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不急,倒是太子虽是有了这大好的喜事,却想过该怎么处置了么?”南宫睿将话题重新绕回赵之贤的身上。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又喝了一杯,再放下时,才一脸正色的对南宫睿道:“这正是孤找你来商量的重要大事!”
“太子请说!”南宫睿也跟着一脸正经的道。
“阿睿,你也知道,秦可茹那个女人妒忌心极强,心眼又小,自己生不出蛋还要管束着孤不准随便去别的女人的房里!若是霓裳有孕之事传到了她的耳里,孤担心她会对霓裳不利!”赵之贤忧形于色的道。
南宫睿赞同的点头:“太子说的有理!只是,太子难道要让霓裳姑娘就在乐文招中养胎吗?这要是真跟霓裳姑娘这样说了,她必会伤心不已的吧!”
“这个自然不行的!”赵之贤坚定的摇头道,“霓裳虽然出身烟花之地,但她也是清白的身子跟了孤的,且这一年来对孤更是情深义重,即便是孤被拴住了脚不便出宫来看望她,她也不曾耍小性子为难孤,反而更加善解人意的伺候着孤,为孤排忧解愁!如今,她又有了身子,孤如何还能让她留在这里受人非议!”
“嗯!太子也是重情重性之人,霓裳姑娘才会对太子一往情深,即便是无名无番也无怨无悔!”南宫睿懂得如何在最关键的地方戳中别人的软肋。
此时的赵之贤内心是喜悦又矛盾的。
他虽然早早的因为嫡长的身份而被立为太子,但却因生母皇后在他被立为储君的第二年便仙逝,没有严母督导,姨母庄妃又采取放任的态度,才导致他在外人看来刚愎自用,其实内在优柔寡断,为人处世其实没有自己的决断,才会在宫里被秦可茹克制的死死的。
当然,当一个人越是被监管克制时,便会产生抵制的心里,也因此,他才会出宫寻求刺激。
更何况,外面的女人不但容貌出色,国色天香,还性格温婉,柔情似水,凡事都以他为重,自是大大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的心胸,也就对这样的女子更多几分爱护了。
“霓裳对孤的这份心意,孤自然不会辜负,因此才得知她有了身子,便找你来商议!”赵之贤有些激动的道。
“太子需要臣做些什么,便只管开口吩咐!”南宫睿也体现出一个至交好友,两肋插刀的豪爽。
“孤想要请你帮孤在京城最好的地段置办一套宅子,一定要出行方便,不能委屈了霓裳。”赵之贤显然早有腹案。
“此事便交给我来办!”南宫睿爽快的答应之后,又凝重的道,“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万一走漏了风声,让太子妃或者是秦家知道了怎么办?毕竟京城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南宫睿未雨绸缪的提醒道。
“嗯!这一点也正是孤考虑到的,因此,才要请你出面置办!反正秦可蕴已死,就算是秦家猜测是你在外金屋藏娇,想必也没有立场指责你什么的!”赵之贤如此打算道。
南宫睿眸光微闪,聪明如他,当然知道赵之贤叫他出面的目的,而他之所以再这样一提,便是提醒赵之贤,别忘记了他的功劳。
“是!为了太子子嗣繁茂,睿愿意为太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孤就知道阿睿是最值得孤信任的!那宅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快置办好!”
“是!睿明白!”
“好!好!不愧是好兄弟,孤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份豪爽,来,今儿孤高兴,一定要不醉不归!”
赵之贤极其的兴奋,亲手执壶,要给南宫睿倒酒。
南宫睿却阻止道:“欸,太子殿下,今儿自是值得庆祝的好日子,但是您却找错人啦!今儿最当陪着殿下庆贺的应该是霓裳姑娘才是!”
“哈哈哈!对对对,阿睿你说的对,说得好,今儿应该是孤与霓裳好好庆祝的好日子!”
“那睿便不打扰殿下与霓裳姑娘的良辰美景了!”南宫睿立即识趣的告退,出了房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霓裳,递了个眼色给她,自己则上了三楼,进了另外的房间。
他才在房内坐下,便有一个清丽出尘,巧笑嫣然的少女施施然走了进来:“想容见过世子爷!”
