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之贤这一招,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思,暗中却藏着很多的弯弯绕绕。
当然,皇帝却是喜欢这种表现的,又加上南宫睿等其余一些大臣的附议,他自然准奏了。
而唯一一个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表示抗议的,就只有二皇子赵之齐了,只见他即便是在最严肃的早朝时辰中,也穿着惹眼的靓丽朝服,从诸皇子的列队中站出来,朗声奏请道:“父皇,儿臣身子骨总是有些不大利索,怕是不能做到风雨无阻,每日必到的承诺,因此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特例吧!”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原本满脸笑意的皇帝顿时阴沉了脸,顺手抓起龙椅旁边的一块玉髓摆件,就朝着赵之齐砸了过来。
赵之齐忙乱的跳脚,毫不在意惹怒皇帝的避过玉髓摆件,眼睁睁的看着摆件碎成渣渣,还一副心疼无比的表情对皇帝道:“父皇,你砸到儿臣不要紧,但砸碎这玉髓多可惜啊!”
“肤浅的混账!”皇帝只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更因为他这扶不起的阿斗形象而已经没有半点期望的道,“朕还不想每日见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爱来不来!”
“谢父皇宽怀!”赵之齐立即顺水推舟的谢恩,只气得皇帝吹胡子瞪眼,一挥手宣布了退朝。
而其余的皇子们一边庆幸着赵之齐在皇帝心中完全失宠的悲剧,一边又可怜自己以后的私人空间又少了几个时辰。
出了朝堂,赵之贤眼神鄙夷的对赵之齐道:“二皇弟,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赵之齐却懒散的咧嘴一笑道:“这岂不是正中太子下怀么!”
“二皇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赵之贤立即面色一僵,不悦道。
“是什么意思,太子心中明了就好!反正,二弟我从小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吊儿郎当的从未入过父皇的眼,也乐得轻松!倒是太子殿下,已经身为储君,还在蝇营狗苟的算计着,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赵之齐一边不甚雅观的掏着耳朵,一边笑得邪肆张扬。
“赵之齐,你……”
“太子别总是叫我,我还没到年老耳聋的时候,听得到你说的话!”
赵之齐咧咧嘴,弹掉手指甲里的脏东西,挥了挥手道:“我今儿与佳人有约,先行一步了!晚上太子可别惦记我哈!”
“你……”
面对这个连皇帝都头疼的赵之齐,赵之贤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心口,明明知道他现在的自毁了差不多的形象绝对不可能对自己有所威胁,但心里却总是莫名的对这个吊儿郎当的二弟有所忌惮。
等到南宫睿出来,赵之贤便将他拉到一边道:“阿睿,我总觉得二弟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南宫睿眸光一闪,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太子因何这般想法?”
“我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只觉得他今儿在大殿上拒绝,就是故意引起父皇注意的!”赵之贤皱眉道。
“太子怕是多虑了,二皇子为人放荡不羁,张扬跋扈,连皇上都十分的头疼,也难怪你被他给唬住了!”南宫睿宽慰道。
赵之贤想了想,或许也觉得自己想多,或者更是因为羡慕赵之齐居然敢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皇帝对立,才让他心里产生了某种不可知的动摇了。
“太子,今晚是诸位成年皇子迁出宫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陪同皇上一起晚膳的机会,你身为长兄,又是储君,一定要趁机收服更多的兄弟之心,包括他们身后支持的人!”南宫睿将话题绕到正事上道。
“这个孤自然知道!只是,赵之牟怕是要有所行动了,阿睿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睿明白!”
与赵之贤别过,南宫睿出了宫,一进自己的马车,就见车上已经有人,不免揶揄道:“你今天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怕是把一众皇子都惊得又是羡慕又是恨了!”
那人吊儿郎当的斜靠在车避壁,翘着二郎腿还不停的晃悠道:“赵之贤一想讨好父皇,又想借机笼络其余皇子,三更是想要促使老三受不住激将而提早出手,我闲着没事,宁愿抱着美人***,也不愿意跟着他们瞎掺和!”
此人正是在大殿上出足了风头的二皇子赵之齐。
“是是是!二皇子向来最是英明!”南宫睿没好气的道,“不过你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钻进我的马车中,就不怕惹人非议?”
“切,要非议也是非议你,众所周知,我就是随心所欲,放浪不羁的,谁都不会在意我的行动!”赵之齐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道。
“怕是不然啊!”南宫睿沉声道,“太子虽然拿捏不准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内心却还是忌惮你的!”
