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似乎看出了多普有问题,但是她的心里只认为“他有精神病!反正不正常!”也许更重要的是现在多普的外形是一位七十多岁、腿脚不灵活的老人,而苏雅的外形看起来顶多就二十五、六岁,所以就算多普以现在的这个形象示意苏雅,像苏雅这个年龄的女孩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回应他的。
苏雅望着多普这么含蓄的样子心中特别不自在,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没有忘记炸弹人说的话,她的心里始终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哄着眼前的多普送她去东边炸弹人所说的那个躺在地上的大树处。但是有两件事值到现在她也没有想通,那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多普的面跳下瀑布,她难以想象到时候就算她想跳,多普又有可能让她跳吗?另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那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苏雅真地按照炸弹人所说跳向瀑布的深处,那么当她落到最底端的时候,她又该如何落地?
此时的苏雅也顾不了那些了,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一切顺利,别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好。于是,就在她的心中盘算了一会儿后,只见她面带微笑故作关心地对坐在对面浑身不自在的多普说:“你刚才去了哪里,我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你,你是去竹林中散步了吗?还是……你在试着再次找到出口?”
苏雅说完,突见多普的眼睛圆睁,好一会儿都是一动不动的,好像被什么人定在了那里。
当苏雅看到多普这一幕,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从她口中说出的“试着再次找到出口”这句话刺激了多普的心灵。但是当苏雅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炸弹人说多普就是死神,也就是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多普这个人,而多普所说的话也不是真的,那么也就说多普编的故事也都是假的。那么话就再一次地说回来,现在的多普也没有必要在乎苏雅口中的调侃,只是令苏雅想不通的是此时的多普究竟在发什么愣?
值到过了一会儿,多普那发呆的眼神和紧张的表情才突然放松开,就听他对苏雅说:“怎么……我去了很久吗……你醒了很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啊……上一次你睡了很长时间,睡了很久才醒过来……所以,我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毕竟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怕我回来你也睡不好……所以就在外面呆得很久……你,你放心……”
多普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讲了这么多,苏雅听得只觉得头都变大了,心想:“你个熟透了的夕阳红,看你的夕阳,红你的红,给我扯这些,你以为我是你初恋啊?”
听着多普这么半天的答复,苏雅居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问题,也许她不问那么一个让多普莫名其妙感到敏感的问题,多普也不会这么萝莉啰嗦、肉肉麻麻地回答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答案。
苏雅一时忍不住打断了多普的话,只听她说:“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啊,对了,你坐的那条木床,还是送给你自己睡吧……”
☆、408 临别之前
苏雅刚说到这儿,只见多普再一次露出很紧张的表情慌忙对她说:“你是怕我没有地方睡吗?没关系……这条床还是你睡吧……我睡哪儿都行……我睡地上也可以……你放心……我无所谓的……”
苏雅原本是什么意思?相信许多人听了都会明白,那就是苏雅就算是睡觉也不想跟眼前的这个老糟糕头子一个屋儿,她想换个屋子睡,她的本意就是让眼前的这个老糟头子睡这个屋儿,而她去别的屋子睡。但是令她完全没有想到是面前的这个老糟头子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辈份,之前他要把其他屋子中的矮凳搬进这个屋子来搭床用,目的就是在这个屋子的原有木床对面再搭一个床,这样他和苏雅就可以一人一个床、而且每天都可以脸儿对脸儿、面儿对面儿地睡觉了――他的算盘是打得很好,而且苏雅也能看得出,只是她无法做得出,而且她非常非常讨厌跟眼前的这个老糟头子共处一室,试问苏雅平时就已经很讨厌这个老糟头子了,每当她睁开眼睛就得面对着他,睡着了在梦中她还得极不情愿地跟他在一个餐桌上用饭,而睡觉得她还得与他面对,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变成现实的话,那么苏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算不像多普那样被毁灭得很严重,至少她的精神也会崩溃。
苏雅想着多普话语中那些令她呕吐的嚼不烂的词句。一边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一边支撑着自己的耐心,她心想:“高低哄你这个死老头子到躺树旁。等你给我送到那里,我一定跳入万丈深渊,不管接下来是死是活,也比跟你这个死老头子呆着强,你这老家伙,老牛吃嫩草吃到我这儿来了――演完最后的戏,一定跟你d!”
