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仙,你准备好赴死了吗?”奈何嘴巴没有张,那声音就像带了无限扩音器,在周围不断重复着。
“我不怕死!”我告诉她。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对我的不知天高地厚,表现出一种无声的嘲讽。
在我记忆中,她就是这样一个具备秒杀能力,却永远都会用一种缓慢而深刻的方式出击。
“你确实不怕死,但是你怕你爱的人死……”说着,奈何的目光看向刚才我跑过来的教学楼。
我立刻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慌忙的对着她吼道:“不!”
完全没有用,那教学楼就在她的一个眼神里,顷刻间倒踏了,无数尘土飞扬,四处都是惨烈的尖叫声。
我看傻眼了,就在刚刚,我才将这个世界的庄君凡带到那个教学楼里,现在,他就这样被我害死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正用藐视万物的目光看向我。
我捡起地上的一节断木枝,愤怒的朝她冲去,她纹风不动的等待着我,在我离她只有三米远的地方,她伸出一只手,将我的身体控制在了原地,很费解的问我:“官小仙,你明知道我只要伸一根指头,就可以掐死你,为何你却还要如此不自量力?”
“那你掐死我啊!”我瞪着眼睛,恨不能撕烂这个老妖婆的烂脸。“那你他妈的道士掐死我啊,你掐死我啊?为何不掐死我?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是因我而生,你只是我的记忆创造出来的大BOSS,你毁灭了我,你也会随之消失,你他妈的也会消失,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滚,我才不会怕你,不就是死吗?我官小仙什么都没尝试过,就是死过!”
“哈哈哈哈哈!白巫师的小儿,就是如此无能!”她听到我这一通狂轰乱炸,毫无所动,手掌慢慢移上去,我的身体也随之被吊在了半空中,狂风乍起,长发被吹散,然后她就那么轻轻的一扔,我的身体就垂直摔到了地上,有那么十几秒时间,我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仿佛灵魂出窍了,再然后,这整个身体就只剩下痛。
渐渐的,我可以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在朝我走来,她在我身体的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她无情的揪住了我头顶的头发,将我头往上扳,她要我看着她那张经历了百年岁月的老脸痛苦着。
“谁告诉你,你死了我就会消失?这个世界是因你而生没错,但是我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她这次张了嘴,幅度很小,好像是在唱歌似的,巫师说话都有一种幽怨的吟唱气质,这一刻,我却不觉得是神圣的,好想骂一句‘装逼’来压压惊!
只见她伸长另一只手臂,在空中来回晃荡,黑色袖角跟着飞舞起来。
她念道:“呼风——”周围的风就起,风卷残云中,不留一物,她又说:“唤雨——”天上便下起倾盆大雨,直接将我的身体,淋得尽湿,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奈何,却无耻的开了挂,身上竟一滴雨水都没沾到!
瞧她那得意的样儿啊,我恨意顿起,任由她继续揪着我的头发,撑在地上的手伸进外套里摸了摸,两个烂鸡蛋飞快的扔向了那张可恶的老脸。
她没有动,那鸡蛋在离她的脸只有一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原原本本的飞弹了回来,打碎在我脸上,我闭着眼睛,迎接了这一下,蛋壳划破了我的脸颊。
“官小仙!你只要说,你从此诚服于我,做我的信徒,我就放过你!”
“呸!我信你这老妖婆什么?你一百块都不给我!”我气急败坏的吐出一口血痰,但没想到的是,这痰竟然吐到了她的袍子上了!
是的,那痰在我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粘到了她的袍子上!
我瞬间有一种重了五百万的狂喜之情,她整个人更是怒火中烧,扯抓起我的头发,狠狠的将我往旁边的电杆上一扔,我这小身板撞上去,骨头碎裂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见了!
我趴在上面,忍受着肉体的痛苦之余,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么痛,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一想到殷祁在我怀里消失的模样,我将咬了咬牙齿,吊着一只胳膊,从那电杆旁边,缓慢又僵硬的爬了起来!
奈何看见我摔成这样,竟然都还可以顽强的爬起来,眼中倒是出现了几分讶异,但是面对我这样赤裸的挑衅她能力的权威,她更是生气,瞬间移动到了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举到了空中。
“你知道吗,那个让你支撑到现在的人,你再也见不到了!”
