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靠马甲成为红黑端水大师 完结+番外 (姬子牙)
伏特加下意识扭头看向黑发男人,对方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
“我确实不会。”
再看切宁酒,她亮晶晶的眸子里就差直接写上“我会缝!我能缝!让我缝!”
“……进来吧。”琴酒道。
纱布,棉签,碘伏和酒精,独立包装的麻醉针,镊子,三角手术刀,组织剪,止血钳,缝线和角针……进入这间卧室后,枡山瞳发现医用托盘上的器具相当齐全。她坐在[朗内尔]从一楼拎上来,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拎上来的椭圆背椅上,凑近冷白色灯光的立式可旋转桌灯,口中叹出一个充满遗憾意味的单字。
“啊——”
“怎么了?”
琴酒正在重新把袖口挽到手臂上方,闻言回首。
“竟然有酒精和麻醉药!”
枡山瞳夸张地指着银制方盘上其中两件物品。
琴酒……琴酒他不想说话。
他瞥了她一眼,只见那双绿眼睛忽闪忽闪了好几下。
“……不然呢?”
“我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嘛!”第一时间抓住了对话台阶的金发女孩兴冲冲开腔,“你懂的,大哥,就是昏暗的灯光,破旧的旅馆,一个人,不,一匹孤狼!对着老式的电视,时而画面还花屏几下,里面正上演西部、牛仔,还有短毛狗的电影……然后,主角用牙齿咬开威士忌的瓶口,把烈酒‘哗’的倒在染血的伤口上,注意了!此处一定要伴随着紧咬牙关的特写镜头!”
她两只手合起,比划出一个长方形的取景框。
琴酒莫名回忆起他在年少时,为了迅速提升实力,在混乱的硝烟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光……很不愿承认期间居然有些片段和她的描述奇异地重合了。
没什么带狗的西部片,但疗伤坏境是真的糟糕。
“我二十分钟前打的第一针。”他道,目光落在桌上的麻醉药物上。
这种规格的针剂,起效时间一般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而他做过抗药训练,持续时间只会更短。
“哎?那不是快要过时间了!”
她果然没了再讲的兴致,很干脆地把手浸入了消毒液中。
到了真正处理的时候,琴酒发现她居然做得还不错。倒不是说面对流下来的血液面不改色之类的,那是他们这类人的必修课,而切宁酒远不至于对这种小事色变。
受伤那会,琴酒就做了紧急包扎。事后,他在房间内单手取出了右臂处皮下的子弹,如他所说,手枪弹能呈现嵌入的状态,就证明动能并不厉害,否则伤口的撕裂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女孩严格遵照着标准流程处理,从清创到消毒。缝合时,她用细白的手指把伤口压在一起,然后左手稳定地按照八字法下针。
当她不笑也不闹的时候,室内显得愈发静谧。
琴酒感受着皮肤上的拉扯感。
毫无痛意,麻醉药还在起效。概因枡山瞳在听到上一针快过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反手给他手臂上补了一剂。
“……还不错。”
他一手支在桌边,受伤的手则横在枡山瞳和明亮的桌灯之间。从侧面看,她像是正在认真伏案做作业,又或者批改公司文件。
这场景,让琴酒想到他刚接手[抚育]任务的那段时间。她就是这样,小小一个人趴在书桌前翻阅组织用来“考验”的文档……一个又一个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她证明自己和皮斯可值得被留下的理由,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出色的头脑。她的体质太差劲了,没有一点出行动的可能。假如说一名身体素质良好的成员,搭配五分头脑就可以快速晋升,那她要补上这份不足,再远远超出……需要的大概是二十分的头脑。
但琴酒还是会抓着她练习武器就是了。
“上一次,”他忽然出声,“为什么用刀?”
“啊?”
极细的缝合线就在指尖,绝不是适合怔住的时候。
“A375基地。”
伤者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业余医生”手不稳,琴酒直接报出了那次会面的基地代号。
“我没带枪。”
再次勾线穿过血液和皮肉,枡山瞳头也不抬。
“那不是你用刀的理由。”男人说,“如果那不是一个‘iation(可交涉场合)’,你第一时间就会死,毫无胜算。”
第119章 心的荒芜花园
“体力逆差的前提下, 热武器尚且不能保证一定能抹平速度和力量的差距。”
琴酒沉声道,“又是贴身的正面碰撞, 以你的臂力,有在对手开枪前将其毙命的可能吗?”
