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有的结论摆在两兄弟面前,姜东元是陪着赵寅城折腾,折腾到他不折腾了,就问兄弟是不是还是不信。
赵寅城不太好讲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过于玄妙的展开,他没办法完全相信,可兄弟撒这种狗屁倒灶的谎,好像也没必要?
不管是信还是不信吧,姜东元对此的结论是,他无法判断自己是出于对现在崔幼澄的好感,还是对故事里崔幼澄的好感,才对她产生好感的。
因此,不是他被崔幼澄拉黑了,他就不坚持了。而是应该说,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坚持,他怕自己有好感的并非现在这个崔幼澄。
这个结论也是导致赵寅城找到韩炳灿,给在对接作家的导演推荐了崔幼澄的主要原因。
兄弟的女人他是不碰的,兄弟没追到的女人他也不碰,可兄弟搞玄学,还是狗血到现在的电视剧市场都已经不拍了的替身玄学。
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当然,他尝试的过程并没有告诉姜东元,不是不想说是没办法说。怎么说?说我要去追你想象中的前世情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寅城不说,姜东元自然就不知道。目前姜东元的注意力都在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在崔幼澄那边。
如果没有崔幼澄找赵寅城麻烦的事,姜东元可能还会继续坚持,好感就是好感,好感是真实存在的。
可有了那一出,崔幼澄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就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都只是自己的想象。
自然就没有盯着崔幼澄那边,他自己的灵异事件还没搞定呢,追什么妹子啊。
也是因为姜东元不知道赵寅城在追他的‘前世前任’,对方又是唯一知道他有个‘前世’的人,当然就时不时骚扰一下赵寅城。
赵寅城被搞得很心累,在确定姜东元是坚持自己‘有前世’这种脑子有坑的想法后,真心想让他去找崔幼澄好好聊聊,我们能不能讲讲科学?别玩玄学好不好?
兄弟非得玩玄学,赵寅城很无奈,再度进入兄弟家,陪着兄弟看,他已经看了一万遍的《蛇果》,再听兄弟在那叨叨,我觉得男主角不应该是这样的。
赵寅城已经不挣扎了,随便他说,什么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兄弟已经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报告出来除了老伤没有任何其他疾病的担忧,赵寅城也就从忧心忡忡怀疑兄弟搞不好得了脑癌之类的东西,到现在转变为,兄弟就是发个小神经。
发神经的兄弟叨叨叨,陪伴兄弟的赵寅城时不时拿起电话看一眼。姜东元看他那样,就笑他是不是在等妹子电话。
“没啊。”赵寅城不想跟他聊这个,“你继续说你的,又哪不对?”
要是说电视剧的话,姜东元觉得哪哪都不对,前面四集他还有种熟悉感,后面反转的两集对他来说就很陌生,没感觉的陌生。赵寅城则是吐槽,他有感觉才奇怪,本来就应该没感觉才对。
“你没看过崔幼澄一开始写的本子,这部剧开拍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
姜东元皱眉说,“那两个故事很割裂,后面这个本子改动特别大,你说她会不会也是想起来我们的前世?”
赵寅城对着天花板翻了巨大的白眼,“你可以试着去问问崔幼澄,看她是承认你们有前世,还是报警让警察带你去疯人院。”
“报警的概率比较大。”姜东元笑叹一声,“我也觉得很荒唐啊,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能怎么办?”
已经知道事实就是如此的赵寅城弄不懂,“这么荒唐的事你说信就信了比事件本身更荒唐。”这家伙脑洞大的能上天,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那么能脑补?
脑补的故事各种曲折,有些甚至比电视剧还曲折的姜东元失笑道,“你不觉得很浪漫吗,前世今生哎——”
赵寅城表情微变,“你觉得浪漫?”
以为他误会了的姜东元抬手让他别激动,“我没疯,只是我们拍了那么多电影,演了那么多角色,可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只是最平常,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里,碰到了这样的事,难道不浪漫吗?哪怕就是个悲剧,我可能像剧本里死在她的手上,可那样的爱情,倾尽所有的爱情,光是想象,就已经很浪漫了不是吗?”
赵寅城对他的浪漫宣言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更想知道,“你该不会想继续这场浪漫吧?我是说,找崔幼澄再续前缘?”
