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酒醉之后便发烧了,到现在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她已然不记得自己何时生的病,只觉头隐隐作痛,晕沉的厉害。
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多贪了几杯酒,之后再也记不起来期间发生了什么,不由道:“不胜酒力,事后失态,让你见笑了。”
绿刹安慰道:“谁没有过失意,切勿多想了,”随即关心问道,“不过如此也好,此时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许多?”
回想昨日荒唐,面色不由略显尴尬。她轻轻点头:“好多了。”
绿刹嘴角微微弯起:“那便好。”
想到陵光,顾清玄不由扫视一圈,见他原来不在这里,竟有些松了口气。
绿刹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别担心,他上午已经来过了,我看他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便让他回去了,估计一会儿还会再过来吧。”
昨日情殇,顾清玄只觉恍如大梦一场,醒来后被这酒的后劲冲淡了不少。
话音犹落,便听一阵敲门声轻轻响起。
此时,门并未关紧,绿刹透过门缝一看来人,小声问她道:“是陵光来了,可要见他?”
顾清玄思允稍许,轻声道:“见与不见,还不都一样吗,躲着他反倒让人觉得我放不下,”随即道:“你让他进来吧。”
绿刹起身去开门,陵光道:“她怎么样了?还没有醒来吗?”
“她刚醒,你进去与她说说话吧。”绿刹面色平静的说完,经他身边离去。
陵光微微一顿,之后关门进屋。
脚步声轻稳的在室内响起,顾清玄的心也跟着紧张起几分,坐起身靠在榻上,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一袭红衣缓缓落座到一边,陵光望着她,关心问道:“还难受吗?”
第49章 得知真相
见到来人,虽说情伤犹痛,但还是想开了许多。顾清玄平定的望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面色不变,淡淡问道:“你指的是身体,还是心里?”
昨日,她想了很多,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论是他担心受情所困影响自己修道,还是真的对自己没有那种感情,她已经不再关心了。
若非自己动情,想必什么也不会发生,两人也不必弄到这般尴尬境地。事已至此,她也不再畏畏缩缩,索性有话直说,再也不想藏着掖着。
见他一时哑言,顾清玄忽而扯了扯嘴角,道:“给我些时间吧,我会尽快收起心来修炼的。”
他轻轻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菌人方才找他谈过话,称只有故意冷落疏远于她,才能有可能渡过这段情劫。他思前想后,虽然不喜欢被别人干涉自己的事,但只怕也只能这么做才能令她收心。
他喜欢她,但又不能告诉她,只怕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吧。
本来还很纠结,现下听她这么说,一时释然不少。
“也好,那这段时日我便不再来找你了,你自己勤加修炼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让绿刹屠荼转告我。”陵光道。
顾清玄轻轻点头,蓦然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掏出那支红色长羽。
陵光一见,立时面色犹紧起来。
她举起红羽,抬起眼,眸色清锐的望着他道:“这个,你可认识?”
这个疑问,她憋在心里很久了,若是之前还有顾虑,那么此时,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陵光亦不是有意要隐瞒她,眼下见她已然心中有数,终是承认道:“你都知道了。”
她蓦地勾唇一笑,笑的释然与解脱,道:“果然是你,你就是红儿。”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解开了心结,她并未觉得心下多么轻松。得知这十几年来,原来真的是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此时,她心里百感交集。
心疼他吗?但他毕竟骗了自己。
怪他吗?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女娲的使命,又让她怪不起来。
她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不如今日一起都告诉我吧。”
思虑片刻,陵光已知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不由道:“你的前世,其实并非是什么梧桐树,而是九天神女夜天姬。”
顾清玄闻言一惊!
