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嘉眉的实力这么强!
他可是筑基初期,比她高一个大境界,竟然连自己怎么中招都不知道!
许嘉眉冷漠地俯视他,问:“你是谁的人?”
脖子落入对方掌控,性命被拿捏在对方手里,慕容申坐如针毡,强笑道:“许道友,有话好、好好说,我……我不是谁的人,我、我心慕你,想……想追求你……”
寒气爬上慕容申的左臂,慕容申感觉左臂冷得如同失去知觉,又觉得整条手臂暖洋洋的,然后他……再也感觉不到左臂的存在了。
左臂被冻坏了,因为他没有如实回答。
可是他真的老实回答了,许嘉眉会留着他的性命吗?
慕容申不想死。
慕容申的上下牙冻得打架,磕磕碰碰地说:“我不是有意惹你的,我想成为太冲南宗的内门弟子,有个看起来是内门弟子的人找到我,要我追求你……他说……他提到你是南宗传人的妹妹……”
许嘉眉垂下眼帘,声音低沉:“你可知道诬蔑太冲南宗的内门弟子是什么惩罚?”
慕容申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那个人教了我内门弟子才能学习的道术,教了我只有少数内门弟子才会的步法,他、他一定是太冲南宗的内门弟子!”为了保命,他毫不犹豫地卖了传授他道术和步法的人,“我的储物袋里有一个木偶人,那个人就是通过木偶人跟我对话的!”
他的储物袋挂在腰间,许嘉眉扯下来丢进虚天,操纵自己的投影强行冲破慕容申在储物袋袋口布置的禁制。禁制共有三层,每一层都与慕容申心神相连,禁制被破除了,慕容申顿时一阵晕眩,眼前发黑。
储物袋内所有东西都被倒出来,其中确实有一个木偶人,可这个木偶人只是普普通通的木偶人,似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凡走过,必留痕。
心念一动,木偶人出现在许嘉眉的手里,与木偶人一同出现的是一把枯黄的稻草。她将稻草扎成人形,往稻草人的肚子塞入木偶人,念咒语施展草偶诅咒术,成功地借助木偶人中残存的气息追踪到使用木偶人与慕容申交流的人,然后把一滴太阴真水弹入稻草人里。
稻草人被冻成稻草人冰雕,许嘉眉隐约听到虚空中传来一声深入神魂的惨叫,毫不犹豫地拍向冰雕。
冰雕被一巴掌拍碎,化成齑粉。
随着草偶诅咒术的完成,许嘉眉的精气神耗去大半。
她收起不增不减的太阴真水,对慕容申说道:“那个人死了。”
死、死掉了?
实力可能比他还高的太冲南宗内门弟子一下子死掉了?
慕容申又惊又惧,眼珠不断地颤。
内门弟子都被许嘉眉杀了,他如何能活着?许嘉眉不可能放过他的!她当年没有放过冯开亮,今日也不会饶他!
许嘉眉放了他,他是太冲南宗外门弟子,不可以死在她的住处。
第两百零八章 尔虞我诈(上)
在修真界,让一个修士死得正常的方法太多了。
许嘉眉用特殊手法锁住慕容申的丹田,撤掉他体内的寒气,将他误以为冻坏的左臂恢复原状,储物袋和袋子里的东西也还给他,道:“发个誓。”
慕容申哆哆嗦嗦地举手发誓,若是透露许嘉眉的秘密,则心魔噬魂而死。
许嘉眉敞开门:“走吧。”
被放过?慕容申直觉许嘉眉没有那么善良,哭丧着脸跪下求饶:“请许仙子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想留下来,不想走了?”许嘉眉似笑非笑,“那就留下来。”
“我……”
慕容申难以抉择,想到太冲南宗有禁止同门相残的规矩,胆战心惊地留下,送上所有灵石作为借宿费用。许嘉眉拿了一千块灵石,一面阅读《七品灵符》和《八品阵法》,一面用琉璃境留意安全区域内的动静,并让陆守风打听有没有太冲南宗的内门弟子陨落。
论及打探消息的本事,陆守风不如云八。
许嘉眉是通过宋娴知道太冲南宗有一位内门弟子在修行时走火入魔,不幸身亡的,和这名弟子走得近的传人性格鲁莽,一言不合便和另一位传人大打出手,并把另一位传人的牙齿拔了个光,还想割舌头……
总之此人看起来不像暗算她的幕后黑手,许嘉眉怀疑此人是被幕后黑手借来掩饰自己身份的幌子,但万事无绝对。
她在梦中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许惠音。
此时的许惠音凭着许嘉眉上次传授的隐息术躲开了追杀自己的人,伪装成山村里的病弱寡妇卧床养伤,得知许嘉眉的遭遇,立刻产生联想:追杀她的和暗算她妹妹的是一个人吗?