姜东元还没想好,“我如果那么热烈的爱过一个女人,再去寻找所谓的替代品。那对她,对我,对我们的爱情,都是一种侮辱。”
微楞片刻的赵寅城试探着说,“那就是,你不会再去找崔幼澄的意思吗?”
“我是说,我得先确定,崔幼澄真的不是那个人。”姜东元仰头看向天花板,透过那层墙壁望向虚空的远方,声音带着笑意,“她能写出那样的故事,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跟我一样,在寻找那么一个人呢?”
面色微变的赵寅城刚说了一个“你”字,手机就响了,崔幼澄给他发短信说她到家了,之前手机没电耽误了一会儿。
赵寅城盯着短信犹豫片刻,举起手机怼到玩浪漫的神经病面前,让他看清楚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追的妹子是谁么?”
“是谁?”
是发短信来的人,是写出前世情缘的作家,是姜东元猛然坐起身怒视兄弟的女人,“赵寅城!你疯啦!”
赵寅城让他想起楚,“以你我现在的情况,可能疯了的人怎么都不会是我。”起码他追的是一个切实存在的女人,而不是幻想中的女人。
一度沉浸于幻想中的男人沉下脸,问现实存在的兄弟,“你想干嘛?”
“我约她,讲清楚。”赵寅城的表情也不好看,“她如果真的是那个..”翻了个白眼,“前任。”
又翻一个白眼,“那我认栽,绝对不会再联系。可要是不是..”手机怼像“疯子”,“你别再给我搞这套!”
姜东元黑着脸开口,“她就算不是..”
“那你就离她远点!”赵寅城扬声打断,“有多远死多远!你敢给我搞个浪漫试试!”
半个小时后,崔幼澄家楼下。
赵寅城先跟崔幼澄说,我兄弟病了,你多担待,当他是个病人,包容一下。
再说,很抱歉深夜打扰,但兄弟病入膏肓,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办法才来打扰的。
以及,兄弟已经疯到了不是很正常的地步。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先听着,别着急打断或者反驳,就听着就好,等他讲完再说。
最后,他会在边上保护她的。
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崔幼澄满头都是问号的上了赵寅城的车,看到坐在副驾驶的姜东元,问号就变成了惊叹号,遍布整个脑袋,咋了这是?!
是..记忆锁非常给力,又非常不给力。
“前世..情人?”
赵寅城一把按住急切的想要让“前世情人”想起来的疯子,让对方老师点,再以病人家属的立场,完全理解崔幼澄现在的心态,“我知道这很荒谬,你就先听,听完我们再说。”
副驾驶的姜东元开始讲故事,讲得可认真了,就是语速很慢,视线紧紧的盯着崔幼澄,不想错过她一丝表情的变化,试图看到一种恍然,如同他曾经在午夜,从梦中惊醒后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类似的表情。
坐在司机后排的崔幼澄在听故事,听一个她没有听过的故事。那个故事的主角不是她,而是明确的知道自己前方就是悬崖,他就是碰到了一朵食人花,还是自愿跳崖,自愿被美女蛇吞食入腹的傻子。
傻子说,他很早就心动了,很早很早。早到他讲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时候,等发现时,同时也发现了,号称爱她的那个姑娘只是在玩。纯粹的图好玩的玩,玩一场名为“我爱你”的游戏。
傻子说,他之所以一直不答应,就是因为那姑娘只是在玩而已。他不敢答应,他不敢玩。
如果早一点,他没有发现自己心动,那就玩,大家寻个开心就好,可他发现自己心动了,他就不敢玩了。
怕就怕,她三分钟热度随时可能换个玩伴。而他泥足深陷,会被拖入泥沼,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傻子说,那场有玫瑰花、有乐队、有亲朋好友的告白他是想答应的。
即便那姑娘还是在玩,他也无力再挣扎,他真的想答应的。可就在他话要出口的前一秒,他从对方那感受到了一种势在必得,一种我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玩具的兴奋,他就不敢答应了。
如果他答应了,如果她的玩具,如果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点头。
那点头的下一秒,她会不会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嘲讽他到底还是被她得到呢?亦或者,她都已经得到了,下一秒是不是就会丢弃?
傻子说了很多崔幼澄完全不知道的事,她的表情里没出现恍然,更多是茫然。
姜东元的视线牢牢的盯着她,盯着她哪怕露出一丝破绽都好,他都能跟赵寅城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崔幼澄毕生的演技都用在这一刻,姜东元越说越多,她的神情愈发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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