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摇了摇头,“罗布跟我说过您的事情,斯坦因斯超魔导师去世,他的三个弟子中最难过的人其实是您吧,您从四岁时起就和斯坦因斯超魔导师生活在一起,他对您的意义比父亲还重要,您后来离开蒂斯特皇家魔法学院除了因为自身的骄傲外,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您不想让那个人对您失望。”
达达里昂苦笑,“人都死了,再扒这些往事也没什么意义了。”
“斯坦因斯超魔导师之所以向达芬奇会长推举您就是想告诉您他其实一直都相信着您。”洛洛顿了顿,“或许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您的身上有种很独特的品质,当其他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时,只有您能再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振作起来,您的乐观与无畏是现在的魔法师协会最需要的东西。”
“呵,也有不少人在说我冷血无情。”达达里昂耸了耸肩,“看来我那个学弟这么喜欢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达达里昂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推门走了进来,激动道,“阿布思超魔导师醒过来了,点名要见会长您。”
“太好了,这些天来终于能有个好消息了。”达达里昂重新戴上帽子,对洛洛道,“我先走一步,改天请你到家里吃饭,如果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
阿布思伤势很严重,身上携带的一件九阶防御型魔导器虽然那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没让他当场死掉,但是他的小腹上却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如今在城郊的一座小庄园中修养。
发生在塞塔的事情让魔法师协会和教会正式决裂,请不到红衣主教级别的牧师出手治疗,不过好在高级治愈药水还是有不少存货。
然而真正的问题并不是那道恐怖伤口,阿布思在那场战斗中耗尽了自己的魔法本源,后者不但是魔法师的法力之源,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生命力。
对于一个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这一点尤为致命。
罗布将阿布思带回来的时候,后者就一直处于昏迷中,整整九天九夜,作为阿布思最看重和得意的弟子奥拉薇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达达里昂到庄园的时候看到女魔法师正从屋里走了出来,后者随手关上了屋门,“会长还请稍候,老师正在和冕下谈话。”
达达里昂注意到奥拉薇安微红的眼眶,“阿布思超魔导师……现在怎么样了?”
女魔法师的神色看起来很憔悴,但在礼节上却依旧一丝不苟,“多谢会长关心,老师他很可能熬不过今晚了,所以才让人将会长请来,有些话想和会长聊聊。”
达达里昂挠头,“你别老会长会长的喊我了,每次听到我都感觉怪怪的,还记得我们搭档的那段日子吗,老实说,我宁愿你继续像那时一样叫我白痴。”
“可我们没法永远活在昨天,不是吗?”奥拉薇安倒了两杯白水,将其中一杯递给达达里昂。
“实际上我也正打算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像魔法师协会这么庞大的组织一个人是管理不过来的,重组理事会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到时候我会留一个副会长的位置给你。”
然而女魔法师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莉莉丝会帮助你的,我刚才和老师也聊过了,我打算辞去在魔法协会的一切职务。”
达达里昂一愣,“这算什么?对我当上会长的无声抗议吗?”
“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吗,并不只有你一个人不喜欢那些规章和琐事。”奥拉薇安喝了口水,将杯子又放到桌上,“在最近五年间我已经提交了七份辞呈,不过都被老师驳回了,我一只在劝说自己这是我应该背负的责任……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也许我会按照老师的安排,按部就班,直到进入理事会,但是现在我不想再走这条路了。”
“呃,你是认真的吗,在这种时候打算撂担子不干?”
