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叔也好一口旱烟,因此他也和老队长一样,旱烟锅子不离手。王九叔抽了一口旱烟子,目光深邃却带着愁绪的道:“肯定看什么都打,即使命不好遇到了熊瞎子,那也要打,不然俺们红星生产大队那么多人,怎么挨得过这么一个灾害年啊!”
李子健正在刷佐料的手顿了顿,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季哥,二牛啊,你们说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怎么听到有野兽的咆哮声呢!”
王九叔脸色一变,忙不迭的喊道:“快,快爬树,有熊……”
王九叔的喊话其实已经迟了,因为那让人心头发慌,属于熊这种大型猛兽的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而随着王九叔喊话声的落下,一头站起来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大,强壮的棕熊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子健是知道季言之曾经猎杀过熊的,家里那条已经沦为章晴晴所有物,不准他碰一下的熊皮毯子为证。所以李子健迅速的躲在了季言之的身后,没有学其他人一样,慌不择路的,‘逮’到一颗树就往上疯狂的爬,一点也不考虑小树苗们能否承受他们所带来的负重,当然了,对于李子健来说,他妈不会爬树,才是他躲到季言之身后的最根本原因……
季言之:……你给我滚,不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精儿吗。遇到危险躲到我背后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头熊瞎子嘛,有本事正面和他刚啊!
李子健没本事和熊瞎子正面刚,但是他有本事,在季言之抽起砍刀和熊瞎子正面刚的时候,拍手叫好啊!总之在李子健这二哈的欢脱掌声中,季言之快狠准,只用了一刀就把熊瞎子给解决了!
要知道他们中的人,列如王二牛这憨货,爬树才爬了一半呢,小树苗就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咔嚓一声断了……
王二牛憨笑的捂着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学二哈一样的李子健竖起了大拇指,季言之黑线,忍不住吐槽:“你那熊样儿爬树,想过小树的感受没有?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王二牛懵逼的挠挠头,看看季言之,看看哈哈大笑的李子健,再看看咔嚓断了的小树,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文化人说话就是与众不同…”
王九叔啐了他一口,又用旱烟锅子敲了他一下:“老子叫你爬树,没让爬小树,瞧你把小树给糟蹋的,俺老王家咋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蠢货,爬小树…真亏季知青解决了熊瞎子,不然你等着被熊瞎子舔脸吧!”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闷笑起来,然后纷纷恭贺起了王二牛的走运。
王九叔没理小年轻之间的互相打趣儿,走近被一刀毙命的熊瞎子,越瞧越对季言之感到佩服。“怪不得三叔一定让季知青参加这次的狩猎,季知青真的学过几手……”
季言之抿嘴露出一抹小小的幅度,瞬间便恢复了对外惯常的清冷,用淡淡的语气问王九叔:“九叔,我们继续往里走吗,还是让人先把这头熊瞎子送下山……”
王九叔始终记得他们这次上山的目的,季言之这一提醒可以说提醒到了心坎儿上。
“的确是该先让人把熊瞎子送下山,我们剩余的人继续往深山老林里钻。”
季言之点头,却是道:“李子健,你和二牛送熊瞎子下山吧。记得给我留个熊掌就行,对了,那身熊皮我也要,刚好可以给晴晴制一条毯子……”
李子健点头,没有问季言之干嘛执意让自己先下山,正宗憨货一个的王二牛却有些不情愿的嘟囔道:“干嘛让我下山,我很强壮的……”
“行了,你什么德性,俺还不知道吗。”王九叔抽着旱烟子道:“就按照季知青说的办,李知青和二牛先下山,随后俺们要是运气好,会陆陆续续的安排人手带着猎物下山的!”
王九叔在红星生产大队的威信虽说比不上老队长,但也算可以,至少王九叔这么说了后,根本没有人反驳。就着烤兔子肉、泡饼子汤美美的吃了一顿后,一同上山狩猎的二来十号人齐齐行动,快速的做了一个简易的托架,让李子健和王二牛很轻松的带着足足有四百来斤的棕熊尸体下了山……
不提李子健、王二牛带着熊瞎子尸体下山回村后所引起的轰动,只说剩余的十八人继续在深山老林里转悠……
老队长坚持让季言之参与狩猎小队的决定真的是十分的正确,可以说整个狩猎活动都是季言之个人表演的舞台。单靠他,就猎了麋鹿、傻狍子,甚至野猪、野牛等大型动物。
狩猎小队,每隔三天就会少三四个人。他们不是光荣牺牲了,而是被老队长安排送动物尸体下山,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作为仅剩还在深山老林待着的季言之和王九叔才拖着百来只兔子和野鸡,意犹未尽的下山……
因着整个红星生产大队的每户人家都分了百来十斤的肉,所以这回季言之、王九叔带回来的兔子和野鸡,社员们并没有要求分,而是执意让打猎出了主力的季言之和王九叔分……
季言之和王九叔也不矜持,将打来的百来只野兔、野鸡对半分了一下,便各自回了家。
此时,章晴晴正在指挥李子健烧水,准备将分的野味儿都制成腌肉。季言之进屋之时,李子健正在和章晴晴讨论腌肉到底放不放胡椒的问题!