他继续道:“一万年前天魔一战中,夜天姬,也就是你,为除掉天魔你不惜冒生命危险去取干将莫邪剑,不料被三昧真火吞噬,只剩的一魄,我将你那一魄寄住在红色梧桐树中,希望借此吸取日月韬晦让你的魂魄集齐,后来女娲灵石降至你的身上,这才令你有机会转世投胎。还有,我交给你的那把九天神女剑,本身就是你的贴身法器,除此以外,我再也没有对你隐瞒的了。”
顾清玄听完这番话后,一顿沉默不语,之后相通了许多事情,不禁感叹道:“原来,我们认识了那么久。”
难怪,自第一天认识他起,她便觉得他看自己时的目光与别人不大一样,对自己也尤为关心,原来都是因为与自己熟识而已。
陵光娓娓道:“不错,我们很早便是仙友。这一世难得你有慧根,千万不要因为感情而荒废掉仙途,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是生老病死,而我也会自责难安,你且把我当做是你的情劫,只要你渡过所有的劫数,我相信你离登仙之日不远。”
顾清玄点头:“我明白了。”
正如他所说,他是自己的劫,自己若渡不过去,负了他,也负了自己。
时间一转,已是除夕。期间大大小小下了几场雪,每次皆是还未融消殆尽便又落了起来,气温犹冷,冰冷的如同顾清玄的心,亦如陵光的心。
陵光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再来找她,她也无心修炼,每日便是弹琴看书,修身养性。
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并不远,只是陵光刻意不见,所以两人即便远远的看到对方,也很快各回各屋,合门后,各是一阵失魂落魄。
月色如水,丝竹之音远远的从轩辕殿中悠扬传来,奏乐之声绵延不断,一派喜乐荣荣。
现下除夕之夜,宫外异常清冷,被长期奴役和压迫的人们并没有心情来庆祝节日,一片萧条沉闷。
反观王宫内,阴亥在轩辕殿大摆宴席,大殿上,金烛滴泪,无数只硕大的鲸油灯将大殿照亮的恍如白昼,四下雕龙刻凤,美女柔腰,翩然起舞,大殿两侧,琼浆佳肴,十多位皇子与文武百官在前,公主与妃嫔美人等女眷在其后。觥筹交错,大家交头接耳,相谈甚欢。
热闹之余,大监从侧门匆匆进殿,之后上前小声禀报道:“大王,顾贵妃抱病不来了。”
闻言,阴亥面色一沉,随即一挥手,道:“由她去吧。”似是早已见惯不怪。
雪茹夏喜与周王后分别平坐于阴亥的身边,下面众美人妃嫔望着二人得宠,时不时投来一脸艳羡的目光。
太子阴时允一身锦衣蛟服,十七岁的年纪,眉目清舒,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稚气。此时坐于阴亥右侧下方之首,神色略显紧张的打量着周围,有舞姬与他暗投秋波,他只慌乱的看了一眼,便立时羞红了脸,埋下头去。
待他抬起头来望向前方几人时,周王后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顿时领会,起身笑的并不大自然的向阴亥与周王后敬酒道:“儿臣敬父王与母后一杯。”
阴亥刚要拾酒,旁边的夏喜恰时附上前,一手扶额,一手拉住他的胳膊道:“大王,臣妾头有些痛。”
阴亥见此心下一急,放下手里的酒,关心道:“怎么回事?可严重吗?若实在不适寡人先让人送你回去。”
夏喜扶着他的手摸向自己心口处,一脸的含情脉脉道:“这里也痛怎么办?”
手附在她光洁柔软的胸口上,阴亥心下一动,看出她在故意引诱自己,不由目光火热的看着她,声音略显沙哑道:“那寡人送爱妃回去歇息。”
第50章 周后被囚
周王后一听,心下十分不是滋味,阶下,阴时允尴尬的举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
阴亥起身扶她回宫休息,对周王后交代一声道:“接下来麻烦王后你了,若是累了,也早些回去吧。”
周王后心知阴亥的性格,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只得应声道:“大王言重了。”
待阴亥一走,平日本就得不到关爱的周王后此时更觉备受冷落,不由一个人多喝了几杯。
趁众人喝的尽兴,周王后起身,之后在侍女的陪伴下,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后花园。
月色朦胧,宫灯幽幽的挂在角落,四下一片寂静。遥想当年,自己也被大王宠爱过,周王后抚摸着身前的栏杆,就是在这里,两人曾经耳语厮磨,极为恩爱。
然而如今,自己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容貌,加之后来的美人源源涌进后宫,更是难以再得宠幸。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她倚坐在栏边,不禁伤感万千,望着池中自己日渐衰老的面容,不由以泪洗脸。
心中兀自哀凄时,忽闻一声女子说话的声音。
“真是可怜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她听到,她起初以为是幻听,不由问道:“谁在说话?”
身边的侍女被她这么一问,受到惊吓,小心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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