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一经拿出,一股刺鼻的臭气顿时弥散开,腐臭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尸臭气。
陈长老眸光一缩,这哪里是药丸,分明就是一颗不知什么植物结出的果子。
椭圆形的果子,两头尖中间鼓,果子上还爬满了诡异的蛇纹,闻起来让人作呕。
“这是毒药,我不吃……”陈长老缩回身子,不停吼叫,“我都说了实话你们还让我吃这种东西!我死都不吃!”
“放屁!竟敢说小爷结出的蛇果是毒药,你他特么的有没有眼光,这可是好东西,吃上一颗就能长生不死,快活似神仙,旁人想吃我还舍不得呢,还敢反抗,张嘴,咽了,你特么给我咽了!”
别看锅巴个子小,力气可不小,活生生将一颗硕大的蛇果径直塞进了陈长老喉咙,捋着他的脖子给他顺进了肚子。
蛇果入口,并无想象中苦涩难咽,果皮散开,臭气中隐隐浮起一丝浓郁的酒气。
酒汁沿着喉咙一股脑进了肚子,一股辛辣之气过后,肚腹内瞬间腾起一股暖流,一瞬间席卷了全身。
刚还疼的额头冷汗直冒的陈长老一瞬间瞪圆了双眼。
他身上的伤,居然,一瞬间痊愈了!
“不疼了!”陈长老欣喜若狂的摸索着肚腹,刚才他很肯定自己的肋骨至少一半多都折了,可现在却一丝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不仅如此,浑身上下的还充满了磅礴的力量,甚至连灵力都深厚了几分。
隐约中,脖颈中的星环锁颤抖了下,第十个星竟然发出了微弱的精芒。
“十星!我晋级了,十星阴阳师,哈哈……我晋级了,哈哈哈!”陈长老一个纵身跃了起来,近乎疯癫的仰头大笑。
笑着笑着,神情就开始迷糊了,再后来,狂笑居然变成了傻笑,双眼也变的直勾勾的,口水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哈哈,嘿嘿……嘿嘿嘿……”
“小爷的蛇果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比须臾果更厉害的东西,可以迅速提高人的灵力,但对脑子更有强大的冲击力,若非意识力极强的人,根本受不了灵气暴涨的冲击,直接变成白痴。”
锅巴用手捏了捏鼻子,蛇果是须臾果的变异,平均一百年才会变异这么一两颗,当初他还以为这东西很厉害,不想却是个鸡肋。
味道还超级难闻,一直以来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生怕别的树妖笑话他结不出好果。
“你这小鬼头还有这好东西呢,也不早拿出来,这种人渣变成白痴再合适不过,看他还敢老娘的鬼主意。”火鸾厌恶的瞥了一眼痴痴傻傻的陈长老,对锅巴一摊手。
“把我的火凝丹还给我。”
“香姐姐好小气,一颗药丸还要要回去。”锅巴转着眼珠子不情愿的将手进入肚兜口袋,装模作样的摸。
“咦,怎么不见了,我放哪儿了呀,哎呀,被我弄没了。”
锅巴一边摸一边嘀咕。
胡图图唇角一抽,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这个锅巴跟厉涵久了,把他守财奴的习惯学了个十足。
“小滑头,赶紧给我拿出来,以后我再给你别的,这药,你必须还我。”火鸾笑骂,不依不饶的讨要。
锅巴摸了半天,忽然眉头一拧,捂着肚子哎呦了起来。
“好疼,我肚子好疼!”
“少装蒜,再不拿出来,我真翻脸了。”火鸾又气又觉得好笑。
“我没装……”锅巴抬起头,才一瞬间,整张小脸已变得惨白一片,额头上冷汗沁了出来,嘴唇也发黑了。
“你中毒了?怎么回事,小鬼,你刚吃什么了?”火鸾一看也顾不上要东西了,赶紧走到锅巴身边,低下头查看,胡图图也赶紧走了过来。
“疼啊,好疼!”锅巴‘哎呦’一声仰倒在地上。
火鸾刚要伸手去摸他,眼珠儿猛地瞪圆了,锅巴的左胸膛鼓起一个大包,隐约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一拱一拱的,好像随时都会钻出来!
