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公公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或许只是那姜总管在收拾的时候,将玉玺放置到另一处去了,你们可都仔细找过了?”王先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四下查看着,问道,“房梁上可找过了?”
“都找过了!”李公公回答道,“整个寝宫除了外殿,奴才都吩咐人找过了!”
“那就再去外殿找找!”赵之贤有些焦躁不耐烦的道,“找不到玉玺,老头子就不能就这样死去,赵之源也暂时动不得手!”
他虽是太子监国,但赵之源毕竟是皇子,自己的兄弟,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对兄弟下了杀手,难免要落百姓口舌,也会让其余皇子心中不服。
“太子倒也不必焦躁!”王先生却笃定的道,“这玉玺早晚是太子的!至于赵之源么,他已经罪证确凿,就算是皇上忽然暴毙,太子也不用对他手下留情。”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只是若能全本宫的名声,那就再好不过了!”赵之贤要名要利,说起来也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今夜真找不到玉玺,皇帝得死,赵之源自然也必须要死了。
“太子说的是!”王先生隐去眼中的鄙视,附和了一声。
此时,外面也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的小太监们进来回话,外殿也没有找到玉玺。
这让赵之贤更加的烦躁了几分,转头看着王先生问道:“现在,以王先生看该如何?”
“自然是以太子的利益为重了!”王先生建议道,“传国玉玺总归不会流出皇宫的,只要太子继位,便能明目张胆的寻找了!”
赵之贤心中一动,顿悟道:“先生说的正是,以后这天下都是本宫的了,又何必在意一个被人藏起来的玉玺呢!”
说着,阴测测的目光落在了龙榻上,那个因为几日米粒未进的皇帝。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紧握着,冷笑道:“父皇,你一路走好,孩儿一定会继承您的衣钵,将大商朝发扬光大的!”
话音落,他便对李公公道:“小李子,动手吧!”
李公公的身子稍稍的颤抖了一下,但想到一旦自己的主子成了新皇,自己便是掌管整个后宫的总管太监了,顿时恶向胆边生,深吸一口气,步履坚定的朝着龙塌走了过去。
低头看着皇帝昏迷的脸,李公公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拆开之后,就一手捏着皇帝的牙关,撬开他的嘴,正要往他嘴里灌药,眼角余光忽然一撇,就看到了龙塌里侧的一个紫檀镶金的盒子,可不正是放置传国玉玺的盒子吗?
心头一喜,动作也就停了下来,李公公立即惊喜的禀告道:“太子殿下,传国玉玺在龙塌之上呢!”
“当真?”原看到李公公忽然停下动作,正要发怒的赵之贤一听,顿时喜上心头,窜了过去,也不管皇帝的身体平躺着挡在了前面,便爬上龙塌,将那个紫檀镶金的盒子抱在了怀中,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啊!”
“恭喜太子殿下!”于是,李公公等太监立即跪地谒拜。
王先生的眸光一闪,隐去一抹精光道:“看看你们这些榆木脑袋,该改称呼啦!”
李公公等人立即机灵的重新再度跪拜在地,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好好好!尔等平身!”赵之贤得意忘形的大笑道,已经再不顾矜持了,更不顾自己的双腿还压着皇帝的小腿,心急的打开了紫檀盒子。
却在开盒的一瞬间,惊得差点摔掉了手里的盒子,语气更是惊慌的道:“怎么是空的?”
“空的?”王先生的眼眸再度闪烁,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料想必然是中计了!立即往后瞄了一眼,先准备好自己的退路。
“找,小李子,再找一遍!我就不信姜信那个老匹夫还能将玉玺给吃了不成!”赵之贤愤怒的将空盒砸在了地面上,空盒顿时碎成了渣渣。
此时他一心想要找到玉玺,竟然忘记深究为何盒子放置在皇帝床头,且还是空的。
“是!”李公公等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慌,腿脚打颤,其实很想要立即逃离这个感觉上十分诡异的寝宫,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依傍着赵之贤,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便四下开始再度搜找玉玺。
“贤儿这是在找什么呢?”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想起,在忽然安静的寝宫里显得阴寒阵阵,鬼气森森。
赵之贤陡的打了个寒颤,脑袋好像不在自己脖子上的根本控制不了,想要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似乎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谁?谁在说话?谁在学父皇说话?快给本宫滚出来!”在他心里,已经断定皇帝中了玄术,这辈子只有等死的份了,因此,他不敢相信方才是皇帝说的话,只当是谁在暗中捉弄他。
“贤儿,你压痛朕的腿了,还不快下去!”皇帝的腿动了动,声音嘶哑的继续说道。
“啊!”赵之贤只觉得寒气从头到脚的窜了一遍,好像在冰天雪地里再被人兜头倒了一盆凉水一般,倏地从龙榻上弹跳了起来,一头栽了下去,滚落在足踏旁边,根本不敢抬头看向龙榻上的人,对着足踏就是一阵猛磕头,“父皇万岁万万岁!”
