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我守着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时时刻刻注意你的情况,你醒来后,却是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宁华诗也越说越激动,而大伯越听越觉得心痛,眼神闪躲不定,现在都不敢去直视宁华诗的眼睛了。
宁华诗说完,低下头,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大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宁华诗深呼吸一口后,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能死,因为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救你!但如果你真的不顾你的性命,硬是现在要去找她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宁华诗把放在旁边柜子里的干净的男士布衫拿了出来,放在了木桶旁边的凳子上,大伯泡在水里,没有动作,他缓缓沉入,黑漆漆的药水淹没到他的嘴下,只露出鼻子以上,他的眼神没有再移动,而是痴痴的看着水面。
宁华诗整理了一下情绪,知道大伯他现在应该是不会走了,转过身,继续往灶里加柴,火烧的很旺,木柴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外面的雨势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大伯一直木愣了好久,宁华诗跟他说话,他也没有理会,大伯其实心里很难过,又很气愤。
为什么不相信他?不是说过会相信他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已经说过一个月内会回来看她,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下蛊?而且,不相信他就算了,下蛊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和别人订婚?
是她的父母逼她的吗?但大伯又觉得不可能,他认识的陈南芝是一个很有自己思想的女生,独立,什么事自己做决定,绝对不会被自己父母一逼就听从他们的话,但前提是,陈南芝爱的还是他,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大伯现在完全没有那自信说,陈南芝还爱着自己,给自己最爱的人下蛊,这会是爱你的人的表现吗?
宁华诗拿了一张毛巾给他,让他先起身裹着身子,她来换一道新的药浴,大伯木纳的起身,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身子光着,而且这屋里还有一位女生,宁华诗默默地转过头去,然后把毛巾裹在了他的腰上。
大伯从木桶里走出来,这屋子里原来还有一个里屋,里面的屋子里有一张床,宁华诗叫他去床上坐坐,或者休息一下,然后宁华诗便开始清理木桶。
而蛊毒的清除,其实要连续九天泡药浴,而药浴使用的药材,都是能够抑制体内蛊虫的活跃度,有点像麻醉药那种,通过身体的浸泡,还有呼吸的空气,让中毒者体内的蛊虫昏睡,然后再配合内服,就能将寄生在体内的蛊虫给排出,这样才算彻底清除的蛊毒。
宁华诗没有怨言的给大伯解毒,再苦再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之前还要上山去砍柴背柴下来,幸亏前几天砍的柴多,不然这下雨天要是柴用光了,那就不好再去山上找干燥的柴火,只能去县城里卖了,但这样就会暴露她的行踪。
没人知道宁华诗把大伯藏在了半山腰废弃的老房子里,而宁华诗早就跟她父母说她会去城里打工,会离开家里一两个星期,所以,宁华诗现在也都住在这间屋子里。
泡这药浴来抑制蛊毒,也是要连续泡,期间换药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不然大伯体内的蛊毒又会开始活跃,然后开始侵蚀他的内脏,让他痛不欲生。
二十分钟后,宁华诗把木桶洗干净,重新兑好了药浴,去里屋将大伯叫出来,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里屋里的那个窗户打开着,瓢泼的大雨顺着窗户洒了进来。
宁华诗心底一惊,回头看看之前放在凳子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应该是之前他从木桶里出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脑海里立刻想到他会去哪儿,他还真是不要命了!
宁华诗冒雨追了出去,瓢泼的大雨,就算撑着伞也像是没有撑一样,从山上下来,宁华诗的裤子还有鞋子基本全部都湿透了,但是她顾不了这些,回到县城里就往陈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伯偷偷的从山上的小屋跑了出来,他冒着雨下山,然后凭着记忆,来到了陈家的大门前,他的全身湿透,脚上全是泥土,非常狼狈的敲响了陈家的大门,敲了两下,门开了,开门的是陈家的佣人,问他是谁,来干嘛。
“我找陈南芝,我要见她一面!”
大伯觉得此时他的胸口又有些疼了,他沙哑着嗓音,捂着胸口说道,陈家的佣人看他如此狼狈,像个叫花子,脸色苍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有些晦气,而且之前也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家小姐的朋友?当下就想将他赶走。
“走走走!我们家小姐现在谁也不见!”两个佣人一起将他给往后推着,最后大伯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但他不可能那么快放弃,他忍着疼,又站起身跑到了门前,阻止他们关门,并且大吼道,“陈南芝!你出来见我!我现在回来找你了!你快出来!”
