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么一开始她和覃万里之间疑似被切断的联系应该并非真的切断,而是被屏蔽了。
这也比较好理解,对方应该只想把她一个人带过去,为了避免干扰,不带覃万里也是正常的。
覃万里应该是一直在守着她的,见她醒来后,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若萱,你可算是醒了,中间我一直不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卞若萱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壳:“我没事的,都解决了。”
“你这师伯给你准备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会让你的神魂有那么大反应。”
“我也不知道,明天再去问问他吧。”
又闲聊了几句后,卞若萱才从浴桶里迈步出来,好好端详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这支符笔。
那些阻碍符笔自行愈合雷光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与那支一直护着她的符笔并无差别的符笔。
似乎是感应到了卞若萱的触碰,这符笔尾端吊着的小穗子轻轻摇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覃万里适时插话了:“若萱,你是不知道中间这段时间,你看起来有多吓人,这符笔好像把你和外界都屏蔽了,泛出来的雷光远超你的极限了,中间你都差点看不出人样了。”
卞若萱很是无奈:“看不出人样是个什么形容词,有那么吓人吗?”
覃万里猛点头:“就,你当时全身都黑掉了,然后人也瘪掉了,像被烧干了一样。然后没多久又恢复了,然后刚恢复又开始变黑反反复复好像有七八次吧,可吓人了。”
卞若萱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变化,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这一下捏下去,手臂上迅速红肿了一大块,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她自己疼得直接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她明明就是这么轻轻一捏的,怎么会这么疼?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是力量变大了,还是变得脆弱了,卞若萱决定找个别的参照物实验一下。
估摸了一下这个楼板的结实程度,卞若萱还是不敢造次,隔壁师姑的闭关还没结束,她要是不小心打扰到了师姑,师伯肯定会来扒了她的皮。
这样看来,门前的这条路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不用想别的办法了,卞若萱直接打开了窗户,外边已经月上中天了。
想了想,她还是挑了几个隔音阵法,把自己的落点周围都围了起来,这个点也不早了,万一打扰到周围无辜民众的睡眠就不好了。
布置好阵法,卞若萱十分放心的往下跳了。跳的时候,脚下稍微使了点力。
一声巨响被阻隔在了她自己设下的隔音阵内,震得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要聋了。
虽然提前设下隔音阵,不过不打扰周围无辜群众的这个心愿好像还是无法实现。
声音是被阻隔了,但她跳下来是的震动,却清晰地以她为中心,传递了好远。
蹲在自己踏出来的这个坑里,卞若萱的第一反应是收了自己的阵盘,准备跑。
只可惜,她这个逃跑的速度还是没快过师伯留在这客栈里的人来拎她的速度,被从坑里拎出来后,她更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这么一跳的破坏力。
除了她脚下这个覆盖整条街的大坑以外,没塌陷部分的街道也产生了十分明显的裂痕,不少周边民居也受到了波及。
随后,很快有疑似城内执法队的人赶到了现场,与无辜群众沟通赔偿重建事宜,来找她的那部分应该是被师伯留在这里的人给拦住了,并没有直接见到她这个罪魁祸首。
卞若萱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坑,不太相信这是自己干出来的好事,同时又隐隐的有些手痒。
作为一个曾经的鶸,她还是真情实感地羡慕过哪些能凭纯肉身与人硬刚的人的,只可惜她没有合适的体修功法,也没有那个财力保证自己炼体时的后备补充。
所以,她还是想找个能随便让她尝试的地方,对着什么东西来一拳的。
最好,师伯能配合她一下,让她来一拳,之前与师伯对战,摸到了师伯也无法对师伯造成伤害,实在是太憋屈了。
第二百零五章 要割肉了
卞若萱心里清楚,她这回算是惹了个不小的麻烦了。
估计师伯待会儿就会赶过来了,这事善了不了。
果然,师伯在她还没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就赶到了现场,面色黑如锅底,再具象一点就是上面耿直地写了三个字的水平——‘兔崽子’。
这事情有点尴尬,卞若萱往周围人身后缩了缩,奈何师伯眼神太过敏锐,直接就把她从人堆里拎了出来,看情况应该是要教训她的。
给她善后的事情应该是交由其他人负责了,师伯直接将她拎回了楼上,眼神示意她自己交代。
卞若萱垂死挣扎失败后,头一垂,秉承着少说少错保全自我的原则,以一句话交代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师伯,今天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力道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然后从房间的窗口往下跳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师伯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出拳。”
卞若萱没摸着头脑:“啊?”
