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头子对秦雅顾朗二人倒是不错。有几分真心。”“他”忍不住感慨,葭葭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没的说。不过我现在才知他为何不发作我了。“
葭葭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的卷宗。
伏青牛沉默了片刻,又道:“我有时候当真不明白这些人,我怏怏昆仑对旗下修士从来不薄,更何况是那些高阶修士?萧白夜倒也罢了,怎的说也是造化弄人。那其他人呢,有人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不成?为何要做出这些事。”
秦雅替伏青牛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人修人修,说到底还是人,有贪念罢了。只要贪念存在,不管给出什么样的地位、灵石、功法、法宝,都是徒劳的。人人皆有贪念,不同的是,我等心底亦有底线,但那些人却没有。”
“所以与这些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不如铁血手段。”秦雅看着案几有些出神,“不知不觉,自上一回清理门户,已有一百多年了吧!”
“时你清理门派,人人皆不看好,但是事实证明,必要的铁血手段是必须的,若没有当时的清理,何来我昆仑如今的鼎盛?”说到这里,便是伏青牛脸上也舒展了几分,“该动手时便不要犹豫,这一点,你做的极好。”
看来伏青牛是当真彻底无视她了,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可以算得上机密之事的事情。
在她面前谈论这等事情,这让她连葭葭如何还静得下心来。
葭葭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册,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他二人的谈话。
那头说完了的伏青牛这时也转身看向了葭葭,冷笑一声:“别装了,书都拿反了。”
葭葭本能的一激,连忙将手中的书册倒了个个儿,方才倒回来,脸色便是一僵:什么拿反了,她方才拿的好好的,却被伏青牛这么一诳,反而不打自招了。
这举动成功的引得“他”与玄灵一阵发笑。
葭葭有些尴尬的收了手中的卷册,却没有伏青牛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是神态自若的说道:“弟子还真叫伏真人诳了,只是师尊与伏真人在弟子面前谈此事,弟子便是想装聋作哑都不成。”
“都听到了?”伏青牛拉长了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葭葭点头:“一字不差。”
“你倒是爽快!”葭葭这般毫不犹豫的承认,反而让伏青牛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葭葭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卷册,这才发现她随手一拿竟是一本记录神州先辈大能的卷册,其中不但有记录每位人物生平,更有丹青妙手绘出了其人风貌。
葭葭粗略一番,大多生的丰姿俊雅,气质出众,便是生的普通的,在这一群丰姿俊雅的修士中反而显得不普通了。
许是那丹青绘的太美,葭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丹青卷册看的津津有味。
“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他”突然冷笑了起来,“你当我不知道啊,不过是见那些修士生的好看,你多看两眼罢了。莫花痴了,换一卷。”
“为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就是看一看,又不怎么样。”葭葭奇怪。
“他”轻“切”了一声:“这卷册有什么好看的,换一卷,喏,旁边那个异闻录不错。”
“异闻录是不错,但这卷册我还未看完,你今日怎么了,连我看什么卷册都要管了?”葭葭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你看的这些太无聊而已。”“他”轻哼了一声,似是有些恼怒,“算了算了,你爱花痴便看去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今日当真怪怪的。”葭葭喃喃了一句,也未理“他”,左右师尊这里随时都能来,那异闻录下次看好了,这一回就先看这一份卷册好了。
只是不得不说,看多了风姿秀雅,也是有些审美疲劳的,以至于到最后,葭葭已经脑子犯浑了,反而那些生的不怎么好看的修士记了个清清楚楚。
伏青牛与秦雅那头也说完了,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半晌之后,伏青牛起身告辞,葭葭连忙放下手中的卷册,跟着秦雅站了起来,将伏青牛送到门口,眼看伏青牛离开之后,秦雅这才回头看了葭葭一眼,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什么事,说罢!我一瞧你便知道是有事。”
葭葭连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揪了揪衣角,很快便将那黑盒子拿了出来,递上去:“师尊,昨日我去了一趟藏剑峰,碰到了许天翼,他说当年许峰留下这一物,因着太过普通,一时便忘了,见了我,才想起这一茬,便让我交给您了。”
“嗯。”秦雅点了点头,打开那黑盒子,亦取出那块石头看了半晌,也发现不了什么稀奇之事,正端详间,察觉到一旁一道**辣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石头,不由诧异的撇过头去:“葭葭,你盯着这石头做什么。”
眼见秦雅果真发现了她的意图,葭葭连忙趁机说道:“师尊,此石头我看着甚是喜欢,若是看此物并无什么异常,我可否带回去串起来带着?”