虽然此时的苏雅板着自己的耐心希望哄着眼前的多普带她到炸弹人所说的那个躺在地上生长的大树旁。但是她左想右想依然无法恭维多普那贪婪的想法,所以虽说多普渴望与苏雅共处一室并睡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苏雅除此以外并没有满足他更深的愿望,也没有迎合他所说的话,她只是回答多普说:“怎么,你睡在地上也可以……那你就安心地睡吧!”
苏雅心想:“给你个睡地上的机会已经对你不错了。否则依我的性格就在地上挖个洞,然后让你躺进去,然后再把洞埋上……让你再胡思乱想……等我从这个鬼地方逃走以后,你愿睡哪儿就睡哪儿,到时不关我任何事。”
本来苏雅还打算跟多普扯一会儿闲的,等扯起多普的兴头时苏雅再提出跟他去东边散步的想法,但是从多普进门的那一刻,他与苏雅在一起相处的这么一段时间内,他似乎始终没有消停过。苏雅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多普确实有病,反正她感觉如果她迟续地就这么地与多普继续对坐下去。她一定距离变疯不远了。
想到这里的苏雅也不再耽搁了,她竟直截了当地站起了身。而坐在苏雅对面的多普发现苏雅突然站了起来顿时显得很惊讶,脸上的一丝欢悦也似乎顺间散去,只听他对苏雅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苏雅嘴上答得很轻松:“我睡累了,我想去外面散散步,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气……总之我睡得很累!”
可苏雅的心里却在说:“我想干嘛?我当然是想离开这里。难道是跟你这个死老头子过一辈子啊?你还是跟你的竹林为伴去吧!”
苏雅说完,一边慢慢地朝着门外走去。一边小心留意着身后多普的反应。
虽然在多普回来之前炸弹人对苏雅的叮嘱是最好带着死神一起前往那颗躺着的大树的面前,但是此时的苏雅却并没有勉强多普跟她一起去,一来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炸弹人要叮嘱她这么做,她不知道究竟多普跟不跟着她去大树旁到底能起到什么特别的作用;二来她非常讨厌跟眼前的多普呆在一起,哪怕是临别前最后的时刻她也非常讨厌,她甚至希望背后的多普不要说跟着自己来,那样的话她也不会为了多普再回头,值到她走到那颗大树旁并跳下去的时候,她就可以彻底地跟多普dbye了。
可是就在苏雅还没有摸到木门的把手的时候,她的耳边终于传来了多普的声音:“等一下,我陪着你去!”
听到了多普的说话声,苏雅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回头。而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刻发现多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木头床上站了起来,他依然用两个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苏雅的方向站着,他的脸上充满着期望,他这一表情似乎意味着苏雅的想法并不只是散步,而是拍拖。
当苏雅看到多普的反应后,她心中的想法和嘴里的说法当然是心口不一的,她心中在想:“你个老苍蝇,在家等屎得了,去什么去啊?”可是她的嘴中却回答多普说:“你在外面散了半天的步,难道不累吗?我看你还是在家歇歇吧,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正如苏雅的预料那样,事实明明已经摆在眼前,而且多普都已经费劲八力地站了起来,他有可能再次坐回那个连褥子都没有的硬邦邦的木床上吗?答案是绝对不可能。
只听多普连忙回答苏雅的话:“没关系,我不累,我还可以走很半天。”
多普说完,就利用腋下的两只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苏雅的方向走去。
看到多普如此辛苦的走路,苏雅再次暗想:“也不知道死神是怎么想的?变高山也行啊,虽然动不了坑儿,但是因为体型大、身子望得自然也远啊;变流水也行啊,虽然是透明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用支个架子走路啊……眼下的这位可到好……变什么不好,一定要变个残疾的老头,这死神是不是有病啊?”
当苏雅看到多普已经直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只好迎上前故装亲切、像模像样地靠近多普并搀扶着他,然后两人同时打开了那扇木门并朝着门外走去。
等走到门外的时候,苏雅只回头轻轻地将门带上。似乎此时的苏雅与多普是一个想法,毕竟在这个鬼地方根本就看不到第三个人的影子,更不用担心不关门会闯进小偷进屋偷东西了,而更重要的是,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顶得脊梁骨很疼的木床,一个里面连个屁都没有的木碗,一张光秃秃只能用来当枕头的木桌,一个坐上去屁股疼的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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