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是因为,喜怒太形于色不符合赵女士的处事观念,她如果轻易就能被情人看出来不开心要哄的话,那还怎么当大佬。
大佬缓和了神色跟情人闲聊,聊他那个鹿怎么样了。
小朋友只要在庄园就去骚扰林子里的鹿,夏、秋,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是散养,人工不太干预,自己在林子里找吃的。
冬天到了,动物就进入人工喂养期,不过为了保证动物的生存能力不会大幅度降低,喂养的方法不是直接投喂,而是把食物放置在林子里的各处,让动物自己去找,还是需要觅食的。
申彗星也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这件事,跑去跟工人说想加入喂养团队,工人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就去问郑先勇。
后者直接答应了,情人只要不搞事,想干什么郑先勇都不拦着,但他把这件事跟赵青禾提了一嘴。
赵青禾就知道了,申彗星有事没事就去折腾小动物的事。
动物饲养员很是开心的说,鹿已经给他摸了,他最近进林子,动物们还会去跑去找他,很可能已经认识他了。
小朋友说的兴高采烈,真正的牧场主想得则是,冬天吃鹿好像挺补的。
一个小时后,庄园的花园里就开展了一场篝火晚会,烤的正是一只完整的鹿。
申彗星大受打击,眼泪都快下来了,金主还让他多吃点,你不是喜欢么。
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精心喂养的宠物就这么上了火堆,小情人在金主给他递了块鹿肉过来时,突然发飙,反手就打开了她的手。
肉掉在地上,满场安静。
申彗星的勇气在被全场盯上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惶恐,畏惧的看着金主,不知道要怎么办。
几十号人围着的欢乐场,安静的只能听见柴火被火焰烧得响动,油脂滴入火堆,食物的香气四散,赵青禾的笑声打破了静谧。
有点脾气,也挺可爱的。
“不是你喂的那些鹿,买来的。”赵青禾伸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纸巾,擦着手对傻乎乎的小朋友说,“看来你也没认真养,都不认识自己的宠物啊。”
宠物是按群算的,申彗星养得再认真也不可能都认识,呆呆的看看火堆上的鹿,再看看金主,“真的?”
“假的。”赵青禾笑道,“你去林子里数数看,看看少没少。”
小朋友立刻叫出来,“呀!”叫完自己又害怕,“我不是,我那个,我..”
赵青禾朗声笑开,刚要再逗他,郑先勇凑过来,俯身跟她说,白少到山下了,想上来。
前一秒还觉得金主脾气很好的情人,下一秒又看到金主沉下脸,这次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金主却招手让他靠过去,拍拍他的脑袋跟他说,鹿确实是买的,安心吃吧。
随即,金主带着大部队走了,申彗星也被孙亿珍拽到一边,同僚严肃的教训对方,你不要命啦!
老老实实被妹妹教训的哥哥有些茫然的对她说,“我觉得,她脾气挺好的..”
孙亿珍被噎了一下,她认同这句话,可是吧,“那你也不能冲她叫啊!”
白少在冲赵小姐叫,不止是叫,还有骂,各种脏话狂飙,同时伴随着砸杯子,砸摆件,砸花瓶,砸一切他能看得见,也能拿起摔下去还能推倒的易碎品。
白少在撒泼,借酒装疯。赵小姐么..有点无聊。
白少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在他第一次对赵小姐表达不爽的时候就这么干,直接把酒店的总统套变废墟。
那次赵青禾太困,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继续睡。第二次这么干的时候,赵青禾也是全程无视。
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赵青禾是真觉得无聊。
白少爷太少爷了,从小被人捧着,又不爽就直接发泄。这几年是他过的最不顺的日子,先是亲爹为了钱财能舍弃他这个亲儿子的消息,他就已经够接受不了的了,兄弟绑架他妈,一走就是大半年,更无法接受。
好不容易妈回来了,却跟爹从恩爱夫妻转向形同陌路。而父亲对他也从宠爱变为视而不见,那日子过得憋屈的,白少爷都蔫吧了,兄弟还联系不上,更惨。
更更惨的是,爹没了,凶手疑似是亲妈。这对白少爷而言不亚于世界崩塌,塌的稀碎。
就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白大将凉的太突然,没来的急给儿子们铺好路。
大将的位置无数人抢,抢到手的不是白家人,白家大哥最后就只是个少将,白家虽然没有没落,但跟之前确实没法比了。
这给白少爷带来的影响可就大了,以前他是白家大少,现在白家不是军部第一人了,他这个少爷也就虚的很。给面子的依旧给面子,可想要成为独占鳌头的那个就不可能了。
属于将军的家属宅他们得搬出来,白家没有沦落到没有地方住的地步。
但白少还很很憋屈,他住了一辈子的屋子要让给别人,灰溜溜的搬走,怎么想怎么憋屈。
家里突然从还算和睦的家庭直接拆分,白夫人告知儿女们,她要去京都,房子已经买了,那边都安排好了,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家里谁都不愿意,哪怕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白家大哥都不愿意,亲爹刚死,妈就远走他国,还是去日本,这让别人这么想?他们亲日吗?