“甚是喜欢?”秦雅似是惊讶不已,上下打量了一番葭葭,又看了眼手中那块生的黑不溜秋,形态难看的石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岔了:“葭葭,你确定?”)
☆、第八百四十八章 “他”的洗脑
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收回来不成?若是不用喜欢的借口,她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味下这块石头。其实心里不是没打过藏起来不交的主意,但是万一以后许天翼说漏了嘴,到时候一个收了东西不上交的罪责是逃不掉的。
葭葭心中有所思,“他”也感觉到了几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当真是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劲儿,此事其实简单的很,”“他”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找个时间做了那个许天翼就是了。”
葭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这荒诞的计策,当然“他”也不过是随意一说罢了,并未当真。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秦雅却未如她所料一般将石头给她,而是皱着眉,看看葭葭,再看看石头,又看看葭葭,再看看石头,如是往复再三之后,便在葭葭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之时,秦雅总算将石头递给她了:“也行,此事我知道了,若是以后有人借此生事,只管让人来找为师便是。”
这话一出,葭葭当下一喜,师尊的意思是她能昧下这块石头了,连忙喜滋滋的将石头收了起来,秦雅却未如她所料那般收回目光,而是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说道:“葭葭,你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便也罢了,莫将这些爱好穿上身便是了。藏神修士嘛,对外代表的也是我昆仑的颜面,这门派服饰虽说简单,但穿起来还是不错的。”
怎么说到穿着上了?愣了一愣,葭葭嘴角直抽,连声应是,她大抵是被师尊质疑自己的审美了。
虽说拿了石头本就是她来的意图,可眼下一得石头便走,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葭葭不去理会“他”的催促,继续走到案桌旁坐了下来,继续伸手去翻方才未翻完的卷册。
她自以为做的不错,却未注意到身后的秦雅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摇头:当他看不出来么?算了,也不说破葭葭了,秦雅走到一旁,打开了窗户,正对上了一只向屋里探来的虎头。
白虎难得的无视了秦雅,看向屋里托着腮帮子翻卷册的葭葭,虎目中几欲喷出火来。
而那头的葭葭似是浑然不觉。
当真浑然不觉么?葭葭早已向他坦白了,五感入藏神之后恢复了不少,虽说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天生五感过于常人的葭葭会当真发现不了那头磨牙的白虎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葭葭在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秦雅只觉得有些头疼,转头又看了眼恨不得冲进来的白虎,这一人一兽,几乎已将他完全无视了。他几乎可以肯定,若是眼下自己不在:这屋子早让这一人一兽拆了。
不过略略一顿,秦雅便做出了决定,朝白虎摇了摇头,意思很是明显,他是打定主意要护住葭葭了。
白虎鼻孔中喘着粗气,似是极不甘愿的屈下前肢,蹲了下来,对秦雅这个偏心决定分外不满:“她欺负我!”
堂堂一只半只脚踏入出尘的神兽被个藏神初期的修士欺负了,这让它虎脸往哪搁。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秦雅的心到底还是偏着长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道:“葭葭才多大,你白虎又多大了,让一让后辈有何不可?”
“哼!”白虎撇过头去,明显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看样子是准备哪一日秦雅不注意,就去寻葭葭报一报今日之仇了。
便是再假装未发现,葭葭也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唤“他”:“那白虎就让它得意得意又如何,现在好了,这家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有什么好怕的?”“他”满不在乎的冷哼了一声,“这白虎虽然脾气不好,长的还丑,斤斤计较,骄傲自负,人品又差,但眼色还是有的,既赖在你昆仑了,你又是秦雅的弟子,不过挠了挠脚心,这事也不会往大了说,你昆仑那些老头子和稀泥的本事大的很,说穿了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它不能拿你怎么样,也就这两天你小心点,过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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