床沿上,一双只穿着白袜的脚缓缓的垂落了下来,在赵之贤的头顶晃悠了两下,皇帝的声音中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继续问道:“贤儿,你还没回答朕,方才是想要找什么呢?”
“父皇,孩儿……”赵之贤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贤儿,抬起头来回话!”皇帝说着,脚尖踢了踢赵之贤的头顶。
赵之贤压下心里的恐慌,缓缓抬头,视线却在此时四下扫了一遍,确定寝宫中还是只有自己的人之后,嘴角忽然露出一道残忍的笑意……
☆、第一百九十章 :弑君未遂
只见赵之贤忽然抬起头,并站直了身子,一阵狰狞大笑,逼视着皇帝道:“父皇,既然你醒了,这事情也就好办多了!那就快点告诉儿臣,传国玉玺在哪里吧!撄”
“皇儿要传国玉玺做什么?这可不是给小孩子玩的!”皇帝好似初初醒来,懵懂一片,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父皇看来的确是老糊涂了,你说儿臣要传国玉玺做什么呢?总不会是玩家家酒吧!”赵之贤冷笑道,“父皇也不用在儿臣面前装傻!若是你此刻乖乖将玉玺交给儿臣,并当下拟好禅位旨意,儿臣自然会好好的将您赡养到老!如若不然……”
皇帝闻言,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如若不然,皇儿想要如何呢?玉玺在朕的手上,你拿不到可是不能服众的!”
“父皇若今夜暴毙,您还怕儿臣找不出玉玺的下落吗?”赵之贤阴沉着脸道,“而且,父皇才醒来,大约不知道,姜总管已死,寝宫中早就换了儿臣的人在伺候着父皇!因此,儿臣劝你,还是识时务方能保住一条残命!”
“你个逆子,这是要篡位吗?”皇帝刹时气得怒目圆睁。
“父皇,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江山既然早晚要传给儿臣的,那就还不如急流勇退,留一个贤名流芳百世呢!”赵之贤此时越发觉得胜券在握,对着皇帝咄咄逼人道,“而儿臣也免得被世人猜疑有弑父之嫌,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呸~”皇帝气怒攻心,对着赵之贤狠狠的一口口水吐在了他的脸上,“你个不孝子,狼子野心,谋朝篡位,不顾父亲养育之恩,居然想出这样的狠招来!看来是朕太过宠溺你了!”
“宠溺?”赵之贤却哼哼冷笑道,“父皇,你这话,儿臣可不爱听!您自己这么多亲生的儿子里,你真正喜欢过哪个,又宠溺过哪个?倒是那南宫睿,不过是你曾经喜欢过的女子与外人所生,你便能将所有对于亲儿的宠爱都逆转到了他的身上!哼!若是儿臣所料不错的话,他如若不是靖王南宫棣云的种,你都甚至有可能将皇位传给他了!”
“你、你个逆子,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无稽之谈?”皇帝气得霍地站直了身子,手指头几乎要点到赵之贤的眼睛里去。
赵之贤吓了一跳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陡然升起不股不好的预感偿。
而一旁的王先生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在一旁提醒赵之贤道:“太子,天快亮了,别忘记夜长梦多!”
赵之贤顿时再打了个激灵,一狠心,霍的一下子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皇帝面门,同时狠心道:“父皇,既然您不知好歹,今日儿臣便好生送您一程了!”
话音落,长剑已经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皇帝不知是久病不起身子虚弱,一时躲避不开,还是哀莫大于心死,只用冷漠的实现看着赵之贤,沉声问道:“贤儿,你终究要下这个手么?”
赵之贤手下一顿,神色微微一变,还未说话,一旁的王先生便对着他咳嗽了一声。
他便再度阴沉着脸道:“儿臣给过父皇机会了,是父皇执拗,冥顽不灵,就休怪儿臣手下不留情!”
说罢,心一横,剑刃便贴着皇帝的脖子划了下去。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就在自己剑下的人却忽然消失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自己颈脖上架着的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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