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忽然定住身形,眼光深遂,缓缓道:“如果,不是游客呢?”
“什么?”茅小雨不明白。
恰这时,花生兴奋的飞过来,大声嚷:“妈妈,叔叔,快来看。”
“花生?看什么呀?”
花生手指着一片草丛:“那边有个小湖,湖边有人在金钓鱼呢。鱼好大呀,也好好看。”
“有人在钓鱼?”茅小雨失笑:“这里,还有渔夫?”视线瞅瞅骆波。
骆波看着的方向也是那片草丛。
“老板,你看什么?”
骆波走过去,道:“这里,是条小路吧?”
茅小雨低头一看。
明明是草地嘛。不过草长的不高,浅浅的,偶有脚印。也许是游客留下的。
花生兴奋:“叔叔,是的。这是一条小路,不过好像走的人不多。”
“花生,你带路。叔叔瞧瞧你说的那个小湖去。”
“好嘞。”花生转身徐徐飞。
下脚一踩,草丛不高,而且脚下的草地明显跟旁边不同。想来,隐隐约约像是一条浅浅的小路。
“倒是挺像有人走过的小路。不过草长的这么高,好久没人走了吧?”
骆波不答,一路留神看。
树木俱高大茂盛,野花烂漫。没有修成正果的同类。
“看。那里。”花生大声欢叫。
抬眼看,不远处有一片绿的发光的湖水。湖并不大,也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鳞片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果然,湖边有老头在钓鱼。看穿着打扮是村里人。钓具也是自制的比较简陋。
茅小雨把花生端在手心,看一眼骆波。
骆波走上前,跟老头打招呼:“大爷,钓了不少鱼啊。”
老头看他一眼,余光又瞧一眼茅小雨,淡淡:“你们是游客吧?”
“是呀。我们是老远的H城来的。”
“胆子不小啊。野牛峪可没几个游客敢多停留。”
“为什么呀?”骆波装傻:“这里风景很美,比别处更幽静呢。”
“就是因为这里偏僻又安静,所以来的人少。”
骆波张张嘴,想多套些话,可又顾虑着太直白会不会招来老头的反感,便使眼色给茅小雨。
茅小雨面带笑意,和气问:“大爷,你是本地人吧?”
“嗯。”老头盯着钓杆。
“难怪哦。这湖水好美啊,隐藏的也太深了吧?要不是我们好奇,都找不到这里来呢?”
老头侧过头笑了,道:“还真是这么回事。这片湖水,没有本地人带着,外地游客根本不知道。看,这水,多清。还有这鱼,个儿挺大吧?”
老头从篓子里抓出一只肥大的鱼给他们炫。
茅小雨虽清贫,却也五谷不分没下过去。惊喜:“嗯,好肥的鱼呀。这是什么鱼呀?”
“这叫青鱼。”老头估计也无聊寂寞。难得有人对自己的鱼感兴趣,滔滔不绝的给茅小雨介绍。
茅小雨好几回想打哈欠了,到底忍住了。
悄悄给骆波使色,以眼询问是不是该撤了?她再听下去非得来瞌睡不可?骆波轻轻摇头,却装做津津有味的样子听的专注。
“大爷,鱼上钓了。”茅小雨眼尖的看到湖面上的浮标动了动。
老头这才闭了嘴,手舞足蹈的收杆。
又钓上来一条青黑色的大鱼。肉眼估量也有两三斤的样子。
“哇哦,老大爷,你这钓技真是不错啊。”茅小雨竖大拇指夸。
老头得意:“这还用说。我在我们村,论钓鱼那可是头一份。”
骆波抓着机会问:“大爷,你们村,就在附近吧?”
“呶,就那。”老头高兴,拿手一指身后。
骆波探头一看,没有村庄啊,就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而已嘛。
茅小雨也伸脖子望一眼,惊呼:“咦?那里有条小路?老大爷,你是从那条路过来的?”
“是呀。”
“原来你不是从景区大门口进来的呀?”
老头收拾起篓子笑了:“我就附近村的,抄小路就可以进景区了。省事又方便。”
“可是这条小路,看起来很徒啊?”