“切,他个神经病,每天没事就是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怕把自己的储君之位给算计没了!”赵之齐不屑的撇唇,又忽然正色道,“哦,对了,老三那边,乔相好像也有所动作了,不管他跟老三联手的其他目的是什么,但是最主要的一点,肯定还是要报你羞辱相府一事!你自己可做好准备了?”
话音落,就看到南宫睿一脸笃定安然的表情,他又顿时失笑道:“我还真是多管闲事瞎操心了,你这只比南宫棣云还要老奸巨猾的狐狸,谁能算计的过你呀!”
“话可不能这么说,睿一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然还击,这只是自保的手段而已!”南宫睿淡然道。
“是是是!你最是修生养性了!”赵之齐嘲讽的呲牙,又扬声对外面驾车的文宇道,“小宇子,送我去乐文招!我要去约见想容美人儿!”
外头的文宇手抖了一下:二皇子殿下,能不能别这样称呼小的啊!小的不是宫里的太监!
但他也只能心里腹诽一下,绝对不敢说出声来。
“要去你自己去,别把我拽坑里!”南宫睿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对文宇命令道,“文宇,前面巷子转进去!”
“是!”文宇立即精神抖擞了起来,挥鞭加快了催马的速度,片刻就转进了那条鲜有人出入的小巷子。
马车还未完全停下的时候,南宫睿就对着赵之齐踢了一脚道:“二皇子,好走不送!”
竟是直接将赵之齐踢出了车厢。
“南宫睿,你好大胆!”赵之齐低声怪叫一声,人在半空翻了一个身,稳稳的落地。
文宇立即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声:“殿下好身手!”
“嗯嗯!还是小宇子识货!”赵之齐得意的昂了昂脑袋道。
文宇泪。
“看在你有个识时务的侍从身上,本殿就不跟你计较了,就此别过!想容小美人,本殿来啦!”孔雀一般的赵之齐张扬的沿着小巷子东拐西拐的又拐回了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向着乐文招而去。
这边,马车直接回了靖王府。
南宫睿回到疏墨轩,还未来得及换衣裳,苗采潇便窜了进来,抱着他的要欣喜的叫道:“南宫睿,我今天又升了一级了,鬼丸那臭小子也终于出来跟我打招呼,说还有两级我就能完成任务满级了!不过,它说了什么需要辰门之匙才能开启辰门啥啥的,我有听没有懂,秦尧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要我来问你!”
“哦!这个我知道,待你满级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先一心完成任务就行了!”南宫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辛苦你啦,一直都在认真的完成任务呢!”
“那是必须的呀!”苗采潇没有多想,全心的信任南宫睿,笑着道,“等我满级返阳成人了,就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啦!”
“嗯!”南宫睿也点头,视线却穿过窗户看向了正在外面似若有所思,又像是怅然若失的秦尧,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而有关于辰门之匙,就目前来说,自己怕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找,只能加快完成朝堂之中的这些事情了。
——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柳条儿渐渐抽芽,淡淡的春之气息已经显露了出来。
赵之贤提议的增加亲情的建议除了那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二皇子外,其余皇子,不管年长年幼,都很好的执行着。
而每晚与儿子们一起用晚膳的皇帝看起来也十分的高兴,时值中年,正是年富力强的他更是喜上加喜,后宫里又同时传出两位妃嫔有孕的好消息。
其中一个正是三皇子的生母燕贤妃,据太医诊脉,是一位皇子的可能性很高,皇帝高兴不已,立即下旨,不但给了丰厚的奖赏,更是金口玉言,若是将来诞出皇子,必然册封为皇贵妃。
要知道,先皇后自从仙逝至今,皇帝再未提及重新立新后之事,有人猜测是为了巩固赵之贤的地位,不想新皇后再诞出嫡子,与赵之贤一争高下。
也有人说皇帝对先皇后夫妻情深,不忍让她在阴曹地府不安心。
总之,众说纷纭却没人能够真正猜透皇帝的心声。
而现如今,后宫由赵之贤的姨母,并未能诞下皇子的庄妃代理后宫庶务,更是大大确保了赵之贤的太子之位。
但若是燕贤妃到时产下皇子,皇帝封她为贵妃的话,这后宫与前朝怕是都要变天了。
刹时,三皇子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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