不管是与不是,许惠音都不希望许嘉眉卷进内斗中。
她对许嘉眉说道:“我会查清楚的。你若遇到疑似对你不利的情况,前往不要手软,宁可杀错,也不要放过任何可能存在威胁的人。太冲洞天不安全,眉眉越快离开越好,白山界如今属于玄真道宗……”
……
冰雪建造的宫殿里,一颗颗冻在冰块里的头颅整齐地堆满两面墙。一面墙是人的头,人们的表情早已凝固,一面墙是各种妖兽的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每次见到这些头颅,她都感到轻微惊悚,上次来的时候是,这次来也是。
冰雪王座上,白衣黑发的男人斜倚着,手中是一个不大的酒坛。
“找我有什么事?”他问。
“弟子安梓薇见过师尊。”她见礼,“师尊,我宗传人还差两位便满一百,弟子知道一个人拥有不弱的资质和足够的实力,有意举荐她成为南宗传人。”
“哦?”
男人叫韩秀,与楚欢一个时代,与楚欢一同陨落,也与楚欢一同醒来。他满不在乎地灌了自己半瓶酒,“跟我说没用,找楚欢去。”
安梓薇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恭敬说道:“弟子举荐的人拥有水行天灵根,是许惠音的亲妹妹。”
“又不是我的亲妹妹。”韩秀赤着脚从王座上走下来,洁白柔软的袍子下摆停在安梓薇面前微微晃动着,冰霜般干净冷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在见我之前,你和陈有泉有过接触,他给你的东西好到让你有胆跑来撩拨我?”
“……弟子不敢!”安梓薇忍着胆颤,迅速说出自己知道的,“陈有泉暗算许惠音的妹妹许嘉眉,许嘉眉将他派去暗算的人杀了。陈有泉向弟子许诺天彤宝衣,请弟子向师尊举荐许嘉眉为南宗传人……师尊,弟子绝无胆量隐瞒欺骗师尊,请师尊明鉴!”
“早一点说清楚不好么?非要我让你说,你才说,你真是不机灵。”韩秀的一只脚踩在安梓薇的肩膀上,强迫她直起腰和背。
她深深地低头,不敢碰触韩秀的目光。
师尊已陨落七万年,仅剩一缕残魂,没有来世,也无法复生,所以师尊无所畏惧。她要活着,绝不能惹恼师尊,绝不能不知畏惧谓何物。
韩秀说道:“去杀了陈有泉。”
他是喜欢看夫妻反目、兄弟阋墙、姐妹成仇的戏,但陈有泉自以为了解他,想利用他,陈有泉该死。至于楚欢点名要走的许惠音……
韩秀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拍拍安梓薇的脸:“别忘了跟许惠音说,她要是不能让许嘉眉成为南宗传人,她也不必做南宗传人了。”弯下腰与安梓薇耳语,“小薇,高兴吗?”
安梓薇:“……”
韩秀快乐地说:“师尊没有故意为难你,你还可以在陈有泉死之前拿走他的天彤宝衣。唔,拿到衣服之后,记得穿来给师尊看看有多好看。”
“师、师尊,弟子很高兴。”安梓薇努力挤出笑脸取悦韩秀。
“你不行。”韩秀的黑发垂在安梓薇的脖子和锁骨上,冰丝一样凉,略痒,“你笑起来非常难看,像戴着一张面具。”
“请师尊恕罪!”安梓薇立刻道歉。
“哈哈哈哈……”韩秀大笑,拎着酒坛走向王座,笑声一下子沉寂了,冰冷的目光从高处看下来,“为师不跟你计较,你滚吧,没事别来烦我。”
“是,弟子告退,请师尊保重。”安梓薇磕头三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出美丽如仙境的冰雪宫殿。
王座上响起幽幽的叹息,韩秀惆怅地灌酒,觉得人死了干什么都没有兴致。
是时候看一出好戏愉悦一下自己的消沉心情了……他如是想着,如同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人间多了一位看似高深莫测的道士,用一坛使人保持青春的酒搅动恶欲。
许嘉眉和许惠音都不知道暗算许嘉眉的是谁,也不知道韩秀想看她们姐妹成仇,甚至连邪修安梓薇是南宗传人之一都不清楚。
安梓薇避到看不见冰雪宫殿的地方,用一张传讯符叫来记恨许嘉眉的陈有泉,道:“师尊让我转告许惠音,要么许惠音和许嘉眉一起做南宗传人,要么姐妹二人都不做南宗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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