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招招,别恶心我啊。”
“叫师姐。”
“好。师姐你别恶心我啊。”
“闫似锦你!谁恶心你了,是你说话说半截容易让人想歪。”
“也就你能想歪。”
我跳起来追他,他却并没生逃,反而一把将我带进怀,只令我与他更近。
可清晰听得他喘息音。他贴着我耳朵说话:“如果能晚一点,只晚一点,该多好。”
呃?!
我本就被这突发事件搞得晕头转向,又被臭小子气息一撩拨更是找不到北,此刻乍闻他说,更是直接脑袋瓜停摆,彻底不明白了。
“什么?玩什么?”
臭小子却已一把推开我,背转了身子,只冷冷抛出话来:“没什么,我就是说金妙走了,所以今天的蛇蜕才送的晚。”
“呃?!”
“她说奕风的真魂元魄一直在瓶子里装着也不是个事儿,而且刘村邪气太大,不适合奕风重修,她要带奕风回青丘,立刻就走,她也的确立刻就离开了。你知道平日咱们伙食都归她管,所以我饿了,这就去自己弄吃的。”
说着话臭小子已几步窜到门口,大力拉开门连个告辞都没说,便急急离开。我只瞧着那背影发呆,然后头又开始痛了。
鬼王去找素素,是要报闫似锦的恩情。闫似锦当年到底对鬼王有何恩情?素素又起了什么作用?看样子鬼王与素素敌对无疑,可如今鬼王消失素素还好生生的看书写字,是不是说,鬼王这恩情把自己都报销了?!
扭头看一眼那碗蛇蜕,我伸手抄起并一扬脖灌入肚腹。伴着那股子冰凉,我头也开始清醒。
金妙已离开,鬼王已消失,致远小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更是干脆躲起来。这一切都与素素有关,若此时我还执着的认定素素一清二白,便不止是个大笨蛋了。
说不出自己那种纠结心情,我本是个懒人,最讨厌处理这些人际关系,我只愿我身边人各个都和谐相处,最起码做到相安无事也好啊!
但如今看来我想的未免太简单,或许一开始我才是对的,我就不该惹麻烦!
盘膝坐下,我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个大小周天,初时还能听得那雨声淅淅沥沥,到了后来只觉脑空心空,一切都已空空。
晚饭时候。
饭厅里只载浮坐着等我,一问方知临近晚饭时间,村里最穷的刘老实上门来求,言说自己八十高龄的老娘亲突然腿脚不能动,并极其反常,似患了怪疾,这位老人家虽在人界论起来已是高寿,可下地干活洗衣做饭,甚至插秧种菜之流都还应手。这次病倒事前无任何征兆,刘老实又没银钱请大夫,又不忍看老母自此撂倒,就记起村头住着女财神以及师父等高人,这才特特登门。
我听载浮啰嗦完,头又开始疼了。好吧,我估计没银子的事载浮绝对不愿意办,但慕蔚风一向心软,所以他在晚饭时间不露面,必然是自动请缨去帮刘老实的娘亲瞧病去了。
再问,载浮又说慕蔚风前脚将走,致远小道的师父后脚就千里传音,说有急事令致远去办,便一刻都不敢耽搁的走了。而闫似锦也出去寻鬼王下落,言说不必等他开饭。我暗道今儿这是怎的了,一个个的都在忙,似三界只剩我一个大闲人了!又心疼臭小子为了寻鬼王连饭都顾不得吃一口,而我却可以赖在家里,一时也没了吃喝的心思。
载浮见我的样儿便也开始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并一声比一声更响亮。我心想着这厮何时也知晓关心徒弟,他却已先开口道:“唉,招招爱徒啊,今晚吃粥。”
“哦。”
是粥是面我并非很在意,我只在意闫似锦是不是饿着肚子。
可载浮还在不停嘬牙花子,嘬到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觉心翻个,烦闷至极,只好伸手往腰畔小锦囊里掏。我是要将那小锦囊中的金豆子掏给他买米的,也好他早早住了口,别再我耳边似一百只苍蝇般折磨我。但手伸进去了,却心咯噔一声。
小锦囊空空如也!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兜里比脸上都干净!
我的小锦囊中是该始终都有三颗金豆子的,如今怎的没了?!
我大惊,就忙忙将小锦囊解下来,并翻了个底朝上,“没了?我的金豆子呢?”抬眼瞧载浮,我问:“是不是你偷偷的,趁我不备的——”
“没有没有,为师以人格担保,绝对用金豆子之前会和你打招呼啊!何况锦囊一直在你身上,为师又没靠近你过,怎么可能有机会呢。”
载浮的话倒提醒了我,就忆起晌午后闫似锦曾将我扯进怀。难不成是那臭小子?可他要我金豆子作甚?!
