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还能让奴才说什么好呢?
乔纥的表情很是微妙,最终还是趋于淫威,学着自家小陛下窜了墙头,踩着猫步,闪进了建和宫。
建和宫并不小,里面打扫的却很干净,然而奴仆却没有多少个,细数下来,做饭的,打杂的,端茶倒水的也那么五六个,还是相当粗短朴实的男子,且还是五肢不全的。
按道理说这样的建和宫应该很是压抑的才对,可是这里却处处透着清幽,与沁人心扉的宁静。
夙浅眨巴了下眼,眸子里划地怪异。
终于在某个山水环绕的小楼听到了声音,一个冷清如冰,一个虚缈如风。
只不过那个虚缈如风的声音很是沙哑,偶尔伴着咳嗽声传出,听起来颇有些揪心。
至少乔纥听的脸色都有些皱巴了起来。
夙浅摸小楼,蹲在窗户下面,开始听墙角。
乔纥……
她嘴角微抽的蹭过去,拽了拽夙浅的袖子,小脸不知道该是发白啊还是发黑。
“陛下!您在干嘛?”
“嘘——”
夙浅回头瞪她一眼。
“别吵!抓奸啊你没看到?”
!!!
乔纥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声音都控制不住的有些拔尖。
“抓?抓奸?!抓谁的奸?魏凤后?不是,那里面说话的不是两位男子吗?您怎么抓奸?两个男子你到底要怎么抓奸!?”
“傻啊你,两个男子怎么不能抓奸了?那完全是刚刚好!”
小女帝满是嫌弃的斜她一眼。
“真是少见多怪,两个男子一一下,一里一外的捡肥皂,那可跟女人抓奸有意思多了!你懂个屁啊你?”
呃——
乔纥表示,她真长见识了!
男人还能这么玩儿?!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哦,老天!
可是一想到两个同样美艳无的男人抱在一起,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还是用那种地方水乳交融,乔纥表示她真被吓到了!
那画面太美,美的她一想,开始全身燥热,鼻端发痒的想往下流鼻血~
哎哟~
她好像又学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技能啊!!
这一主一仆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谈论两个男子怎么这样那样的让人抓奸,完全的不掩饰声音,让里面人想当做听不见都难!
啪的一声。
窗子被人从里面摊开。
相对坐在窗子边的两位男子,皆是侧脸,垂眸,表情不明的望着蹲在他们窗子下头的两个少女。
尤其是其一位,顶着一张古灵精怪,四季繁花相融的脸,睁着一双流光璀璨,天光盛收的眼,再加她那一身换都没换的正玄色冕服龙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少女是谁。
窗边的两位男子神色各自迥异。
其一位素衣墨发,清瘦如纸的男子迟疑出声:
“陛下?”
“哟~,你们好呀~”
抓奸被人发现,这位脸皮子极厚的小女帝笑眯眯的从地站起来,拍了拍蹭到衣摆的灰尘,眨巴着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望着那位瘦的惊人,鬓角已经生华发,却清艳不减的魏凤后。
魏凤后大约三十好几,正是男子绝美的年华。
可是搁在这里,却成了鬓染秋霜,垂垂暮矣的美人迟暮年纪。
他与柳君年岁相差无几,可是柳君却依旧像是少年时的模样,多少还是挺让人唏嘘感伤的。
果真是没有对,没有伤害。
听到这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里面的两人都怔忡住了。
直到乔纥看不过去,轻咳一声。
两人才回过来神,连忙走出来朝着夙浅行礼跪拜。
夙浅却摆摆手。
“不用了,朕来看看。”
……乔纥嘴角微抽,陛下,这跟咱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
您不是在挑太凤君吗?
怎么变成过来看看了?
她这话别说乔纥不信了,对面那两人更是不信。
魏凤后蹙起了眉,心里慌的没底。
实在是夙浅来的太莫名其妙,更是突然的让人惊心。
毕竟他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出过建和宫的门了,差不多已经与世隔绝了,今天这种大日子里,新帝却跑到他这里来,这要说其没些什么事儿,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把人请进了屋里,让人奉了茶,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看着那僵的跟石头一样的魏凤后,夙浅嘴角一抽。
她也没干什么啊,这人怎么怕她怕成这样?