枡山瞳垂眸。
“……没有。”
她手上的工作仍在继续,用镊子夹起消毒棉拭去新鲜破损的皮肉渗出的血珠,蓬松雪白的棉球须臾间被鲜红浸染,变成蔫巴巴的存在,再被毫不留情地丢在一边。
失血让她触碰到的这片皮肤冷冷的,偶尔, 肌肉会在女孩的掌心反射性的跳动。
“第一击还有直中要害的可能,等到停下来对峙的时候,以你当时的施力位置, 反握的匕首也就看着像那么回事,任何一个懂基本卸力的对象都能顺势躲开……”
这下她彻底不说话了。
琴酒清楚地看到, 她拿针尖多扎了他的手臂一下, 姿势别提多刻意了, 唯恐他留意不到。
男人内心升起无力感。
他大致明白她怎么先想的,从来, 切宁酒的选择凭仗的都是精准的判断。他当然相信她的谋算能力,但是,再精妙的预测也不是百分百的, 最重要的是……
“生死不能赌几率,切宁。”
因为一旦输了,损失是不会成比例计算的,那只会是完完全全的末路。
……
“哗啦。”
枡山瞳在伤口上正反正打了三个结, 把持针钳丢进染着鲜血的银色方盘里。
“完成啦!”她轻快道。
——看来, 是打定主意要装没听见了。
琴酒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摁了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碰到的位置就是上次的伤口处,那里早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需要时间来消弭的黯淡红痕。随着他侧转脖颈的动作,身后高束的银色长发有几缕发尾自然地落到了身前,和纯黑的织物底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急速撕裂天空的流星。
枡山瞳只朝他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似乎她毕生的新兴趣就是收拾医疗垃圾。她把混着血污的器具一件件放进银盘里,由大到小,这几下倒没有噼里啪啦的声响了。
眼瞅着她就要端着垃圾晃着椅子用奇怪的方式走人了,琴酒心底叹了口气。
“你给我带的什么酒?”他道。
女孩停住了,她的绿眼睛终于又瞧了过来。
“酒?”
“刚才,伏特加不是说,你带酒来做客了吗?”
在此之前,做客一词几乎从未在琴酒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当然,要是[去地狱做客]这种话也算的话,那这词倒是挺常见的。
强行忽略心里的违和感,琴酒道:“拿的什么?”
大有继上次的花里胡哨枪支后,再考察切宁选礼物水平的意思。
“大哥你问酒呀?”女孩总算又笑起来了,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状,鼓鼓的卧蚕衬得她的笑容尤为明媚,“你真是问对了!”
这一句话嗓音清脆而高昂,而下一句就不是如此了。
“我送的是秘鲁的国酒。”枡山瞳定定地望着琴酒,轻声道,“一种蒸馏过的葡萄酒,它的名字是……”
说到这里,她不说了。
琴酒调动记忆,答案在脑海里补全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些日子某道始终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下来。
“is(皮斯可)?”
“嗯。”
她点点头。
……
“纱布。”
琴酒举了举右手。
伤口不是缝合就万事大吉的,还需要敷料包扎。
“噢——”
已顽强撤离书桌一米五远的枡山瞳做恍然大悟状,她又把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使其脱离朝着门口前行的状态。
琴酒见她动来动去得费劲,起身单手把她拉了回来。
枡山瞳接着从事医疗工作——先在伤口处放上两块基础的无菌纱布,再左右交叉一圈圈把绷带缠好。见她前后移动位置艰难,琴酒适时把胳臂前伸。当她为尾端打结时,由于俯身角度的加大,一丝长发没能抵抗住重力的影响,自她耳后滑落,差一点就要降在伤口上。
“哎!”两只手都在忙碌中的枡山瞳一声短呼,琴酒已接住了那一缕金色,扬手替她撩回身后。
枡山瞳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手下蝴蝶结成型,她后退一点看了看,面上神情十分满意。
“我可真是平平无奇小天才!”
她给自己鼓了下掌。
“第一次做就能做得这么好!”
“玛克没受过伤吗?”
琴酒推开门,一边朝楼梯下的黑发男人勾手,一边道。
“哦,他没有这么倒霉……啊,不是,是他不像大哥一样令人尊敬,不值得我施展平生才华……”
……
……
一丁,一点。
星子般的,猩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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