妈既然都不是通知了,人抬脚就能走,儿女们还能软禁亲妈不成?
白夫人说走就走了,走得亲儿子都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白少追去了日本,在京都见到了穿回和服的白夫人,那是他完全陌生的母亲,也是他完全陌生的日子。
白夫人并没有买房子,这是家里的祖宅,说祖宅呢其实也不算,就是她父亲分家后盖的宅子。
宅子原本是弟弟继承,弟弟战死沙场,弟媳带着孩子改嫁,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这栋宅子就成了她和妹妹的。
当初妹妹想要把宅子卖了,姐妹俩分钱,她们也不可能再回日本了。
当时的时局,两姐妹嫁的都是朝鲜人,日本是敌国,怎么可能回去。
白夫人没同意,相较于后来在朝鲜出生的妹妹,她是在京都出生的,幼年的记忆里,妈妈坐在廊檐下哄着她玩,那可能是她最无忧的年月了。
早年韩日关系不好,宅子就空置着,关系好一点了,两边能来往了,白夫人就雇人重新修缮宅子,一直养护着。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没想到..”白夫人摸摸儿子的背脊,“俊烨,妈妈想在此终老。”
跪在地上祈求妈妈跟他一起回国的少爷只能跟着妈妈留下,留的非常不舒服,他自小就没有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
两层小楼,不大的院子,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有两个房间。空间非常小,小到白俊烨怀疑,这楼上楼下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家里的客厅大。
当时还只是小兵的白爹能盖多大的房子,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啊。
再加上白夫人也不用佣人,她什么都自己来,自己打理院子,自己蹲在地上擦地板。
多年没干过这些的田中女士做的很是生疏,看不惯的白少爷试图给住在“田中宅”连夫家的姓都不要的亲妈顾佣人,还被亲妈骂了一顿。
那白少也不能干看着亲妈擦地板啊,他没那么不是人,只能亲妈擦,他也跟着擦。擦了还被亲妈骂,说他只会捣乱。
只会捣乱的白少日子过得是真蛋疼,他会简单的日语,那个年代韩国的高官之子就没有完全不会日语的。
可他真的只会简单的日语,磕磕绊绊的能跟人交流,对方说话一快,他就听不懂了。
他倒是可以跟在日本的韩国人交流,可他不想留在这个国家,他也无法习惯母亲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真毛球!平平淡淡只有苦,哪里有真!真他妈苦!
白少极其愤怒的一句话有一半以上都是脏话的叙述方式,跟赵青禾讲,京都生活有多苦逼。
饭菜都是白夫人亲手做,妈妈做饭没问题,可她只做日本饭菜,清淡的白少说他哭出来的眼泪炒盘菜都比他妈做的有味道!
最可怕的是他妈几乎不做肉!吃鱼就是吃肉了!吃个屁啊!他都瘦了!
这不能怪白夫人,在田中小姐年幼时,不论是日本还是朝鲜都是物资紧缺,鱼还是因为两边都是岛国,不然鱼都没得吃,还是吃肉呢。
田中小姐想找回无忧的时光,想尽可能贴近小时候的生活。至于儿子想吃肉,出去随便找家店吃啊,又不是没钱买。
“我妈就会说!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吃那些鬼东西,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大吃大喝吗!我还是个人吗!”
白少抓着已经被抓成鸟窝的头发,烦躁的蹲在沙发上,跟个神经病一样。
听故事听到后半段还真有了兴趣的赵青禾,终于搭话了,“那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就丢下伯母回来了?”
白俊烨:凸(艹皿艹)!
白少是被赶回来的,还算是个人的儿子都打算找人学日语了,准备跟亲妈死磕。
田中小姐却一天按三餐赶儿子走,这倒霉催的儿子成天就知道给她找麻烦,还不如赶走呢!早走早好!多待一天她都能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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