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比赛多没什么特点,就是普通的舞刀弄枪,施点法术,在甩几道符,都没什么吸人眼球的地方。不过值得高兴的一点是场场对擂之后,留下来的胜者大多都是玉虚的弟子。看来玉虚实力一如既往的强劲,让他有些得意。
他与白止往旁侧那么一站,看着五个擂台上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虽然是平淡的比赛,却也有些应接不暇之感。
看的他有些烦,有些无趣,他便再不关心赛事,从袖袋里抽出了个帕子,拔出方策就开始擦拭。他不怀好意的想,待会见到他的比赛对手,一定要把擦的锃亮的方策先拔出来,吓一吓对方才是正经。要知道,方策可是一把有些年头了了的好宝剑,是他师傅看重他特地赐给他的镇派之宝,五大门派之间早已传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叫他委实自豪。
他心里美滋滋的正想着,一会如何如何威风,却不易白止忽然惊呼一声,“秦昊,你快看!”,随后一巴掌无意识的挥过来将他手里的方策拍在了地上,只听落地啪的一声,秦昊的心便碎了。
他愣了足有一口茶的功夫,反应过来才赶紧弯腰把剑捡了起来,忙又心疼的擦了擦。想他这方策只有威风凛凛浴血的时候,何尝有过什么机会如此蒙尘,白止这一拍,算是拍到他的心头肉了。
但忙于关注战事的白止见他没有反应,还要一巴掌拍过来。秦昊护住宝剑忙眼疾手快的闪到一旁,眉毛鼻子皱到一块,不耐烦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白止师兄向来淡定到八风不动,偶尔开一开玩笑也算从容得体,但却很少有这样不淡定的一面。他如此反常,定是被他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秦昊耳朵一动,这才发觉赛场上不知何时变得热闹不少,他抬起头,只来得及自己正对面五号擂台那边,七梦将剑一甩,宛了个气势汹涌,剑气逼人的剑花,又空出一只手迅速施了个什么强劲的决,贺云的赤阳短剑立时便捉襟见肘,被活活寸退了数步。
这擂台不大,退了数步便是边缘。贺云见自己此番已经同输字占了边,心有不甘,于是待到七梦收剑时,双手使了一招双龙戏珠,就要趁虚而入。
秦昊惊了一悚,气急败坏道:“这个人怎么这样,他这不算是使诈吗?”
白止摇了摇头,“他未曾输了比赛,也未曾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充其量只能算是钻了个空子。”,他沉默了一会儿,“五年前我也险些败在他这一招上。”
听到这句话秦昊又是一愣,他眼力算不错,还是能看的出来贺云反击这一招有多厉害,白止说连他都险些败在这招之下,想来这一招委实不容小觑。
他正为七梦捏了一把汗,眼看着短剑造出的幻想似两条游龙,蜿沿攀向七梦喉间,竟像是一记夺命狠招。
白止又在一旁回忆道:“这一招看似虚招,其实非常实在。我当初为了躲它,险些丢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秦昊不由屏住呼吸,心忖既然这并非虚招,那便是直奔七梦命门而去。可再看七梦哪有想要躲开的架势,脚尖一抬,竟是迎刃而上。
这个不要命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些人都不明白这位看似有些本事,却十分面生的小哥却是哪里来的觉悟,如此不要命。
秦昊听见后面有人感慨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想不开,求胜心切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吗?”
可他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觉得,先前七梦捏的那个决,好像还有什么旁的用处。
他就这么静静的等候着,果然不负他所望,在赤阳剑离七梦的下巴只有寸厘之长时,七梦的身边竟蓦地化出了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罩子,好像坚硬无比的样子,镗的一声弹开了贺云挥来的一双剑。
突然生此突变,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尤其贺云本人,咬咬牙不信邪的正要反击,不易七梦却忽然从罩子中飞出一脚,将贺云从擂台上直接踢了下去,摔在了人堆里。
如此一来,算是七梦赢了。但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空气里静默了好一阵子,一直到佚慈无甚语气的宣布道:“第十场,五号擂台,七梦胜。”
人群里才蓦地炸开了锅,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有过比赛经历的许多人其实都在这个贺云手上受过气,如今瞧他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不由兴灾乐祸。有喜欢煽风点火的,更是开始对七梦这个人进行了一场就一场不绝于耳的夸赞。
而备受瞩目的主人公七梦,只是慢条斯理的收了剑,然后又面无表情的对着台下面色难看的贺云拜了一揖,才转过身缓缓的走下了台。
期间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中,他始终表现出一股沉稳又镇定的气度,不由令人更加咋舌。
七梦走到白止身边,同他点了点头,白止不由笑道:“这场比赛打的漂亮!”
