,但谁叫自家这位性子跳脱,之前还跟那祝韶风不清不楚的,实在让他放心不了。
祝繁面露不耐,扯了扯自己的手发现没扯出来,于是没好气地瞪了祝谏一眼,说:“我瞎说的,别放在心上。”
“繁儿!”祝谏却是不依,明明是个病人,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把将祝繁给重新拽到了凳子上坐下了。
祝繁想发火的,但一看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自是想起他受这伤是为了谁,难免就气短了。
祝谏又问:“说,你刚才说的那喜欢之人是谁?”
祝繁一听就不懂了,“你管那是谁,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成了。”
闻言,祝谏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想的那样?你以为我想的那样是什么样?”
祝繁抠着手指头不说话,祝谏见状面露愁色,“繁儿,我没有别的意思,便是怕你再识人不清,怕你吃亏,先前的……唉!”
想说先前的祝韶风吧,但心里实在厌恶,说不出口。
祝繁见他竟然难得的没有说他的大道理,心里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本想说不会的,但想了想后她却忍不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第二百五十章 诚实,我这辈子就要嫁他
祝芙端了汤又进去了,祝繁收起视线看了看祝谏,不自在地说:“那人,你见过的。”
结果祝谏很不给面子的说:“这村里谁是我没见过的?”
祝繁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就是你上次说不能跟他没大没小的那个人,送我回家的那位,这下够清楚了吧?”
说完,趁着祝谏思考的时候起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忍不住想,她本来没打算在事情发生之前让其他人晓得她跟那人之间的事的。
但想想人三叔都已经把她带给祝老爷子他们认识了啊,她为什么还要把人藏着掖着,弄得她家三叔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反正不管谁同不同意,她只需要通知他们一声就对了。
“你给我站住!”
正撩开厨房的帘子,身后就响起了颇具震慑力的一声,惊得走到门口端饭出来的荷香差点把碗都给摔了。
祝繁身子一震,心道了声“我就知道”后回头看他,“吼什么,我又没聋。”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掏了掏耳朵。
祝谏气结,忍着心头气指着边上的位置,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说:“你给我过来。”
祝繁就没想过他会就这么算了,撇了撇嘴后从荷香手里接过两碗饭顺便端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这段时间以来祝谏已经习惯她这没规没矩的样儿了,且现下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别告诉我你说的那人是祝家三少爷!”
他咬牙切齿的,可见其忍得有多辛苦。
祝繁毫不避讳地点头,“怎么就不能是他了,就是啊。”
“!”祝谏险些一口老血喷出,随即气急败坏道:“还‘怎么就不能是他’,他……他……就不能是他!”
许是他很久都没有跟祝繁置过气了,所以出来的荷香跟祝芙都被他这样给吓到了,祝芙连忙坐下来问:“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繁繁,你又怎么惹爹生气了?”
祝繁没心思理她,撇了撇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祝谏越看她这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越冒火,桌子一拍,怒道:“我不准,你最好给我断了念想,否则从今以后就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祝繁也冒火了,筷子一扔,呛过去:“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你准不准的,还是告诉你一声,只要我想出去,你以为你拦得住么?”
祝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混账!你……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谁你还知道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祝繁梗着脖子说,“别想拿他是我长辈来压我,我们之间连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就是一个称呼么,置于这么吹胡子瞪眼的么?”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