貌似今天他们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吧?
要不要这般避她蛇蝎?
她端着清茶给自己灌了一口,开门见山道:
“下月祭祖,贤帝带着柳君一起,然后游历天下去了,你是想继续老死在宫里头呢,还是想威风一把当太凤后,坐拥整个后宫?亦或者——”
她对魏凤后那惊疑不定的凤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牙。
“亦或者,你跟她们一道,一路去游山玩水直到老了走不动了,回来朕让人给你们挑个风水宝地葬在一起,如何?”
魏凤后……
乔纥……
第706章 女帝,陛下乃贼!
两人的表情当真精彩极了。
先不提魏凤后,可贤帝是你老娘,柳君是你爹!
你这么把老啊,死啊,风水宝地什么的提到明面,是不是,是不是有种赶着让她们早点儿死的意味?
魏凤后的震惊心情先不提,先说乔纥小女官。
夙浅那些话一说完,乔纥惊的小手一抖,差点儿不顾尊卑,以下犯的抓住她家小陛下的肩膀狠狠的摇,最好把她给摇醒了才好!
陛下!
咱们之前说好的明明只有一条,怎么现在却变成三条了?!
还有那最后一条算怎么回事儿?!
您让魏凤后跟着贤帝与柳君一起去游历天下,您确定不是故意找事,去戳柳君的心窝子吗?!
有您这么当闺女,时时刻刻都想着坑爹的吗?
贤帝会打死你的信不信?!
一直充当背景,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漠然喝茶的男子,在听到夙浅那几条建议后,喝茶的手一顿,掀开眼帘朝着那完全不把人伦礼仪当回事的少女看去。
谁知刚抬眼,对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男子顿了下,若无其事的收回,可是被长发掩盖下的耳根子却慢慢红了。
好怪。
男子蹙起了眉,清亮霜冷的眼眸里划过疑惑,连带的他脸那遮挡鼻翼方的面具都闪过一抹凉光。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可是,他一直被养在外庄,最近才回来,被家人嘱托进宫来看看凤后,捎一些书信家话给他,报个平安。
所以,这其实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传说的皇储君,现如今的新女帝。
可是这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不知怎的,他看着难过。
明明是那般的好看明亮,可是——
他搁在膝盖的手微微攥紧,心口沉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脑海里一片光怪陆离,最后通通的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海之下白骨森森,那血海之却立着一人。
那人背着着他,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身影。
红衣,银发,手握着一把滴着血的长刀,长刀很窄很直,却泛着妖冶的蓝色光芒,那光芒里好像又融合着金与红,黑与绿的色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晦涩气息,在里面流转。
心口疼的厉害。
他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在他被那魔障一般的绝望气氛给挤压的爆炸时,血海之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当那纯银色的双眼朝他望过来时。
嘭的一声——
他扶桌站起,木凳侧翻在地。
他一把抓住夙浅搁在桌子,把玩着茶杯的手腕,用一种极乎歇斯底里,冰寒入骨的声音,恨恨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以魂覆天,生破运数?!”
什么?
什么!
嗯?
在场的三人都被他这突然如来的爆发给惊到了。
魏凤后是慌然大变之下错愕震惊。
乔纥却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明所以。
而被他抓着手腕的当事人夙浅,却是眸光一闪,眼底划过恍然。
以魂覆天?
生破运数?
唔,听起来莫名的熟悉呢。
真可惜,她还是没想起来。
不过这八个字莫名的很带感有木有?
以魂覆天,生破运数。
擦,她果然征服过星辰大海,与太阳肩并肩啊!
不过话说,她是怎么以魂覆天来者?
她的天魂不是被凰九那货给挖走了吗?
没了天魂,只有人魂与地魂的她,算能把天给覆灭了,可也破不了运数那老祖宗啊!
说句不好听的,她厉害的能征服星辰大海,可是运数那老祖宗戳戳手指头,把她的星辰大海给整破了。
所以这话,怎么那么的,嗯,吓人呢?
夙浅眨巴眨巴眼,划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然后想象着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去撞那老祖宗的蹿天运石,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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