他的吼声没有将陈南芝引出来,倒是引来了陈爸爸,有佣人给陈爸爸撑伞,脚步匆匆的来到了自家的大门口,陈爸爸一看到大伯现在如此的狼狈,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这臭小子遇到了什么事?
“你既然没有遵守约定,在一个月内回来找她,就是违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女儿了,她也不会再见你,识趣的你还是快点走吧。你看你一身脏兮兮的,回家去吧。”陈爸爸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愿再对他残酷,只能跟他好好说一说。
☆、381.第381章 心酸
可是大伯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今天不管怎样也要见到陈南芝,让她跟自己说清楚,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就算已经是不爱了,就算之前和他在一起都是玩玩而已,都无所谓,但就是要得到她一个答案。
“陈南芝!你给我出来!”大伯不跟陈爸爸废话,而是继续在陈家的大门口大吼大叫,引得过路的人都议论纷纷。
陈爸爸这下眉头紧皱,想着他这样吼,肯定会把刚刚睡着的女儿给吵醒的,赶紧叫佣人上前去把他的嘴给捂上,让他想叫也叫不出声,加上大伯体内的蛊毒又开始活跃,现在不仅仅是胸口疼了,全身都在疼,让他没有再反抗的力气。
陈爸爸看他如此坚定的眼神,都已经做好跟他打持久战的准备,就算叫人把他捉住,关在某个地方都可以,但是大伯没有反抗多久,便昏迷了过去,这让陈爸爸也非常的吃惊,怎么会突然昏倒了?
陈爸爸冒雨上前去检查倒在地上的胤高德,发现他的脉搏很虚弱,而且他的脸色惨白里透着青紫色,有些奇怪,正想命人将他先抬到屋檐底下,这时宁华诗出现了,撑着雨伞奔跑了过来。
一看大伯已经昏倒在地,激动地她也一下子丢了雨伞,蹲下了身子,查看大伯的情况,对旁边的陈爸爸说道,“陈叔叔,把胤高德交给我,我带他离开,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家,好吗?”
陈爸爸一听宁华诗这么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但觉得宁华诗这么担心大伯也有些奇怪;宁华诗一个弱女子,将大伯背在了身上,头发已经散开,慢慢的背着大伯离开,陈爸爸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松了口气。
此时,陈妈妈从屋里跑了出来,撑着伞来到陈爸爸身边,“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啊?你现在身子不比以前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还有,刚刚是谁在大门口大吼大叫?”
陈妈妈说完,朝周围看了看,宁华诗此时已经背着大伯转入了一个小巷里,正好错过了,陈爸爸这时也反应过来,跟自己老婆说,“没什么,一个乞丐,大吼大叫让我给他点钱,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些钱。”
陈妈妈回答,“你就是这样好心,我们家又不是开善堂的,要是这县城里每个乞丐都来找你要钱,那我们家还生不生活了?还是回屋里去先换件衣服,南芝她又醒了,突然就哭了起来,说什么听到那小子在叫她,还说要去地府陪他,哎……快去关心下你女儿吧。”
陈爸爸点点头,赶紧转身回到屋子里,还吩咐佣人说,如果之后那个人又来大门口找小姐,直接将他给赶走。佣人们点点头,然后将陈家的大门给紧紧地关上。
宁华诗背着大伯,虽然背起来很不易,很多次刚走了几步,大伯就从她的背上滑了下来,直接摔到了地上,但是宁华诗还是没放弃,她要赶快把他给背回山上的屋子里,不然,他马上就会受不了虫蛊的侵蚀,而直接痛死。
从山下下来只花了五分多钟,而这次背着他上山,却是整整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大伯痛醒了又昏过去,醒来又昏过去,终于,宁华诗把他背到了小屋里,脱掉他的衣服,就算脚上沾了泥巴也无所谓了,将他放进了木桶里。
宁华诗已经累得趴下了,就坐在地上,靠在木桶边,而大伯也是昏迷的靠在木桶里,药水没过他的脖子,宁华诗喘着出气,头靠着大伯的头,突然觉得这样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华诗安心的照顾昏迷中的大伯,吃饭的问题,她会披着披风,戴上帽子,偷偷的到县城里去买吃的然后带上山,宁华诗仔细检查了大伯的脉搏,再看了看他胸口的淤青,比刚才要消散很多,大伯的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
第二天大伯就醒了过来,一看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小木屋里,也看到宁华诗忙碌的身影,再回想起昏迷前的发生的那些事,他开口问道,“陈南芝她真的因为我迟到了,而再也不想见我?还想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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