“不徒。不信,你们走走。”老头把活动板凳收起。
“走走?”茅小雨以眼示意骆波。
骆波笑呵呵:“那就送大爷一程好了。”
“哎呀,这小伙子嘴巧。”老头冲骆波笑了:“要不,去我家坐坐。我老婆子最会做鱼了。让你们尝尝我们这里天然无污染原生态鱼的滋味。”
“哦,多谢。”
从一颗桐树绕下,是一条极浅极窄的路。路上铺了层层好几层残枝枯叶。要不是有老头带路,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是条捷径。
下到山脚,路竟然宽了。蜿蜿蜒蜒一直望不到尽头。
“老大爷,村里是不是经常有人从这条小路去湖边钓鱼呀?”
“钓鱼的少,钓妹子的多哟。”老头呵呵笑了。
茅小雨一听,这话里信息量比较大呀,跟骆波交换个眼色,感兴趣的问:“不是说,那里偏僻吗?怎么钓妹子呀?”
“城里来的小妹子爱往山里钻,对什么都好奇,好多山里的东西都不认得。村里有那游水好闲的小年轻就从野牛峪过去,帮小妹子们认个花,摘个果,照过相什么的,很容易就得手。”
正文 第209章 最新嫌疑人
骆波和茅小雨好像明白什么,互相交换个眼色。
“大爷,那你们村有小年轻娶了城里来的小妹子吗?”
“那倒没有。”
骆波就笑了:“没有的话,怎么就叫得手呢?”
老头刚要张嘴,又瞟一眼茅小雨,可能是顾虑她也是个城里小年轻,所以答的话还是留了几份面子的。
“一定要娶过门才叫得手吗?哎呀,现在的世道啊,风气可乱了,不比俺们年轻时候。”言下之意,不用多解释,在场的除了花生,都听明白了。
茅小雨装做听不懂,扭头望天。
骆波乘胜追击:“大爷,这股风气是不是十年前就有了?”
“可不是。”老头又摇头叹气:“世风日下啊。”
“十年前,村里谁最爱抄捷径跟城里女游客套近乎?”骆波斟酌着谨慎用词。
老头想也不想:“那可多了。”
“最拨尖的是谁?”
“那就得数二狗子了。”顿了顿,老头疑,转动眼珠盯着骆波:“你为什么打听这个?”
“没什么,随口问问。”
老头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并不好糊弄。
“你们是不是来打听十年前野牛峪的事?”他倒先挑明了问。
茅小雨悚然一惊,果断否认:“不是。”
骆波也面不红心不跳反问:“野牛峪什么事?”
“十年前,有城里来的小妹子游玩野牛峪,然后下落不明的。我还记得很清楚,来了很多警察,都快要把野牛峪挖地三尺了,不过还是没找到人。我们村里也来了警察一个一个查问。这事,当年闹的挺大的。”老头不避讳。
茅小雨又是一惊:“还去你们村里问了?”
老头点头:“问了。不止我们村,邻村也问了。”然后他继续追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你们拐弯抹角的就是想打听当年的事呢?”
姜是老的辣啊。老年人的直觉也是杠杠的。
茅小雨讪笑。
倒是骆波,收起散漫的神色,正经道:“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她们的家属。真的只是外地的游客。好奇心大了点,所以对当年的事,略感兴趣而已。”
老头上下打量他,实在是个标致的帅哥,眼神也明亮清澈,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别好奇了。这事呀,据我看,透着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你们想呀。这可是景区,到处都是游客,也有附近村的人在瞎逛。她们无缘无故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呢?”
茅小雨抬手扶下眼镜框:“难道闹鬼?”
老头咧嘴:“这可不是我说的。反正,天色不早了,你们啊,要不就赶紧转回去,要不然,去我家做客,我让我家二小子从大马路送你们回去。”
“谢谢大爷。”骆波立定身形,笑:“我们还是不打扰大爷你了。”举目看去,不远是个宽宽的两山夹口,隐约听到鸡鸣狗叫。
老头也没再三挽留,提着鱼篓子说:“也好。呶,我们村就在那里,有空过来坐坐。”
“好的。”
茅小雨也看到山外似乎有田地,有马路,路上有偶尔驶过的小汽车了。
“对了,大爷。你说的二狗子,他……”骆波好像是突想起什么,笑吟吟问:“他如今可在家?”
“二狗子呀。早年不知从哪里掏鼓,赚了点钱,已经搬到城里去了。”
“他,赚了很多钱?”
“是呀。本来家里穷的叮当响,忽然有一天穿的光鲜,还把旧屋修整了一遍。没过多久,就搬去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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