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就住大民家后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是呀。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茅小雨不理铺天疑问,径直带着警察来到屋后,指着藤架下的那丛招摇的月季花说:“就在尹喜那里。”
警察一直皱着眉头:“花下?”
皮大娘赶紧问:“小雨姑娘呀,到底咋回事?四婶小儿子,怎么就在花下?”
“我推测是被闷死,埋在花下。把月季花挖开,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皮大爷慎重:“大妹子,你要想清楚啊。这株月季可是大家的宝贝,为你一句话挖烂,要是啥都没有,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要是胡说八道,休想走出咱们村。”村民义愤。
还有人继续陈谋论:“别是眼红大民家的这株月季花王想挖走吧?故意找个憋脚的借口。”
“真是欺人太甚!”
警察伸手分开人群,冷静:“都别慌。如果有人诬告也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那就好。”
“但是,如果报警人,说的是真的呢?”警察反问。
村民犹疑。
这两人今天只是路过,被极度无聊兼热心的皮大爷老两口邀回家当客人招待。完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真不好辩断。
“可是,这株月季花可是大民家的宝贝,就这么挖开,是不是得经过主人同意啊?”有人这么狡辩。
警察中年长那个稍稍挨近茅小雨,低声问:“姑娘,真有十分把握吗?”
茅小雨此时当然有十分把握,不然大民媳妇跑什么?
要是她有理,她现在不闹翻天才怪。
跑就代表心虚。
“有把握。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得呼叫增援。比如派法医过来什么的?”
年轻的再次确认一遍:“当年失踪小孩真的已经死了,被埋在花下?”
“确定无疑。”茅小雨指月季花:“你们不感到奇怪吗?月季花生长的太诡异了。因为花下有人血生尸滋养呀。当然,这是猜测。还有,为什么屋主会跑?因为知道恶行将败露嘛。”
“这……”警察到底是理性讲证据的。
她说的,基本是个人推测。
虽然有一定的道理,可火候不够。
恰这时,有人喊了一句:“四婶来了。”
接到村民电话,四婶风尘仆仆从县城赶来,脸色很苍白,眼神有些恍惚,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大民家的院子,奔了过来,颤声:“人呢?我儿子呢?”
村民分开一条道,让她一把抓着警察。
皮大娘上前扶着她,低声:“他婶,你别急……”
“我就知道是她,是她这个杀千万的泼妇干的。”四婶激动,放下警察四处找:“那个死三八呢?”
茅小雨指院外:“你是说烫着头发团头团脸的那个女人?她看到警察就跑了,我同伴去追她了。”
“那,我儿子呢?”四婶认得她,扑过不拉着她的手:“你知道在哪?”
“在这。”茅小雨过于残忍,直接指月季花。
四婶呆了呆,揉揉眼睛,明白了什么,嗷的一声哭出来,扑到花底,疯狂的刨土。
有村民不忍,掩面悄悄抹了下眼泪。
警察赶紧上前稳住她:“大婶,冷静冷静。”
四婶哪里冷静得下来,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嘴里叫着小儿子的小名,固执的扒土。
“来两个妇女同志。”警察到底是男的,不好过于扯她,转向村民求援。
村民里出来三四个中年妇女,面色不忍的强力拉开四婶,拽到一边椅上温声安抚。
四婶的哭声哀怨悲愤,一声大过一声。
“村长呢?村长是谁?”警察问。
村长也是才得到消息,从镇上匆匆赶来,听到警察找,小跑步上前:“在这呢。”
“借几把铁锹来,要快。”
“好好。”村长赶紧照办。
年长那个警察看一眼茅小雨,想了想,呼叫刑警队支援。
铁锹很快就借了来,共有五把。
村里青壮年极少,大多老弱病残和妇孺辈。围观的雇廖廖几个青年,自告奋勇:“我们来挖。”