正纳闷,却见门呼的一声被推开,慕蔚风急匆匆进门,这位平日极稳重的大师兄此刻竟也乱了阵脚般,只一叠声说着:“招招师妹,师父,快随我去趟刘老实家!”
☆、第二十四章 :
慕蔚风一向稳重,无论遇到多大事儿都未曾如此过,听闻他略带焦急说话我便觉大惊了,再见了他此刻模样,更是差点直接跳起来。
却是浑身*的似将将过过水的鸭子,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也散乱着,有水珠子自散碎发丝上不停滴落,他也顾不得擦掉头脸上的雨水,只一个劲的催促我与载浮:“快,要快,没时间了!”
得,到底刘老实家藏了什么?至于把栖霞一宝搞成这样?!
当下我与载浮也顾不得细问了,只随着他出门,而一脚踏出门方知他为何这副狼狈模样了!却是本淅淅沥沥的雨这功夫劲下的瓢泼一般,成串的雨线打在人脸面上,急急的,令人无法睁眼。
风声呼啸,天地一片漆黑,路旁树木皆被狂风吹得弯了腰,似下一刻便会折断了身子,随风上了九重天。
偏这狂风暴雨中时不时有一两声猫叫乍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嘶……”我不由将衣襟拢拢,心想这雨下的可真邪门。
说起来我与载浮一直在屋内坐着,却并未听到半点风声雨声,按理说这么大的风雨就算紧闭了房门我俩也不可能一丁点动静都听不到啊!?
载浮想必也纳闷,那厮本在我身前紧跟着慕蔚风出门,我这脚步将踏出,他已嘬着牙花子往回撤,差点没一头撞我身上,口中更是一个劲儿的叨咕:“不妙不妙,太邪门了!有敌情!”
我一口老血梗喉头,暗骂这厮越来越不靠谱了,还用你废话,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风这雨邪门了!至于敌情,现在说,是否为时过早?!
也懒得与他浪费唇舌,我只一把推他重又进了雨幕中,而自己顺手抄起门旁杵着的油纸伞,也冲入雨幕。
一路行来极其困难,却是每迈出一步都似要用尽全身力气,这风实在太大了,雨更是大得离谱,在风雨中别说交谈,便是连简单的走路都成了巨大的难题。
也就理解慕蔚风为何那样狼狈了,想来他自刘老实家回转,也费了不少劲儿吧!
刘老实家在村中,慕蔚风一直在前方几步远处走着,顶风冒雨的虽走不快,可看他身形微微前倾,自然是心急如焚,急着要赶回去。我就更好奇刘老实家到底怎么了?为何他要说没时间?!难道刘老实的阿娘中了什么邪术,只等我们去救,去的晚了便连施救的可能性都无?!
一时间天马行空,起了一大堆不靠谱念头,又忆起当时载浮曾说,刘老实的老娘亲只是突患腿疾不能下床,既然只是腿疾,慕蔚风干嘛要急成这副样子?!
腿疾,突患腿疾?!
我心隐隐有不妙感觉腾起,我若记得不错,着了修仙的蛇类爬行动物的道,的确会下半身不能动。难道又是树林里那条虬褫作祟?!不会又和素素有关吧?!
鬼王已经失踪了,一直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素素真的是树林里那条虬褫,若刘老实的老母亲腿疾真的是着了道,那么我只能收回先前的话,井水不犯河水看来是不可能了,到时别拼个你死我活就成。
暗暗叹口气,我又想,若此事与素素有关,难道慕蔚风是因她而急?虽然我曾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想要撮合他俩,可毕竟是我大师兄,撮合个人倒罢了,若真撮合个笑面虎妖精,我这做师妹的未免太不地道。
保佑保佑,他俩还没建立起感情基础吧!
再瞧前方急行的人,就觉雨幕中他的背影朦朦胧胧,仿佛也带了几分诡异色彩,忙收回目光,默念静心诀镇定情绪。
静心诀念了三遍,入耳的狂风暴雨似不再那么搅人心智,而载浮那厮虽被我推入雨幕,偏不先行,只敢走在我身后,就差扯着我衣角哭娘了!
临出门前本顺手拿了屋内的油纸伞撑着,将将一直心神不定也没在意,此刻心神皆安就发现油纸伞眼瞧着就要在风雨中殒命了。这狂风中几人环抱粗细的老树都弯了腰,何况区区一把油纸伞!
但我生平最讨厌被雨水淋到头发丝,便只能在伞上施展个术法,令其不至于随时被风卷上天。
只是我本也不会多少术数,而这情急之下指尖点在伞骨上,却是不自觉就用了点金术。霎时间油纸伞化作金伞一把,猛然不能适应金伞重量,我差点没被它压折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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