☆、272.第272章 温柔是一把刀
“哎呦我去,你怎么什么都吃啊。”别看火鸾是兽神,可天生就害怕软虫子,为这个朱雀可没少笑话她。
堂堂的毕方神鸟,好歹也算鸟中之神了,居然害怕毛毛虫。
锅巴的肚皮鼓起一个大包,看上去就像活吞了一条硕大的毛毛虫,火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什么也不敢伸手施法。
她怕,胡图图并不怕,锅巴还是个幼儿体态,没有必要担心什么男女有别,胡图图伸手将锅巴的肚兜扯开,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左胸处鼓着个大包,很明显能看出来里面盘庚着一条虫子,甚至连虫子上的花纹都能看到。
“别碰,疼!”胡图图刚伸出手去摸,锅巴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
翻着白眼直挺挺仰倒在地。
身体抽搐了一会儿,不动了。
胡图图吓了一跳,忙不迭又是掐人中,又是帮他顺气,忙乎半天,锅巴长长出了口气,睁开双眼。
“老大,主子出事了……他肚子里有条虫子,好可怕……”锅巴虚弱的喘着粗气,“得赶紧去救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你说厉涵肚子里有条虫子?可我明明看到你的身体……”胡图图眸光一滞,锅巴胸口上鼓着的大包已经抚平了。
“这是镜相术,和主人感同身受,实在太疼了,我就中断了术法,真的是太疼了,就好像有人在一口口咬我的心肝。”
锅巴心有余悸的抹了把冷汗,说实话,妖兽的身体无比强悍,别说被虫子咬一口了,就算断手断脚也不会皱几下眉头,为何刚才会疼成那样?
胡图图猛地站了起来,厉涵身体内怎么会有条虫?能让锅巴都痛的昏死过去,这条虫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召唤朱雀赶紧赶去厉涵那边,我留下来善后,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应付这里的事毫无问题。”
叶璟诚催促着。
“我也要去,鲛人擅长治愈,也许我还能帮上忙。”琴挣扎着走了过来,虚弱的喘息着。
“还是我去接厉涵,你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尽快赶回事务所,大家在哪里碰头。厉涵的伤肯定不合适去医院,还是回家稳妥下,到时候,也方便你们替他诊治。”
“也好,我家里还有不少族里的秘药,我这就回去。”邱婆婆一把抓住胡图图手,“一定要把小涵安全的带回来,我还有很多话想告诉他。”
“放心吧邱婆婆,我会的。”胡图图点了点头,转眼看向锅巴:“你怎么样,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跟着你,主人肯定遇到了大麻烦,我不能不去。”锅巴还有些虚弱,但言语间很是坚定。
“嗯。”胡图图应了一声,视线一转,落在一旁火鸾身上。
“麻烦你带我们过去,朱雀那边我会通知他赶过来。”
“你让我载你们过去?”火鸾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
“不是你还能有谁?朱雀说了让你保护我,你忘了?”胡图图眸光有点冷,“生死攸关的事,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上再矫情。”
“矫情?你居然敢说我矫情!”火鸾的爆脾气一下子涌上了头顶。
“我没时间和你争执这些,朱雀的脾气你很清楚,但我的脾气你未必了解,我不是凌飞雪,我也没有她那么好的涵养和脾气和你周旋,一句话,带我们急速赶去,大家就是朋友,不载也由得你,但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老死不相往来。”
胡图图一句接着一句话,根本不给火鸾回旋的余地。
火鸾被噎的瞠目结舌,肚子里的火气都要把自己憋炸了,嘴唇因为过分激动,一直在哆嗦,可哆嗦半天,楞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说实话,不是不能反驳,而是不敢驳斥。
火鸾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面对一个弱小于自己多少倍的人类,竟会有些发怵。
这个女人和凌飞雪很不一样。
虽然她们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洒脱自然,但凌飞雪感性许多,她绝不会用这种近乎命令,甚至威胁的口气要求别人替她做什么,宁可自己受累,也不愿意麻烦朋友,甚至陌生人。
当年,对螃蟹,朱雀如此,对她如此,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所以火鸾才会肆无忌惮的和她闹,而凌飞雪却从来没和她争吵过,她越这样,火鸾就越恼火,觉得凌飞雪是故意的,故意在朱雀面前表现,彰显她的温和识大体。
她甚至觉得朱雀就是因为这样才刻意躲着她,因为她的暴躁,急性子,动不动就出手伤人的狠辣才对她避而远之。
在火鸾心里,凌飞雪的温柔是一把刀,火生生切断了她和朱雀之间所有的可能。
因此,火鸾很反感人类,在她眼中,人类都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阴险狡诈。
可这个女人截然不同,也许她有点霸道,还有些蛮不讲理。
但她很直接,直接的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把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全告诉她,言语中甚至还带了威胁和警告,如果她不肯听话,火鸾毫不怀疑对方会限制朱雀,不让他们再会面,这个女人绝不是单纯的威胁,这种事凌飞雪绝不会做,可她,必定说到做到。
这是火鸾最忌惮的,她不敢和她闹,也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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