反正已经聚集这么多人,现场也没什么好保护的。何况还是陈年积案,警察便同意了。
一锹下去,月季花振颤了颤。
村长还指挥:“小心小心,别把花根挖断了。”
再一锹下去,泥土翻飞。
众人都屏息等着,四婶也哭声稍止,倔强的要近前细看。
边上的泥土越堆越多,月季花中心,已经挖出一个较深的坑来。花根也裸露在外。
“小心点,别破坏证据。”茅小雨指点:“这,这里。看到没有,好像有腐烂的布料……”
四婶猛的捂住嘴。
年轻警察小心翼翼的慢挑泥土,生怕挖坏什么宝贝似的。
先是一块年深日久的布料出现,接着就是一络头发……
“啊?”人群惊呼。
一具弯曲的尸骨清楚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的确是小孩子的体形,肉身不在,只剩骨架了。头骨还摆着奇怪的资势。
正文 第328章 议论
“嗷~”凄厉的惨声高亢,四婶嚷完这一嗓子后,眼前发黑,当场晕倒。
皮大娘带着几个妇人赶紧拖到一边,掐人中,扇风。
气氛一下凝固。
铁锹也停止掀动,所有眼光都盯着坑底那一副小小骨架,
屏住呼吸,好像生怕气大了,骨架就散了。
村长结结巴巴:“这,这是……”
皮大爷忍不住捂眼,寒心道:“是他,是老四家幺儿……”
两个警察也愣了愣,然后让村民退后,免得把现场破坏的太厉害。
这节骨眼,当然是等刑警队的人过来,不能再擅挖了。
刑警和法医来的很快-----这地方很多年都没发生恶性刑事案了。听说有案子,都摩拳擦掌,火速赶来。
茅小雨也让位了,退到一边专注的盯着警察的动作。
村民听话的退开,但没散去,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我的天啊?真是四婶家的小幺哟。谁干的?”
“还能有谁?大民家的人呀。”
“大民是个老实人,做不出这种事吧?”
“嗯,我也猜是大民媳妇。她跟四婶一向不对眼,说不定就起了黑手。”
“我也觉得是她。刚才,看到警察她不是跑了吗?她不心虚,跑什么呢?”
“还真是呀。没做亏心事,干嘛看到警察就跑。”
“啧啧,可怜的四婶呀。这几年头发都熬白了,不知情的人以为她五十多了。”
“是呀。亏得四婶天南海北的找,以为是被谁卖了,还存着一丝希望了。哪里想到……”
“老四还不知情吧?我打电话跟他说一下。”
“也告诉大民一声……”
“你笨呀。万一大民也是帮凶呢?告诉他不是打草惊蛇吗?还是听警察的。”
“对哦。万一告诉了大民,他一听事情败露,怕是跟他媳妇一样溜得比兔子还快。”
村民还算有法律意识,只打电话告诉在城里务工的四婶老公快点赶回来,家里出大事了。
有个眼尖的瞄到一脸凝重的茅小雨,轻声指点:“看,就是她。亏得她坚持,不然,这桩冤案不知几时冒头?”
另一个村民也点头:“看起来不起眼,没想到本事挺大的呀。“
“可不是。我们住在村里,看过这丛月季,都没觉得怪怪的。她一个外地过路的小姑娘,竟然就发现了。真厉害。”
年纪稍长的郑重点头:“幸好是外地的,若是本地的,只怕还会怀疑她是帮凶呢。”
“为啥?”
“你们想呀,咱们村,谁都没怀疑这丛月季,偏他们一来,就认定老四家失踪孩子埋在花底下,奇怪不?”
“是奇怪。不过,那是她的本事,怀疑不到他们头上。”
“嘿嘿,那是因为他们的确是过路的外地人。若是附近的人,你们不怀疑一下?”年长者又重复一遍他的独到见解。
“没错没错。皮三爷到底比咱们想的周到。”
其中一个村民寻了皮大爷去:“大爷,你家这两位客人,到底什么来头呀?”
皮大爷也蒙了,到现在还蹲在地下抽旱烟冷静了。
听问客人的情况,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道。”
“那他们是怎么发现大民家有古怪的?”
“不知道。”
皮大爷正心烦呢。索性来个一问三不知。
办案刑警开始一个一个询问村民,做必要的口供。
茅小雨也不例外。
她给出的说词是这样的:“我是H城过来游玩的,暂时在村民皮大爷家歇脚,顺便吃了一顿中饭。然后皮大娘看我东拍西拍,以为我喜欢花花草草,就领着我来这家看月季花王。我拍了不少照片,也近前闻了闻,然后就闻到了死人的腐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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