师伯又重复了一次:“出拳。”
卞若萱看了看脚下这个一点都不结实的地板,十分犹豫:“师伯,我真没骗你,您看外面的地面都那样了,我出拳肯定要发力,万一把这客栈弄塌了,影响到了师姑的闭关怎么办?”
“外面的楼都开裂了,你自己看看这楼开裂没有。”
卞若萱如梦初醒,她也是脑子短路了,按师伯对师姑的重视程度,人都布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建筑不做强化呢?
早想通这点,她也就不会闹这么一出了。
师伯大概是不满意她的磨蹭,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出拳啊。”
卞若萱晃晃左手,内心有些难以言喻的小开心,看情况师伯好像是没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正好让师伯吃个惊。
微退半步,调整好站位与发力后,卞若萱几乎全力一拳挥出。
虽然她十分想给师伯来一拳,但基本的分寸她还是有的,师伯身上的要害她全部避开了,这个角度是师伯用手抵挡最方便的角度。
这倒不是她自大到觉得师伯会因为她这一拳而感受到威胁,从而用手抵挡,而是因为对抗中,用手接是比打在身上时更容易能判断出对方使用的力量水准的。
师伯也如她所想,随意地将她的左拳给握住了,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她刚才完全没用力一样。
这就跟让人沮丧了,她这个破坏力都有这么直观的提升了,居然还是连师伯的衣角都震不动的吗?太打击人了吧。
一回头,她却发现了点意外之喜,整个房间,好像突然就空了,只剩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积灰。
见到这种景象后,卞若萱第一反应是找师伯求证:“师伯,这些,都是刚才我这一下造成的?”
师伯大概是还没消气,反问了她一句:“那不然呢?”
真的假的?她现在的力量这么恐怖的?
不可置信的同时,卞若萱又有些小开心,下意识又想蹦跶,师伯一伸手直接将她按住了:“别蹦了,布阵的时候没考虑过你这种情况,整体防御力不行,再弄塌了这客栈,影响了你师姑闭关,我饶不了你。”
卞若萱瞬间老实,背着手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师伯跟前,一动也不动了。
“我知道你有小金库,弄坏街道地面的罚款,附近居民修缮的赔偿,对影响他们休息的补偿,都由你自己承担。具体数目,就按城主府到时候开的价办,我会带着你去旁听,不会让你多出一个灵珠的。”
卞若萱差点两眼一黑,她这是要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节奏了?刚进兜里没几天的灵石,估计这次又要倒腾出去一大半了,她现在又有种想卖点东西换灵石的冲动了,这可咋办。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习惯了有点灵石储备的生活后,再让她兜里空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现在,该解释一下,你又干了什么,才会突然多出这怪力了。”
卞若萱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解释,难不成直接说‘我的神魂去了一个说出来绝对会被此间天道劈的地方旅游了一趟,看了场大戏以后,本体不知道怎么就被淬炼过好多遍,然后就成这样了’。
师伯要是会信,那可真是有鬼了。
然而她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合适的解释方向了,只能磨磨蹭蹭地先从镯子里把另外一支段成两截的符笔取了出来,试探性地注入灵力,发现这支符笔的断裂原因与之前那支如出一辙后,才松了口气。
修复好那支符笔后,现在这种导出的过程好像是她主动可以控制的了,自信切断注入其中的灵力后,导出就自然地停止了,而不用像之前一样等到自身灵力消耗殆尽后,由符笔主动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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