“嗯!”南宫睿淡淡的应了一声,任她关上门进来。
想容进内之后,便收了笑容,安静的走到床榻的一侧,对着那边的墙壁有节奏的敲了三下。
墙那边回应了两下敲击声之后,想容又在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床侧的墙壁便翻转开来,露出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从那边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婀娜娉婷的女子。
女子长发如瀑,鬓边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只用一根简单的银簪固定,除此再无一点饰物。
面上也笼着一层白纱,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眸,配着疏密有致的弯月眉,不用看整张脸,也知道面纱之下笼罩的必然是花容月貌。
“云娴拜见少主!”女子走到南宫睿的面前便盈盈拜下。
“免礼!”南宫睿淡淡的扫过她的眉眼,赞赏了一句:“霓裳的事情安排的很好!”
“谢少主赞誉!”云娴再次褔身,谢过南宫睿。
“霓裳住出去之后,安全方面便要着重考虑了!”南宫睿沉声道,“虽然当初你们都是立下死誓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最后能够完好无缺的回到该回去的地方!”
“属下明白,已经安排好人手了!”云娴垂眸恭敬的回道,“绝对会万无一失!”
对于这个万无一失之说,南宫睿不置可否,道:“人身万无一失便好,有的方面,若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反而引人怀疑!”
云娴一怔之后,立即恭敬道:“是,属下明白了!”
“嗯!”南宫睿点头,低头喝茶,再不说话。
云娴静默的站立了片刻,眼神中流转着几分贪婪的注视,却不敢直视他的脸,终究还是识趣的道:“少主再无事吩咐的话,属下便告退了!”
“哦!对了,这是给你的药!”南宫睿想到了什么,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道,“试试可有效果!”
云娴没有立即接过,眼眸中闪过一道沉痛,一只手颤抖着下意识的抚上了脸颊,隔着白沙轻轻抚触,沉凝了片刻才道:“已经根深蒂固了,用了也是无用,还是别浪费了主子的好药!”
“云娴姐姐,你若不用,如何知道是否有用!”一直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想容忍不住劝说道。
“想容说的对,不用便不知道效果!”南宫睿附和了一句,却没有勉强,只将瓷瓶放在了桌面上,然后起身道,“霓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是要走的意思,想容立即巧笑倩兮的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他开门,并将他送去了楼下。
房间里,云娴目注着那瓶药良久,最终还是拿起了它,转身从密道口消失。
——
回到家的南宫睿意外的发现苗采潇居然没有等他回家,且书房中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让他心里颇有些异样。
但随后用气息寻找之后,才发现她不过是躲在了他卧房后面的屋檐下,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干脆也不拆穿她,只管自己洗洗睡下。
自以为躲藏成功的苗采潇心里却是矛盾的。
她心里有气,不想让他找到,因此巴不得他没有发现自己。
但当看到他只在书房兜了一圈,没有发现她,便回房洗洗睡了之后,她又满心不是滋味。
混蛋小子,就不知道多找几个地方吗?
不知道这个宅子里还有只厉鬼正没事四处游荡吗?也不担心她一不小心被厉鬼给生吞活剥了?
某只无辜躺枪的厉鬼再次打了个喷嚏:真是见鬼了!最近怎么老容易打喷嚏啊!难道在人间待久了,身体素质变差了?
呵呵!骗鬼啊!
透过窗户,看到他的胸口起伏平稳,呼吸也十分的沉稳之后,苗采潇判定他这是睡着了,才悄无声息的穿墙溜了进来。
首先就是去净房找他换下的衣裳,一通狂闻,确定衣衫上这一次没有沾着胭脂水粉的味道,且连酒味也是淡得几乎闻不到之后,才算是安心了一些,自语道:“嗯!看来他这一次的确是纯喝酒,没有胡来!”
“你焉知我不是脱了衣裳,才免除了酒味和脂粉味的?”一道含笑的声音却在她的背后响起,而且,绝对嘲讽!
“啊!”被吓了一跳的苗采潇尖叫了一声,“南宫睿,你干嘛悄没声息的吓人啊,是想要吓死我啊!”
“你还能吓得死吗?”南宫睿双手环胸交抱着双臂,斜靠在墙壁上,戏谑的搭配,“你半夜不休息,偷偷潜进我的房间,原来是有特殊癖好啊!”
“谁,谁有特殊癖好啦!”苗采潇理亏的嚷道。
“那你这是……”南宫睿话为说完,只努了努嘴,指着她手里的衣服。
苗采潇低头一看,手里此时正拿着他贴身的衣物,俏脸顿时一热,立即像捏着一块烫手山芋一般飞快的甩掉,结结巴巴的道:“南、南宫睿,我、我告诉你,我、我才没有特殊、特殊癖好,我只是来检查的!”
“就说了,检查衣物是没有用的,谁办事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呀!”南宫睿今夜的兴致看起来颇高,忍不住逗她道,“要检查,你应该检查该检查的地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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