“我没有撂单子。”奥拉薇安耐心解释道,“如今的魔法师协会前所未有的虚弱,不只是因为组织管理上的,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们的顶尖高手损失惨重,接下来我打算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上来,所以魔法师协会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和莉莉丝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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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只有一场战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过去的一刻钟里,埃尔伍德只是在不断重复着这以句话,此刻的他再没有刚接任教皇时的意气风发,就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四十岁一样,脸上的皱纹都蹙在一起,就像一张皱皱巴巴的橘子皮。
埃尔伍德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委屈,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但是噩耗却一串接着一串,黛娜的事情还没过去,如今魔法师协会理事会又在达芬奇的带领下成功弑神。
而且那群疯子还用魔法水晶记录下了整个过程,现在整片晨曦大陆到处都是帕尔戈斯陨落的影像。
埃尔伍德就算想封锁住消息也不可能了,这些天不只是各地的信徒,就连教会的中高层也都吵着要他出面解释,因为影像中有来自教会一方的高手,而原本应该安享晚年,前段时间刚刚外出访友的凡纳尔五世赫然也在其中。
教会在这次事情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现在各方都迫切想要知道的,而这个问题自然就落到他这个教皇的身上。
但此刻的埃尔伍德却差点没哭出来,他这个神圣同盟名义上的统治者,竟然也是从魔法师协会的魔法水晶上得到的这个消息,甚至比新泰尔特的居民还要晚上一步。
实际上在看过那份影像后埃尔伍德就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无尽树海的那具神尸是魔法师协会的机密,所以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如今在塞塔城中死掉的战神帕尔戈斯就是唯一一个陨落在凡间的神明了。
那些高高在上,拥有着无尽生命的永恒存在,也会被脆弱渺小,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所杀死吗?那神典中关于神明永生,不可战胜的记载又该作何解读?
还有现在各地越来越多的深渊裂缝,它们是否真的如魔法师协会所说,是诸神用来毁灭人类世界的手段,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又在哪里?
人们渴望着有人能够站出来,给他们以答案。
而埃尔伍德也想要一个答案。
教皇陛下望着面前的使者,他还记得这个叫做霍顿的年轻人,他原本是一个商团领队的孩子,那只商团在自由城邦和神圣同盟间做生意,结果不幸遇到了海盗,整整一条商船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包括他的父母在内的其他人都被海盗杀了个干净,后来霍顿被路过演习的神殿护卫舰救了下来,那时他才四岁半,船上的圣骑士原本打算把他送到塞特维亚的福利院,但是最终凡纳尔五世决定收养他,这事儿在信徒间被传为美谈,埃尔伍德也知道。
总之,从那时起霍顿就一直跟在老教皇的身边,直到四年多前凡纳尔五世引咎卸任,从仁爱宫中搬出来,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唔,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的,只有霍顿依旧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起居。
这个年轻人在神殿中没有任何职位,但所有人都知道,有时候他的话比红衣主教还要管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代表了凡纳尔五世的态度。
但是这一次埃尔伍德并不买账,冷哼了一声,“凡纳尔五世人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个招呼都没提前打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教皇吗?!”埃尔伍德越说越火大,以前的他需要利用凡纳尔五世的威望和人脉帮他稳固这个位置,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很可能判断失误,这些年凡纳尔五世给他带来的麻烦远比帮助要多大的多。
埃尔伍德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上了贼船,气呼呼的道,“还有最后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拦一下,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就算做不到做做样子也好啊……听着,孩子,我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情,所以我有足够的经验,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恶劣,毫无疑问,但并不是没有挽救的办法,魔法师协会可以公布他们的真相,我们同样也可以给故事换一个版本,教会有上亿信徒,我们最终会赢下这场战争的,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但关键是你们不能再这样了,每次都是等到事情发生后才来找我。”
霍顿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埃尔伍德的话,直到后者停下喘了口气才开口道,“太迟了,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埃尔伍德黑着一张脸,“别忘了这是谁捅出来的篓子,你们以为我乐意面对吗,我现在可是在给你们擦屁股!”
“老师很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埃尔伍德一把抓起了霍顿的衣领,“别给我再玩这种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把戏了,凡纳尔五世在哪里,我要见他,现在,立刻,马上。”
教皇陛下特意在最后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然而面前的年轻人却是神色不变。
“很遗憾,老师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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