“你——胡说!”我痛得眼泪掉下来,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我朝她吐口水,自然是碰不到她,但是我就是这么任性!
“哈哈哈,那就让我来送你这一程吧!”她说完,手臂一挥,我的身体便再次被她抛了出去。
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这次死亡,是我唯一一次死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我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一片天空,虽然它早就被乌云密布,但我却依然看到一丝微光,从云缝中以线形照射下来,好美……
然后,我被奈何扔出去的这个过程里,我余光里,仿佛感觉到有一个急速的影子,出现在了我飞落的身体旁边,在我身体撞上旁边的大树时,他伸手抱住了我!
☆、第418章:重回白山镇
他奔跑的速度,竟然比我身体落下的速度还要快,当他冰冷的手指触到我的身体时,我才肯定,这如风一般的人是在这个空间实实在在的。
我睁着眼睛望着他的脸颊,有一刻迷糊了,那张脸,我实在太熟悉,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从奈何手中来救我!
他抱着我穿进了一道白光里,便再没看见奈何的身影,再后来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没有天花板,实木悬梁。
墙体也是实木做的,因为年代久远,木头色深了,但是很耐看。
这是白山镇老宅的房间里,我从小就住这间屋子。
脑子里因此一阵乱,记忆里明明记得是束安将我救了,为何我会在这里了?
我躺在床上,将脑袋里所有的信息都过了一遍,以为自己这是在梦里。
但是全身痛得要命,脖子上带着一个固定的颈椎器,手上绑满了纱布,脚上也全部都是石膏,这一定是我和奈何大战以后留下的伤,所以束安救我的画面不是我的梦,可我又怎么会在白山镇里的老宅里呢?白山镇明明就被那夜我和殷祁烧了!
“嘎”的一声,房间门开了!
一个人影步了进来,看见我睁了眼,对方又惊又喜的来到了床前,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小——仙——”似乎不太适应这样喊我名字,我爸来到我床前,脸上挂着满满的担心。
“爸,爸,是你吗?”我躺在床上,斜眼看着他那焦白了头的花发,这真的是我爸吗?难道我在束缚阵里有两个爸爸?
“是我啊,小仙吶我的闺女,你变成了这样,爸爸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他靠在床边上,眼睛里充满了痛心和难过。
我愣了一下,我爸这话的意思不是我受伤的样子,而是我的脸的样子吧?
这里不是束缚阵吗,他怎么看到我的样子了?
知道我在疑惑,他解释:“束安带你来的时候,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小仙,你受苦了!是爸爸没用,都没帮到你!”
束安,将一切告诉了我爸爸?
我脑海里反应了好几秒,才弄清楚意味着什么。
再看我爸那心痛的模样,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爸,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你不要自责!”
“是爸错了,当初不应该将你教给那个狼心狗肺的束安……”我爸说着,嘴唇颤抖了起来。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也缠着纱布,我忙问:“爸,你的手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的回答:“没怎么,切菜的时候切的!”
我自然不信,怎么可能切菜都切到手背上去了!
“爸,我渴——”我说得咳嗽了一声,我爸赶紧站起来,出去屋外给我倒水去了!
最后他端着一大碗温开水进来,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我喝,喝好了,我说:“爸,你扶我起来!”
“小仙,你,你身上的骨头断……断了好多根,医生说你得这样躺好几个月……”我爸说这句话说得十分艰难,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长这么大,哪里看过我爸哭啊,他永远在我心中,都是一个不哭的巨人。
是我让他担心了呀,看见满屋子的医用器具,我在这床上,估计也昏迷了好几天了,这些天,都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
而我此刻感觉身体里有股能量在穿梭,躺着实在难受,我再次请求道:“爸,没事儿的,你扶我起来吧!”
他不知道我为何要坚持起来,但他还是依着我,万分小心的将我从床上缓慢的扶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指,能动,很好!
“爸,能不能帮我右手的纱布拆了?”
他本来扶我起来就已经很纠结了,现在听见我说要拆纱布,更是不愿意了!
“小仙,你的手上伤得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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