季言之:……这种小事儿,需要讨论得这么激烈吗!
季言之无语,插言道:“顺便将这些兔子、野鸡处理干净,一并制成腌肉……”
“季哥回来啊!”章晴晴惊喜满满的看向季言之。
季言之点头:“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有我在,能发生什么事!”李子健笑眯眯的自我表扬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道:“幸好季哥有先见之明,让我先下山呢,不然晴晴一个人在家,可是危险了……”
季言之挑眉:“出了什么事!”
“那个赵贱贱,可真是心术不正。我们入深山钻林子后的第三天晚上,王秀秀同志跑来陪晴晴过夜时,就看到了他……看到他就在咱们家外边瞎转悠,等明儿天亮了,又看见他的身影。王秀秀同志觉得赵健不安好心,于是就回去跟老队长说了一下,老队长害怕晴晴一个人住在山脚村尾处出事,就叫晴晴去了老队长家里和着王秀秀同志一起睡,结果…季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第二天天亮,晴晴回家,在院子里捡到了一个断了腿儿的赵贱贱?”季言之冷笑,真以为他‘横行霸道’只靠武艺啊,作为将逍遥派这个门派刻印到骨子里乃至灵魂的逍遥派弟子,他不光长得帅、聪慧异常、武艺高深,还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 经济兵略,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虽说久未使用,略有些生疏,但只要一出手,保管能让心思不正之人白日里见鬼。赵健只要敢硬闯、或者偷偷摸摸的溜进他在红星生产大队,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家,重则丢命,轻者断手断脚,所以这也是季言之不用猜,就能断定偷摸进家里,想偷吃偷喝的赵健的下场,绝逼不会好的缘由……
李子健竖起了大拇指:“季哥,你就是这个。哎哟,赵贱贱可不是摔断了腿儿吗!当时正赶着我和大牛拖着四百来斤的熊瞎子下山回来,季哥你是知道的,我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见赵贱贱在咱们家里摔断了腿儿,当即就拜托王秀秀同志报了公安,让赵贱贱在大旱之年都有饭吃……”
季言之被逗乐了:“你可真够善良的啊!”
李子健得意得,估计有尾巴,连尾巴都会翘起来。
章晴晴就见不得他这样,当即一巴掌拍了过去:“还不赶紧烧火,不知道处理这么多野味儿,要很多热水吗!”
“妹儿啊,你悠着点吧!现在大旱呢,我们好歹靠山,有山泉水饮用,要知道外面的好多河水都断流了,听老队长说,往后几个月说不得会有一波波的乱民出现,所以现在家家户户,都在用瓦缸使劲的存水。”李子健顿了顿,很是认真的道:“妹儿你走出去看看,咱们队上好多社员分了肉后,都舍不得多用水,好多都是肉分回家后直接抹盐,直接就这么腌制起来……”
章晴晴有些泄气的道:“可这是准备给爸妈,大哥,舅舅寄去的啊,不清洗干净怎么能行?”
章晴晴口中的爸妈、大哥、舅舅们,包括了季言之这世的爸妈,大哥,而舅舅显然指的是李子健的爸妈。大旱之年,乡下人不好过,城里人也不好过。就季言之所知道的而言,在持续干旱下,不少的城市已经断了一半的供应。好多粮站实在憋得没法后,只能搞出什么代食品,也就是往年给牲畜吃的玉米杆子、小麦杆和着麦麸,糠之类的一起打成细粉末的玩意儿,作为替代供应粮供应城市人口的食物……
总体说来,大部分的城里人还是有吃的,但往年为了放大卫星,将队里、村上存粮全部上缴的社员村民呢,为了活命就只能剥树皮挖草根,红星生产大队的还好一点,因为还有山泉水存在,还有深山老林的缘故,还有野菜可采,野物可吃,而且因为全然抛却了种植玉米、水稻小麦,而种植耐干旱的红薯、土豆的缘故,红星生产大队的人也还有粮食可吃。但这也是暂时的,毕竟这么久的持续干旱,地早就干裂了,红星生产大队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将人赖以生存的水资源‘浪费’种粮食呢,所以就连红星生产大队的田地也是空旷旷的,看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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