七梦还是只点了点头。
秦昊皱了皱眉。如果他方才记得不错,七梦瞬间弹出来的罩子,乃是个坚实的结界。旁人或许不曾见识过,但他这个整日与佚慈踏古等人为伍的,便是见怪不怪了。
怪不得他觉得方才他手里捏的决不简单,原来真的就是很不简单。布施结界这个本事,秦昊自己研习了许久,至今也仍未能参透其中一二。因为凡人毕竟是凡人,没有仙人的根骨,若当真想要学会布施结界,恐怕也要等到他师尊或者是几位掌门那样的境界才能掌握。
所以他觉得这个七梦,果真如他先前心里那句戏言所说,当真不简单。甚至他觉得,七梦的本事要比他师兄白止本领更加高强。他有些好奇,更觉得离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逼近
七梦与贺云的这场,算是整日来最有看头的一场,接下来的比赛,与之相比,便有些无趣了。
包括后来秦昊经历的这几场,委实没什么有趣的,许是他点子好,竟遇到些本领不怎么样的,是以这一天的赛程,也算进展的顺利。
晚间歇息时,秦昊草草用了晚饭,就赶紧跑去了花坞。果不其然就瞧见佚慈正窝在踏古屋里的窗前,有一搭没一搭顺着莫黩头上的圆毛。
虽然秦昊来了,却不见佚慈有什么反应,但他晓得佚慈已经知道他来了,于是便直接开口道:“我师兄说的那个事,你怎么看?”
佚慈抬起头来,眸子里有了些色彩,“我觉得他说的不错,魔域不会在最后一颗地盘上前功尽弃。以赤九的为人,定然是会用尽各种手段的,而对我们而言踏古便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秦昊抱了抱肩,觉得还有些不妥,“那你觉得他会用什么方式威胁我们呢?”,他抿了抿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也一定不会将踏古交还到我们手上的。况且他也一定知道,我们晓得他肯定不会伤害踏古……”,他抬眼看向佚慈蓦然间有些动摇的目光,“晓得我们会觉得他若是真的耍什么手段,也必然骗不了我们。”
赤九如此煞费苦心是为了什么,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踏古。踏古不管对于魔域还是对于他们,都十分重要,轻易动不得。白日里他听得白止的见解,起初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过后闲来无事他又那么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很不妥。
毕竟他们彼此都知道,谁都不敢伤害踏古,既然不会伤害,就一定不会有筹码可言。
听了秦昊这番话,佚慈便似失了魂,神情有些落寞,他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都是这幅形容,甚至麻木的似乎都欠缺了些思维和理智了。
其实踏古与佚慈在九重天上分别后,佚慈也很伤心,但秦昊瞧得出,那时候的伤心绝对比不上现在的强烈。那时的伤心多半是懊恼与后悔,这时的伤心,看起来略有些痛心疾首。
这前后的变化秦昊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觉得,隐约同佚慈的情根有关。
佚慈与他交代过,说他的情根早在当年历完人劫时就一狠心给断了。如此说来,他定不能真切的感受到爱恨情仇。所以他此番的变化,难免让秦昊拿来与情根挂上关系。但他若真较起真来,他的这个直觉,又委实不靠谱,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谁断了情根还会长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就像是一株植物,连种子都不在了,你还能指望它生根发芽吗?
佚慈说过,就因为他不懂得爱是什么,所以他每天都要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谁,并且觉得只要无限的对那个人好,正是爱这个应该做的事情。
这种空虚又寂寞的感情,秦昊委实觉得,佚慈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他不像别人看到的那样,光芒万丈,其实,他比谁都要黑暗,都要难过。秦昊时常在想,这几百年来,佚慈是怎样过来的?
或许,就真的如同他同踏古讲的那句一样的话,只要努力,结果就尚未可知。
思及此处,他也禁不住叹了口气,抬眼时,佚慈正亲昵的抚摸着莫黩额头的朱砂。那个地方,混有踏古的血液,如火似荼的血液。
莫黩好似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佚慈捏的昏睡决给哄的睡着了,此时佚慈白皙俊美的面庞上,却染了些心酸的醉意。
他这个表情中包含的痛苦,秦昊一眼就瞧出来了,因认识佚慈以来,秦昊从未见过他心碎至此的表情,所以他的心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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